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2章 最诚实的忽悠
马辰上岸，是八月中旬。但他手下的十几个士兵，则从上岸之日起，就三两人一组，带着银两武器及各类新奇物品，各自回到自己的老家，去拜访老家的族人。
在这些士兵主持的连续的酒肉活动之后，有关东极城和整个南洋华人的状况，尤其是马氏集团内华人每月的收入多少，都被这些弟子原原本本地汇报给了老家的亲戚。
其实在有关南洋华人能挣多少钱时，马辰并没有给高工资，而是只比在满清种地略强一些罢了。
譬如在广东，一家7口农民4名成人种一年地30亩，不算太累，如果这地是自己的，估计一年能收益21000斤粮每亩两季700斤，折合成银子大约是210两1两兑换100斤，估计，加上其他副业收入30两，合计为240两。
但这240两并不是农民的。因为他要交租交税，他还有种子、耕牛等成本。
交租，是所收粮食的46成，按一半算，就是105两种子、肥料、耕牛等成本，以十分之一计21两，各种苛捐杂税亦以百分之五计，计5两全年收入仅余109两，4个劳动力，人均不过27两，每月只有2两多一点点。折算成粮食，全部净收入也即相当于10900斤粮食。
这个粮食收入按7人平摊，每人每年1500斤，听起来见天有4斤粮。可惜，所有粮食都有一个去壳的问题，南方的稻谷壳就占重量的30，所以4斤粮只剩下不足3斤。而人除了吃，还有人情往来、生老病死的开支。
这个收入，正常年份能够勉强维护，但如果遇到灾年，遇到家里有人生病，怕就要入不敷出了。
马辰给工人的最低待遇是每月9盾，大约折银48两，如果有加班、逢年过节等打赏，月均最低收入5两百分百能够保证。
如果一家四口，都安心工作，一年的最低收入就是240两。这个240两，不交租，不交税，完全是净挣。小孩子进学校，还有生活补助。
而这个收入正好是他们在大陆一年耕种的毛收入。只不过在大陆的收入一半要交给别人，一年一家人怕是难以存到10两银而在南洋，只要不乱来，善于持家，一个七口之家至少可以存到100两银。
而这只是最低收入罢了。
如果你是青年人，参加民兵训练，苦一点累一点，每月还可有2两银补助如果你愿意读书识字，哪怕你四十岁、五十岁了，只要参加田庄组织的夜校，每识一百字，也有1两银补助。
如果你除了各地之外，还会啥木匠、瓦匠、盖匠、石匠、铁匠等技术，甚至还会点医药啥的，那收入就看长了，每月不低于七八两银子。
如果你原本就认识几百字上千字，读过两年私塾以上，再加上人也不是太笨的话，可以做一个田庄组长，那你每月的收入就十两银子以上了。
士兵们在乡邻们中散布这些内容，当然是实打实的，因为就是他们的经历嘛。
有的老乡问，“呃，邹家小子，你说得那么闹热，你说的那些个啥工厂作坊里的人，每月能挣多少呢？还有，你每月能挣多少呢？”
更有怀疑论者骂道，“这邹家娃没安好心，想把我们骗到南洋当猪宰卖了，我们才不会上当呢。”
这个后生仔名叫邹界吾，他本人已经是华人堂的基层骨干，在连续接受马辰几次讲话后，已经成了马辰的拥趸，在听到这个“骗”的话题后，这家伙立即炸毛了：
“二婶啊，你知道我为什么叫你二婶么？我不过是敬重你罢了。而这敬重与信任，却是互相的。既然你不信我的话，我也不想给你讲。这次，你们二房这一系，不要说人，就是一只鸡鸭都不要想随我的东家去南洋，你们就在这山旮旯里呆着吧。”
说完这句后，邹界吾才接着说道：“刚才王三哥问我作坊里的人的收入，我这样说吧，进作坊的收入，肯定更高。而且每天只上工五个时辰，每六天还休息一天。他们的薪水有多高呢，以纺织厂的女工为例，她们每月可挣10两银子以上男工，多数在另外的厂里，收入大约也在10两银子以上。至于我自己，工作情况不同。我上个30盾银币，折合成银两是16两银罢了。”
