228章 肥土
因为错位的考核机制导致了官员一旦讲诚信，将会受到较大的损失而不讲诚信，受到的损失可能更小。
趋利避害是人的本性嘛，你也不能怀疑官员处事不当。而他们这样处理，恰恰证明他们非常聪明。
……
月亮岛中偏北，也即轩辕城与北斗城之间的一片平缓的空地，此时正有数千个中老年农民在这里平整土地。
他们要把岛上的乱石打碎，填埋在一些坑里，同时将高处铲平，尽量做成农耕土地的模样。
今年56岁的杨应昌，是湖南邵东的农民，前年闹起义，家里的人被卷入了乱事，年纪已大的杨应昌，有些担心朝廷反攻倒算，找他的麻烦，不得不跟老伴儿女一起来到南洋。
南洋这边的长官，对人很好啊，就是天气太热了，有些不太适应。
好在离开邵东时，带了一些乡土，化水喝后就感觉好多了。
待身体好转之后，就被叫到这儿来做工。儿女们，当然也去做工了，但说是先培训后上岗，说是要到啥工厂当工人。
做工就做工吧，杨老汉也帮地主做了一辈子长工，直到儿女差不多大了，才当起了佃户，租东家的地来种。
但是，听说海岛上这片不毛之地，平整之后要种蔬菜，杨应昌就觉得这事儿不太靠谱了。
这地面上，除了石子儿就是砂粒儿，连一点土都没有，怎么种菜？哪怕种子撒上去，也怕是不发芽呢。即使发芽了，这地没有肥力，那芽儿长得像个啥？
杨应昌觉得这事儿不太靠谱，他也是纠结了几天，就去找管事说了他的看法。
一惯胆小怕事的杨应昌，为何敢去说这事儿呢？因为他感觉东家对他很好。当然在月亮岛做事时的东家，据说是“农垦公司”，全称叫啥“南华第一农垦公司”，主要负责月亮岛农业垦植的。
但不管是哪个东家，这每天是两顿白米干饭，再加中午都有鱼或肉的生活，让他不得不想办法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杨应昌第一次反应时，是何管事到田间现场指点大家如何平整，他就说了这地儿种蔬菜可能不长菜。
何管事是个年轻人，属于第一批参与东极城马氏田庄的农户。因为几年夜校读下来，也算半个文化人，经考核后让其来负责这片将要开辟成5万亩蔬菜基地的一个分管事。
何管事种过地，但没种过菜。不过他早就得到了上面的指令，要从平整土地的农民中，发现一些拥有种菜经验的农民，以便提拔起来作为此后菜地的管理人员之一。
毕竟，5万亩菜地，肯定不能铁板一块，而是得划分成几片甚至几十片耕种区域，各有品种，各有分工。而这时，就需要相当多的管理人员。
所以当杨应昌说这地儿不长菜时，何管事其实是知道这地儿不长菜的，但何管事却知道，此后会通过其他方式运来肥土铺上一层，在那之后才会种菜。
不过他在听到杨应昌说这地儿不长菜时，就多了一个心眼，多问了几句，并认真地记录了杨老汉的工牌。
是的，南华体系下的每个人，都有一个工牌，或者说是身份令牌。不只是建立诚信社会才想起发这个，早就1840年的时候，也好马辰穿越的次年，就开始进行了重新登记。
几天后，何管事又找到杨应昌杨老汉，说是上面有大管事请他去座谈。
在一个大工棚里，像杨应昌这样的老农，大概围坐有二三十人。杨应昌在坐下后，会议就开始了。
大管事先介绍了在坐的人，都是“懂得蔬菜种植的老农，具有丰富的种菜经验”，杨应昌听到这个，有些紧张。
他是为地主种过菜，而且租了好多年，但他也知道，北方和南方，山区和平地，这种植业是大不一样的。
自己在邵东的种植经验，在这大海之中的月亮岛上有用么？
当然他也只是紧张，并没有声张。
把人介绍完后，大管事说起了任务，“我们这片地，将在一个星期后，进入肥土铺设期，根据我们的研究，肥土以1尺深为宜。诸位的任务，到时就是负责各区域的肥土铺设技术指导。不能铺太厚，铺太厚了浪费肥土也不能铺太薄，太薄了担心地下渗漏、肥力不均等问题。”
