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太后说身体不适，不想见太多人，只准皇上与皇后娘娘入内请安，其他闲人一律不见。”等在泰和宫外，太后身边的红人崔嬷嬷步出后第一句便是这么说。
太后这旨意很明显，所谓的闲人也不过是她不喜欢的婉妃。
我抬眸看向婉妃，果然看到她难堪的模样，她正低下头避开所有人的注视。在视线掉回之时，刚好与皇上的视线相遇，他正狠狠地瞪着我。
心里一窒，我立即移开视线。
不明白为什么他要如此看我，难道他以为这是我跟太后耍的把戏吗？
只是我没有解释，太后的旨意我不敢违抗。
“既然太后不适，那朕也不便打扰，有劳嬷嬷进去通传吧！”冰冷的嗓音立时更冷。
疑惑地回头看他，我意外于他为了一个女人而对抗太后。
这男人真深情，这婉妃何其幸运。
“皇上请息怒，若奴才真这么向太后禀报，只怕她老人家会气坏了身子。皇上确定要看到太后被气坏的模样？先帝已崩，现在太后身边就只有皇上，若皇上如此不孝，可对得起太后多年来当皇上如亲儿子般的慈爱？可对得起先帝对皇上的厚望？”崔嬷嬷不等皇上答复，便转身入内。
立于他们两人面前，我默不做声，不想去触动那暴怒中的猛狮。
“皇上，快进去吧！太后准皇上立婉儿为妃已经是很大的恩赐，皇上不要迫得太紧。婉儿相信，日子长了，婉儿能感动太后的。”婉妃微微浅笑，笑得若无其事。
“婉儿，让你难堪，是朕做得不够好。”
“皇上，婉儿先行退下，皇上快跟皇后姐姐进去请安吧！别让太后久等。”婉儿笑得更甜，说罢便欠身离去。
她婀娜多姿，娇柔贤淑，这样温柔如水的女子更让男人疼惜吧。
回头看皇上已举步进入泰和宫，我便也急急地跟随而入，不敢与皇上隔开太远的距离，怕让太后担忧。
无论如何，我的不堪不想让人知道。
我希望那些真心关心我的人不必为我担心，希望远在辽南的爹娘知道我过得很好。
“儿臣向母后请安。”
“臣妾向太后请安。”
“好，好，快平身吧！”席上的太后满意地笑着，示意我过去，“羽儿，快过来让哀家看一下，看看初成人妇的女人是不是特别娇艳。”
被提到初为人妇，我心里一涩。
昨夜虽是不堪，却始终是做了那种让人脸红的事。
“皇上，你可要对皇后温柔一点，她自小被宠在家中，却不骄傲任性，还真是一个好媳妇。”太后笑着拉过我的手，让我坐到她的旁边。
“是，儿臣遵命。”皇上淡声应道，没有将刚刚的怒意显露。
早便听说皇上对太后特别敬重，今天看来假不了。
“崔嬷嬷，命人准备早点，今天我们三人共用早点，明天起皇上又要天亮便上早朝了。”太后笑得更加慈祥，看向一旁的崔嬷嬷吩咐道。
“是，奴婢早便命人安排好了，请太后、皇上跟皇后娘娘移驾。”
“嗯，好。”太后点头，左手拉着我，右手拉着皇上，“走，我们先用早点。”
“是，母后。”我微微一笑，用力地咬牙，忍下身下的痛，站起跟随着。
“烈儿，母后听说你昨晚很早便离开新房。昨晚乃是羽儿的初夜，你要对她温柔一点才对的，知道吗？”太后边走边说，说话间将我们二人的手重叠在一起。
手间传来的冰冷让我心里一怔，却不好将手收回来。
昨晚的伤害如此深刻，他的接近让我害怕。
低头静静地吃着糕点，我暗暗地注视着太后跟皇上相处时的温馨画面，这一刻的他没有了昨晚的冷硬，多了点随和。
其实，他笑的时候很迷人。
不过，他的视线对上我的时候，总是带着淡淡的凉意。他不喜欢我，就是这么没有理由的讨厌。
“好了，哀家累了，要先回去休息，皇上，送皇后回去吧！”太后放下杯子，露出慈爱的笑。
“母后，儿臣还有要事，既然母后要回房休息，儿臣也得回清和宫去。”皇上也脸露微笑，却是拒绝了太后的善意。
“皇上，你记得自己答应过哀家的话吗？既然衰家已让立那个贱婢为妃，你便不得冷落皇后。”太后带着笑意道，笑容中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是，儿臣会送皇后一起离开。”眼内虽闪过不悦，可是他还是答应了。