“啊，这么多？”那个叫王三哥的人有些心动。因为邹家这小子，以前一个大村庄的，他也认识，不过半年前听人劝说举家去了南洋，没想到别人一个月比自己一年还挣得多。
“对了，邹小子，你说随你东家去南洋，难不成你东家来到了这合浦地界？”村子里还是有人听话听出了味道。
“我东家，就是靖海镇马大员外的长子马辰。这次，我就是跟东家一起回来的。”邹界吾说道。
“靖海镇马大员外？马家？”这个消息，对于村邻们的震撼太大了。马家有个儿子，三年前留下一封信后跟着洋人出海，马家老爷为此病倒在床上，这事儿，整个合浦都将其当成一个笑话在传闻。没想到，马家这个少爷，竟然在三年后回来了。
原本并不动心的村邻，得知这事儿有马家的儿子作东后，有的人颇有些心动了。靖海镇的马家，这些年来也是大名鼎鼎。虽然马家也属于豪强一家，养了很多庄丁，但马家说话做事却也公道、公平，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从来不打逛语。
跟着马家人做事，不敢说一定发财，但其承诺的东西基本靠得住。
邹界吾公开说的话，大约也就这样了。再详细的，就不能再说。真有心去南洋的，自会找自己来问。
事实上，如果只是青壮去南洋，马辰是要给安家费的。大约是每人的安家费是50两。如果是带有老人小孩子一起去南洋的，这个安家费就折算成去南洋的船费以及到了南洋后的安家费，两不找补。去了南洋后，由马家负责安排工作。
而国人的心态正是这样，在邹界吾不再说之后，就有人三三两两来找邹界吾问确切消息。邹界吾在判断对方是真心想去之后，才将东家马辰的政策详细解释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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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些士兵主持的连续的酒肉活动之后，有关东极城和整个南洋华人的状况，尤其是马氏集团内华人每月的收入多少，都被这些弟子原原本本地汇报给了老家的亲戚。
其实在有关南洋华人能挣多少钱时，马辰并没有给高工资，而是只比在满清种地略强一些罢了。
譬如在广东，一家7口农民4名成人种一年地30亩，不算太累，如果这地是自己的，估计一年能收益21000斤粮每亩两季700斤，折合成银子大约是210两1两兑换100斤，估计，加上其他副业收入30两，合计为240两。
但这240两并不是农民的。因为他要交租交税，他还有种子、耕牛等成本。
交租，是所收粮食的46成，按一半算，就是105两种子、肥料、耕牛等成本，以十分之一计21两，各种苛捐杂税亦以百分之五计，计5两全年收入仅余109两，4个劳动力，人均不过27两，每月只有2两多一点点。折算成粮食，全部净收入也即相当于10900斤粮食。
这个粮食收入按7人平摊，每人每年1500斤，听起来见天有4斤粮。可惜，所有粮食都有一个去壳的问题，南方的稻谷壳就占重量的30，所以4斤粮只剩下不足3斤。而人除了吃，还有人情往来、生老病死的开支。
这个收入，正常年份能够勉强维护，但如果遇到灾年，遇到家里有人生病，怕就要入不敷出了。
马辰给工人的最低待遇是每月9盾，大约折银48两，如果有加班、逢年过节等打赏，月均最低收入5两百分百能够保证。
如果一家四口，都安心工作，一年的最低收入就是240两。这个240两，不交租，不交税，完全是净挣。小孩子进学校，还有生活补助。