大管事还说，这次任务如果完成得好，此后诸位将成为各区域种菜的技术组长，除正常的薪水外，每月还享受2凤元的技术津贴。如果大家干得好，能胜任更重要的工作，此后的薪水将会更高。
本来，杨应昌是想推辞掉这项工作的，但在听到另有钱拿后，决定拼一拼。他也听出来了，上面对于种菜，是有想法的。那么按上面的想法先种着，哪怕就是错了也不打紧。
至于要铺肥土，这事儿以前农村也有过，譬如刚开辟的新地，上面会铺上旧土啥的。只要做事认真一点儿，按照要求做就行。
另外，杨应昌其实早年当放牛娃时，也曾跟着地主的少年识过数百个字，而且今天也还认得。只是在南洋到处都是读书人的情况下，他不太好意思说自己能识一些字的事儿。
不过，杨应昌并不是没有疑惑了。铺肥土，啥肥土，哪儿来的肥土？这是一处岛屿呢，放眼之外，就是大海，风里面都有一股咸味啊！
但在几天之后，杨应昌感觉远处的大地正在爆发闷雷般的响声，而凝神听工棚又好像没有下雨，甚至风都没有。那远处的闷雷响声是什么声音呢？
次日一早，杨应昌推开工棚大门，在晨曦之中，他发现了一个不得了的东西。一里之外的菜地在，竟然在一夜之间突然出现了一座十数丈高的黑色的土山。
那黑色的土山是从哪儿来的？
而就在这时，大管事的大喇叭响了起来：“各基地生产小组，现在立即开饭饭后立即开始铺设肥土！争取七天之内把肥土铺设好！”
“何管事，这肥土是从哪儿来的？”杨应昌有上颤颤兢兢地问道。
“杨大爷，这事儿不该你管，你就别问了。”何管事提醒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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趋利避害是人的本性嘛，你也不能怀疑官员处事不当。而他们这样处理，恰恰证明他们非常聪明。
……
月亮岛中偏北，也即轩辕城与北斗城之间的一片平缓的空地，此时正有数千个中老年农民在这里平整土地。
他们要把岛上的乱石打碎，填埋在一些坑里，同时将高处铲平，尽量做成农耕土地的模样。
今年56岁的杨应昌，是湖南邵东的农民，前年闹起义，家里的人被卷入了乱事，年纪已大的杨应昌，有些担心朝廷反攻倒算，找他的麻烦，不得不跟老伴儿女一起来到南洋。
南洋这边的长官，对人很好啊，就是天气太热了，有些不太适应。
好在离开邵东时，带了一些乡土，化水喝后就感觉好多了。
待身体好转之后，就被叫到这儿来做工。儿女们，当然也去做工了，但说是先培训后上岗，说是要到啥工厂当工人。
做工就做工吧，杨老汉也帮地主做了一辈子长工，直到儿女差不多大了，才当起了佃户，租东家的地来种。
但是，听说海岛上这片不毛之地，平整之后要种蔬菜，杨应昌就觉得这事儿不太靠谱了。
这地面上，除了石子儿就是砂粒儿，连一点土都没有，怎么种菜？哪怕种子撒上去，也怕是不发芽呢。即使发芽了，这地没有肥力，那芽儿长得像个啥？
杨应昌觉得这事儿不太靠谱，他也是纠结了几天，就去找管事说了他的看法。
一惯胆小怕事的杨应昌，为何敢去说这事儿呢？因为他感觉东家对他很好。当然在月亮岛做事时的东家，据说是“农垦公司”，全称叫啥“南华第一农垦公司”，主要负责月亮岛农业垦植的。
但不管是哪个东家，这每天是两顿白米干饭，再加中午都有鱼或肉的生活，让他不得不想办法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杨应昌第一次反应时，是何管事到田间现场指点大家如何平整，他就说了这地儿种蔬菜可能不长菜。
