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很想你_盛世长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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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很想你

  京城靠北,四季分明,九月末,天凉许多。

  一月前镇南军副将唐淇已经入京述职,肃国公府大公子左司郎中霍焰半月前也已回京,唯现任镇南军主帅燕王长孙明还未回京。

  长孙无境同百官在景山围猎,霍焰回京翌日便被宣去了景山猎场。

  一年前南境暴-乱,南境五州失守,唐家折二名少将,另折损镇南军二万余,燕王长孙明临危受命,挂帅出征南境。

  燕王长孙明年纪尚轻,不曾挂帅,当时出征南境,未被看好,长孙明入南境一月,连出败绩,加之原来五州,又失二州,天子盛怒,降罪朝臣数十,意欲御驾亲征。

  一月后,长孙明于炆州之战,潜入敌营,里应外合,擒杀炆州寇首,夺回炆州,随后夺回仓州,而后不曾有败绩,捷报一封一封飞入京中,长孙明仅用两个月收回南境另外失守的五州。

  百姓无有不惊。

  南境百姓十分敬重这位为南境带回和平的年轻将领。

  这月余,京中无不在讨论燕王长孙明,同唐淇和霍焰不一样,长孙明是秘密回的京,恰逢长孙无境携百官往景山围猎,这消息也没传开,除却唐琪与霍家,不过李家同裴家。

  再有知晓的,也不必细说。

  李翊接到消息,兴奋得一夜没睡,同裴修等在燕王府,待长孙明入府,立刻给了长孙明一个结实的拥抱。

  裴修欲言又止,久久看着长孙明,许久才声音嘶哑地唤一声阿明。

  裴修三元及第,去岁成了新科状元郎,现下是翰林院修撰,前途不可估量。

  长孙明眉眼弯弯,并不逾矩也不生分地抱一下裴修。

  三人一年多没见,话多得说不完,但到嘴边里,又不知该先说哪一句。

  李翊是恨不得将长孙明扒了里里外外地细看,他生怕长孙明在南境伤了一身,一字不吭,南境苦寒阴冷潮湿,密林深处更是常年不见日月,衣服穿在身上,不过半个时辰都是潮的。

  在他看来,那样的鬼地方,岂是人能去的。

  裴修晓得李翊是担心,但看李翊这方举动,面白了半分,急拉住李翊,语速也快了许多:“你别闹了。”

  长孙明拢衣袍的同瞬,嘴角露出个略微尴尬的浅笑:“我都回来了,自然没事,不必担心。”

  “谁能不担心!”李翊情绪也激动。

  早在长孙明让他和裴修帮忙,散布那些有的没的传言时,他便是不想的,但他也知道,长孙明为何要这样做。

  有些事开个头就行,剩下的自然有人去做。

  姬家那些人便是巴不得。

  “阿明没事,不可胡闹。”久未开口的司空岁面有肃色。

  在南境待了一年多,两人都无甚变化。

  李翊裴修这方注意到司空岁,目光落及司空岁腰间玉佩,二人面色不一,又不甚自然地去看长孙明腰间佩戴的玉佩。

  纂刻祥云铭文,两指宽两寸长的长方红色玉佩,所刻之物虽不是那等鸳鸯青鸾火凤,但玉佩多为定情物,更何况是一对的,这到底是暧昧了。

  李翊早觉师徒二人师徒情谊有点过,但又不觉两人有断袖之癖,可这也极难解释,……他轻咳两声,安慰自己,是护身玉。

  裴修怔愣久看二人腰间的玉佩,面白几分,只用笑掩饰着,强自镇定:“阿明同师父该累了,还是早点用膳,歇一歇吧。”