而这个收入正好是他们在大陆一年耕种的毛收入。只不过在大陆的收入一半要交给别人，一年一家人怕是难以存到10两银而在南洋，只要不乱来，善于持家，一个七口之家至少可以存到100两银。
而这只是最低收入罢了。
如果你是青年人，参加民兵训练，苦一点累一点，每月还可有2两银补助如果你愿意读书识字，哪怕你四十岁、五十岁了，只要参加田庄组织的夜校，每识一百字，也有1两银补助。
如果你除了各地之外，还会啥木匠、瓦匠、盖匠、石匠、铁匠等技术，甚至还会点医药啥的，那收入就看长了，每月不低于七八两银子。
如果你原本就认识几百字上千字，读过两年私塾以上，再加上人也不是太笨的话，可以做一个田庄组长，那你每月的收入就十两银子以上了。
士兵们在乡邻们中散布这些内容，当然是实打实的，因为就是他们的经历嘛。
有的老乡问，“呃，邹家小子，你说得那么闹热，你说的那些个啥工厂作坊里的人，每月能挣多少呢？还有，你每月能挣多少呢？”
更有怀疑论者骂道，“这邹家娃没安好心，想把我们骗到南洋当猪宰卖了，我们才不会上当呢。”
这个后生仔名叫邹界吾，他本人已经是华人堂的基层骨干，在连续接受马辰几次讲话后，已经成了马辰的拥趸，在听到这个“骗”的话题后，这家伙立即炸毛了：
“二婶啊，你知道我为什么叫你二婶么？我不过是敬重你罢了。而这敬重与信任，却是互相的。既然你不信我的话，我也不想给你讲。这次，你们二房这一系，不要说人，就是一只鸡鸭都不要想随我的东家去南洋，你们就在这山旮旯里呆着吧。”
说完这句后，邹界吾才接着说道：“刚才王三哥问我作坊里的人的收入，我这样说吧，进作坊的收入，肯定更高。而且每天只上工五个时辰，每六天还休息一天。他们的薪水有多高呢，以纺织厂的女工为例，她们每月可挣10两银子以上男工，多数在另外的厂里，收入大约也在10两银子以上。至于我自己，工作情况不同。我上个30盾银币，折合成银两是16两银罢了。”
“啊，这么多？”那个叫王三哥的人有些心动。因为邹家这小子，以前一个大村庄的，他也认识，不过半年前听人劝说举家去了南洋，没想到别人一个月比自己一年还挣得多。
“对了，邹小子，你说随你东家去南洋，难不成你东家来到了这合浦地界？”村子里还是有人听话听出了味道。
“我东家，就是靖海镇马大员外的长子马辰。这次，我就是跟东家一起回来的。”邹界吾说道。
“靖海镇马大员外？马家？”这个消息，对于村邻们的震撼太大了。马家有个儿子，三年前留下一封信后跟着洋人出海，马家老爷为此病倒在床上，这事儿，整个合浦都将其当成一个笑话在传闻。没想到，马家这个少爷，竟然在三年后回来了。
原本并不动心的村邻，得知这事儿有马家的儿子作东后，有的人颇有些心动了。靖海镇的马家，这些年来也是大名鼎鼎。虽然马家也属于豪强一家，养了很多庄丁，但马家说话做事却也公道、公平，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从来不打逛语。
跟着马家人做事，不敢说一定发财，但其承诺的东西基本靠得住。
邹界吾公开说的话，大约也就这样了。再详细的，就不能再说。真有心去南洋的，自会找自己来问。
事实上，如果只是青壮去南洋，马辰是要给安家费的。大约是每人的安家费是50两。如果是带有老人小孩子一起去南洋的，这个安家费就折算成去南洋的船费以及到了南洋后的安家费，两不找补。去了南洋后，由马家负责安排工作。
而国人的心态正是这样，在邹界吾不再说之后，就有人三三两两来找邹界吾问确切消息。邹界吾在判断对方是真心想去之后，才将东家马辰的政策详细解释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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