何管事是个年轻人，属于第一批参与东极城马氏田庄的农户。因为几年夜校读下来，也算半个文化人，经考核后让其来负责这片将要开辟成5万亩蔬菜基地的一个分管事。
何管事种过地，但没种过菜。不过他早就得到了上面的指令，要从平整土地的农民中，发现一些拥有种菜经验的农民，以便提拔起来作为此后菜地的管理人员之一。
毕竟，5万亩菜地，肯定不能铁板一块，而是得划分成几片甚至几十片耕种区域，各有品种，各有分工。而这时，就需要相当多的管理人员。
所以当杨应昌说这地儿不长菜时，何管事其实是知道这地儿不长菜的，但何管事却知道，此后会通过其他方式运来肥土铺上一层，在那之后才会种菜。
不过他在听到杨应昌说这地儿不长菜时，就多了一个心眼，多问了几句，并认真地记录了杨老汉的工牌。
是的，南华体系下的每个人，都有一个工牌，或者说是身份令牌。不只是建立诚信社会才想起发这个，早就1840年的时候，也好马辰穿越的次年，就开始进行了重新登记。
几天后，何管事又找到杨应昌杨老汉，说是上面有大管事请他去座谈。
在一个大工棚里，像杨应昌这样的老农，大概围坐有二三十人。杨应昌在坐下后，会议就开始了。
大管事先介绍了在坐的人，都是“懂得蔬菜种植的老农，具有丰富的种菜经验”，杨应昌听到这个，有些紧张。
他是为地主种过菜，而且租了好多年，但他也知道，北方和南方，山区和平地，这种植业是大不一样的。
自己在邵东的种植经验，在这大海之中的月亮岛上有用么？
当然他也只是紧张，并没有声张。
把人介绍完后，大管事说起了任务，“我们这片地，将在一个星期后，进入肥土铺设期，根据我们的研究，肥土以1尺深为宜。诸位的任务，到时就是负责各区域的肥土铺设技术指导。不能铺太厚，铺太厚了浪费肥土也不能铺太薄，太薄了担心地下渗漏、肥力不均等问题。”
大管事还说，这次任务如果完成得好，此后诸位将成为各区域种菜的技术组长，除正常的薪水外，每月还享受2凤元的技术津贴。如果大家干得好，能胜任更重要的工作，此后的薪水将会更高。
本来，杨应昌是想推辞掉这项工作的，但在听到另有钱拿后，决定拼一拼。他也听出来了，上面对于种菜，是有想法的。那么按上面的想法先种着，哪怕就是错了也不打紧。
至于要铺肥土，这事儿以前农村也有过，譬如刚开辟的新地，上面会铺上旧土啥的。只要做事认真一点儿，按照要求做就行。
另外，杨应昌其实早年当放牛娃时，也曾跟着地主的少年识过数百个字，而且今天也还认得。只是在南洋到处都是读书人的情况下，他不太好意思说自己能识一些字的事儿。
不过，杨应昌并不是没有疑惑了。铺肥土，啥肥土，哪儿来的肥土？这是一处岛屿呢，放眼之外，就是大海，风里面都有一股咸味啊！
但在几天之后，杨应昌感觉远处的大地正在爆发闷雷般的响声，而凝神听工棚又好像没有下雨，甚至风都没有。那远处的闷雷响声是什么声音呢？
次日一早，杨应昌推开工棚大门，在晨曦之中，他发现了一个不得了的东西。一里之外的菜地在，竟然在一夜之间突然出现了一座十数丈高的黑色的土山。
那黑色的土山是从哪儿来的？
而就在这时，大管事的大喇叭响了起来：“各基地生产小组，现在立即开饭饭后立即开始铺设肥土！争取七天之内把肥土铺设好！”
“何管事，这肥土是从哪儿来的？”杨应昌有上颤颤兢兢地问道。
“杨大爷，这事儿不该你管，你就别问了。”何管事提醒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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