  他说着留下众人,兀自转出了房去安排,留下摸不着头脑的李翊。

  燕王府这一年多都是裴修在料理,长孙明往南境前交代,清了一拨人,现在王府中留的人不多,但个个都是可靠的。

  偌大的燕王府,大多院落都封了起来,燕王府现下所用大抵不过府中十分之一,燕王府也不似旁的贵族世家,从未举办各种盛宴,不像豪门贵府,倒像个冷清寺庙。

  李翊同裴修留在燕王府中,长孙明也不出府,总归该交待的都交待了下去,长孙无境命她去景山行宫,她找了借口不去。

  两日后,太子出行被只鹰冲撞之事传开,听闻那鹰身形圆润,通体雪白,连爪子都是玉白色的,唯独一双眼睛是金色的,太子盛怒,那笨鹰被抓回了东宫。

  此事传回燕王府。

  那只胖鹰的描述怎么听都是雪宝。

  顾奈奈急得红了眼,将燕王府上下都翻遍了,就是找不到胖雪宝:“殿下,你说雪宝什么时候跑出去的啊。”

  长孙明去南境时,是将雪宝留在了燕王府,但她离燕王府几日,雪宝就不知怎的追上了她,同她一道去了南境。

  雪宝哪都好,就是太能吃,有点娇气,可便是那般娇气的雪宝,南境的苦也吃下来了,长孙明平日也宠着它,有甚好吃的,都念着雪宝。

  “不知道。”长孙明长指轻抵额间,淡声回,她已经维持这个坐姿半刻钟之久。

  谁说雪宝是自己跑出去了。

  也可以是被人入夜从王府里逮去了。

  雪宝是白玉爪海东青,就算贪吃贪财,但速度和敏捷度非同一般,有几个人逮得住它。

  长孙明垂下手,略微抬起头,起身:“我去一躺、”

  “奈奈去东侧门和西侧门看看,说不定雪宝在,不是单燕王府有只白鹰。”司空岁打断长孙明。

  奈奈心说那早就找过了,但看司空岁面色有些不一样,便应好退了出去。

  裴修亦找了个借口,拉李翊离开。

  李翊这几日越发摸不着头脑:“我说你们到底怎么了,你为什么是这个模样?”

  他觉得三人奇怪,但就是说不出哪里奇怪,裴修面上没什么,但他分明觉裴修这几日沉闷许多。

  “没怎么。”裴修丢下这一句,任李翊问再多,也都是沉默。

  那面书房,长孙明和司空岁还在。

  “既然回来了,总归是要见的。”长孙明面上淡定,心里却乱得要命,不说现在,往后朝上朝下,抬头不见低头见,根本避不了。

  “我去一趟东宫。”

  “阿明,”司空岁拉住长孙明,“我去。”

  “师父,我不是个聪明的人。”长孙明声音略低了一些,不聪明就可以当作不懂。

  “我从南境回来,少不得见长孙曜他们,毕竟南境军权还在我手中。”长孙明说起了兵权。

  司空岁如何不知,军权之事虽重,但现下并非是此事的问题:“你可以应付吗。”

  “可以。”

  司空岁垂眼替长孙明系紧腰间玉佩,动作轻柔缓慢,垂下的银发略同长孙明如墨的发缠绕在一处。

  “师父。”

  “我在东宫外,等你。”

  低调素雅的马车在东宫前缓缓停下,车夫利索下车,摆好马凳,玉白修长的指轻轻打起暗红色的车毡,长孙明一身暗红色常服,垂眼下了马车。

  稍立片刻后,长孙明方抬眼看朱红的宫门,宫门两侧各立亲卫数十,面容姣好的宫女微微垂首而立两侧,东宫与先头无甚区别,还是她记忆中的模样。

  这一回她是光明正大地来见长孙曜,或者于外间来说,她该是来请罪的,陪同侍从垂首上前去禀,司空岁尚留马车内。

  片刻后,侍从弓着身子回来禀,已经去通报了,不多时,又自宫门内来了个衣着不太一样的内侍,随后宫门口的侍女来回复。

  长孙曜正忙,不见客,叫她回去。

  长孙明面上无甚波澜,只道在这等着,长孙曜什么时候忙完,她就什么时候见。

  这一等就是四个时辰,长孙明才入了东宫,见到了陈炎。

  陈炎面上淡漠,眸中却复杂的很,同长孙明见了一礼,内侍去与书房再禀告于长孙曜,这会子功夫,两个人便立在外头。

  一年前,长孙曜自昏迷中转醒,得知长孙明去往南境,追出京城二百余里,于小木岭见长孙明。

  回想当日情形,陈炎心下还发紧,长孙曜不要命地追过去,到头来,只一句没说完的话,就算长孙曜那话没说完,他也知道是何。

  看到长孙明同司空岁那般,长孙曜如何会不生气。

  长孙曜怒火攻心,毒血逆行经脉,又往鬼门关走了一遭,长孙明舍了大半功力,替长孙曜护下心脉,他也是那一次才发现,长孙明远不是表面所看到的这般简单。

  昏迷的长孙曜拦不下长孙明,他亦不能拦下长孙明,他带长孙曜连夜赶回了京,长孙明同司空岁去了南境。

  而后两月,靠着仅剩的浮棠花与神罗果,长孙曜终于再次醒来,长生蛊彻底融合后,长孙曜的身体才真正好了起来。

  彼时,南境战事也有了逆转。

  两人一南一北,除却他在长孙曜恢复后传至南境的一封密函,长孙明回之已阅外,长孙曜与长孙明从无信函联系。

  两人虽无联系,但南境境况长孙曜一清二楚,长孙曜转醒后,下令派去长孙明身边的影卫,至今也未被长孙曜收回。

  这一事,他不知长孙明是否已经察觉。

  “燕王一切可好。”陈炎终于淡淡问了一句。

  “都好,谢陈将军挂心。”

  长孙明刚回完话,薛以弓着身从殿门出来。

  薛以同长孙明行了一礼,压低略微尖细的声音,躬身抬臂请长孙明进书房:“燕王,请。”

  书房并不比外头暖和多少,凉得有些厉害,薛以送罢长孙明,垂首默声阖紧殿门退下。

  殿内并无伺候的宫人,只点了盏昏黄的宫灯,右面黑檀青龙书案之后,是一整面墙的书册,书架左侧两高几,各摆名兰一株。右侧靠墙而放的茶案上,摆着三足瑞兽小铜炉,缕缕青烟幽幽而起,似有若无的沉香同极淡的兰香扑进长孙明的鼻尖。

  长孙曜的书房,长孙明并不陌生,之前,她还同长孙曜在这打得要死要活,拆了好几次的书房。

  “顾长明。”

  似幽泉般的声音冷不丁地响起,长孙明心跳停了半瞬,长孙曜的声音是从后面传来的,她没有转身,只听得长孙曜突然才有的脚步声,他慢慢走过来,但又突然止了步子。

  她还在犹豫要不要去看长孙曜时,又听得长孙曜一声冷嗤。

  “你来做什么。”

  长孙明听出长孙曜的不悦,但他难道忘记了,是他逼得她来的,想必,他也不是忘了,只是脾气又上来了。

  她转过身。

  长孙曜隐在半昏半明的光影中,微垂的长睫打下一小片阴影,半掩住乌黑的眸子,玉冠半束墨发,着一身祥云暗纹雪色太子常服,腰佩白玉香囊等物。

  长孙明好不自在,又避不得去,明是他抓了雪宝,又这样说。

  “雪宝冲撞了你,我是来赔不是的,还请你不要同一只什么也不懂的鹰计较,将雪宝还了我。”

  长孙曜一声不屑轻哼,看了她许久,冷冰冰的声音才再次响起。

  “畜生不懂事,难道你也不懂事。”

  长孙明抿住唇不说了,这竟又能扯到她身上去,到底是谁不懂事,他不最是清楚,他不过是想训斥她,他心里那般多气,就让他骂够了来,左右她也是听惯了的。

  长孙曜至长孙明身前止步,垂下眼淡漠地看长孙明,二人的距离不过一拳。

  长孙明退了一步,同长孙曜拉开一点距离,长孙曜似没有发现她故意的退让,她退他便近,直接将长孙明堵在茶案与粉壁之间。

  两人身体几要贴在一处。

  长孙明的心砰砰砰地跳起来,长睫轻颤间,将长孙曜衣襟上的玉扣暗纹瞧得一清二楚,鼻尖萦绕着长孙曜身上冷冷淡淡的檀木香。

  “此去南境来回二月,收复五州、镇压南境暴军仅用四月。”

  长孙曜低下头,微烫的呼吸喷在长孙明面上,长孙明面上有些发痒,又僵僵偏了头。

  “你却在南境待了一年又二个月。”

  长孙明的心跳又控制不住地滞了滞。

  长孙曜嗓音低哑:“你说朝中怎么想?”

  朝中怎么想?她哪管朝中怎么想。她好久才回:“暴军虽败,但战后南境还需重建……”

  长孙曜眼皮一挑,冷声打断:“那同你有何干系。”

  长孙明戛然止声,又听得长孙曜冷嘲热讽起来。

  “孤还以为你是要拥兵自重,占南境为王。”他故意顿了顿,长指落在长孙明微皱的衣襟间,神色轻蔑地替长孙明按下翻起的衣襟,又嗤道,“还是想逃避些什么,不愿回京中。”

  长孙明推开长孙曜的手,却被长孙曜逼得没了退路,偌大的书房只一方狭小的空间与她,她并不轻松地侧过身子,不看长孙曜,否认:“我没有。”

  长孙曜又一声冷哼,退了些,予了长孙明一些地方,叫长孙明松了口气,但旋即一句话又说得长孙明发冷。

  “你今日来东宫,明日朝中都该知道,孤要逼你交南境兵权。”

  景山围猎已经结束,明日长孙无境一行回京。

  “你想现在收回?”长孙明面上不露喜怒,南境二十六万大军,长孙无境同长孙曜势必要抢,一个唐家一个霍家,可不就是各领姬家同长孙无境的命。

  长孙曜低着眸子看长孙明:“你觉得孤在意的是这个?”

  “没几个人不在意。”长孙明很清楚,不说他与长孙无境、姬神月,姬、霍、陈、王、韩、唐几家,乃至满朝文武,都是在意的。

  “可只要人是孤的,就都是孤的。”

  这一句话令长孙明呼吸陡然一滞,这话可以有很多种意思,只希望长孙曜说的,不是最不合适的那种。

  可他说话向是最清楚的,现下却说这般无礼界限模糊的话来,她心里越发不安。

  她侧着身子避开长孙曜,见也见也,他训也训了,长孙明说话间快了动作:“南境之事朝上再议,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

  腕间猛地一个力,长孙明虽有设防,但身子还是一个趔趄,半个身子撞在粉壁,长孙曜按住长孙明的肩,将长孙明困在粉壁与他之间。

  昏黄的宫灯在二人身后,长孙明整个人被拢在阴影间,僵僵抬起眸,撞进长孙曜乌黑的眸子,只觉肩上这只手滚烫的吓人。

  长孙曜低下头,鼻尖有意无意地擦过长孙明的面颊,长孙明心底发憷,要避开,未料他此刻也退了分毫,二人鼻尖撞在一处,僵滞几瞬。

  殿内静得令人窒息,只留二人乱撞的心跳声。

  “顾长明,”长孙曜发烫的温度隔着衣袍传于长孙明,声音嘶哑发沉,“别同孤说,你不知道。”

  长孙明呼吸停滞。

  她能知道些什么,知道他心里有多纠结,知道他傻了吧唧地跑来小木岭,知道他那样对她师父,知道他一面要杀她一面不要命地救她,是因他……

  她在心底竟也不敢说这话。

  他已经疯了,她还能说什么。

  她又能怎么做。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长孙明推开长孙曜的同瞬腰间蓦地被锢住带回,长孙曜滚烫的手锢在长孙明腰间,低头吻在长孙明颈侧,顺着长孙明修长玉白的脖颈,滚烫的吻急促地往上,没有片刻的停顿,碰到长孙明柔软温热的唇。

  酥麻的诡异感遍布全身,气血翻涌,长孙明浑身都烫了起来,隔着衣袍感受到长孙曜同样滚烫的身体,二人腰间玉石相撞,急促暧昧的气息喷涌在长孙明面上,令人面红耳赤的声儿撞入耳中。

  长孙明反应过来后立刻挣扎起来,长孙曜顺势屈膝,抱着长孙明摔在茶案,案上三足小香炉落地,长孙曜一个翻身,将二人位置调换,反将长孙明压至案面。

  突然的动作让长孙明往上一撞,茶案紧靠粉壁而放,长孙曜抬掌挡在粉壁,没让长孙明撞在粉壁,只叫长孙明撞在了掌间,他将长孙明拉离粉壁些许,这个还未结束的吻变得越发缠绵滚烫。

  压制性的不容拒绝的。

  过了火。

  墨发纠缠,衣袍摩擦,难分二人。

  长孙明出了一身薄汗,再能思考时,身子还是软的,身上难受又奇怪,心里乱得要命。长孙曜气息滚烫短促,搂着她,压在她上头,乌沉沉的眸子紧紧看着她。

  她一句话也说不出。

  现下也不必说,一个字也不必说。

  她回京,设想无数可能,来见长孙曜前,还将每种可能的应对办法在心中反复练习。

  唯独现下这种可能,她没想到。

  她所有的计划都被打乱。

  他把一切挑明,没有给她一点装傻的机会。

  她现下甚至没有挣扎的力气,显然现下再挣扎也太迟了,只觉身子又软又烫。

  没想到竟会这般。

  这一回没有任何的借口,两个人都清醒得要命,疯得要命。

  长孙曜伏下身子,在长孙明耳边缓缓吐出一口气,声音沙哑:“孤很想你。”

  长孙明的耳朵同心底都痒痒的,逼着自己忽略掉旁的令她羞耻的事,声音轻颤短促:“二哥说什么疯话。”

  长孙曜乌黑的眸子沉了些许:“你是硬要拿这来气孤?”

  长孙明别过脸,低声:“长孙曜,我还没疯。”

  但就要被逼疯。

  长孙曜扳正长孙明的脸,沙哑的声音其实是温柔的:“孤是疯了,但孤从不是你的兄长,你岂会不明白。”

  长孙明身子一僵,长孙曜这句话也只一个意思,缓了良久后,她有气无力地推长孙曜。

  长孙曜顺着长孙明,搂起长孙明半跪在茶案,长孙明半个身子在长孙曜怀里,半个身子的重心还在茶案。

  “你可以为了还孤,去南境送死,那为什么不可以同孤在一起。”长孙曜将长孙明圈在怀中,二人以奇怪的姿势拥抱,但这拥抱显是一方的主动一方的被迫。

  长孙明被迫仰着脸看他,这岂能混为一谈,差点被长孙曜这样的话气疯:“长孙曜,这不一样。”

  长孙曜低着头,气息喷涌在长孙明面上:“有何不一样?”

  长孙明推开长孙曜:“有些事情勉强不得。”

  “顾长明,”长孙曜拉住长孙明,带着长孙明起身,“人的感情并非不会变换,这一点孤很明白,你也很清楚。”

  她不知怎的回话,逃不走又叫长孙曜自身后紧紧抱住,长孙曜这句话真是太像同她说,感情可以慢慢培养了。

  长孙曜下巴轻抵在长孙明肩上,克制地亲了亲她的颈侧,哑声:“孤现在算勉强你了?”

  长孙明挣开他退了几步,他用了多少力气心里没数?扭头看他,是或不是又说不出口。

  “你是太子,我能拿你怎样。”

  长孙曜眸中炽热的感情被压回,看了长孙明许久,开口强横起来:“既然如此,就听孤的。”

  他又想如何,长孙明蹙眉:“我只想继续现在的生活,做燕王、做镇南军主帅,别的我都不想要,我还有我的事要去做。”

  “一年。”

  一年又是什么意思,长孙明恼了,回头看长孙曜:“长孙曜!”

  “孤会和你一起做。”

  明一句做什么都没问,就这样给了她时间,说要同她一起。

  “我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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