太后虽不是他的生母，可是他对太后倒是很孝顺的样子。
送走了太后，皇上转身拂袖而去，并没有理会我有没有跟上。
微微地抿唇，我伸手让嫒嫒扶着，缓步尾随在他身后。
步出泰和宫之时，早已不见了他的影子。
抚上下腹，我慢步向着凤辇而去，用力地忍下那点痛。
“娘娘，来了一个嬷嬷，说是皇上命她来的。”回到凤宫门前，守门的小太监恭敬地说。
看着他那恭敬的神情，我不禁怀疑，当他们都知道我这皇后不得宠之时，还会这样吗？
皇上命她来的？命她来做什么呢？我们刚刚还在一起，他有什么话不能直接跟我说吗？还是说他不屑跟我说话？
不愿多猜，我直接进入宫内。
“皇后娘娘驾到。”守在大厅外的小太监高呼。
那背对着我的嬷嬷转过身来，手上端着不知是什么药，款款跪下，“奴婢参见皇后娘娘。”
“平身吧！”我凝视着她手上端着的药，感到莫名万分。
“娘娘，这是皇上命奴婢准备的，请娘娘服下。”那老嬷嬷站起后将药递向我，冷着脸说。
看她脸上没有恭敬的表情，倒是多了几丝嘲笑之意，我便明白这不是好事。
“这是什么？”走到跟前的凤椅坐下，我冷声问，摆出了皇后的架势。
她这奴才不敬重我这皇后，却并不代表我这皇后真的不值得敬重。
“是提防娘娘会怀上龙胎的药。”老嬷嬷表情还是那么冷淡，就如她所说的话般冰冷。
“什么？我们娘娘是皇后，她怎能喝这样的药呢？太后准许吗？”嫒嫒急急地追问，挡在我的面前，瞪着那个老嬷嬷。
“皇上命令，这事绝对不能让太后知道，若是有人把这事传到太后耳里，后果自负。”老嬷嬷一字一板地说道，并不畏惧。
她不惧，是因为那个帝王给了她这样的胆量。
只是，我贵为皇后，这样的药的确是不该喝下。
若我坚持让太后知道，相信那帝王也奈何不了我。
只是，想起那张无情的脸，我便决定喝下这药。
我不怕他，我只怕若真怀上孩子，会是一个不被欢迎的孩子。要孩子跟我这当娘的受苦，我办不到。
“拿过来吧！”我轻声命令。
“娘娘，不行，你是皇后娘娘，怎能喝这样的药呢？”嫒嫒立即转身向我，不敢置信地看着我。
可是，我不必向任何人解释，也不想解释。
接过老嬷嬷的药，我一饮而尽，心更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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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这旨意很明显，所谓的闲人也不过是她不喜欢的婉妃。
我抬眸看向婉妃，果然看到她难堪的模样，她正低下头避开所有人的注视。在视线掉回之时，刚好与皇上的视线相遇，他正狠狠地瞪着我。
心里一窒，我立即移开视线。
不明白为什么他要如此看我，难道他以为这是我跟太后耍的把戏吗？
只是我没有解释，太后的旨意我不敢违抗。
“既然太后不适，那朕也不便打扰，有劳嬷嬷进去通传吧！”冰冷的嗓音立时更冷。
疑惑地回头看他，我意外于他为了一个女人而对抗太后。
这男人真深情，这婉妃何其幸运。
“皇上请息怒，若奴才真这么向太后禀报，只怕她老人家会气坏了身子。皇上确定要看到太后被气坏的模样？先帝已崩，现在太后身边就只有皇上，若皇上如此不孝，可对得起太后多年来当皇上如亲儿子般的慈爱？可对得起先帝对皇上的厚望？”崔嬷嬷不等皇上答复，便转身入内。
立于他们两人面前，我默不做声，不想去触动那暴怒中的猛狮。
“皇上，快进去吧！太后准皇上立婉儿为妃已经是很大的恩赐，皇上不要迫得太紧。婉儿相信，日子长了，婉儿能感动太后的。”婉妃微微浅笑，笑得若无其事。
“婉儿，让你难堪，是朕做得不够好。”
“皇上，婉儿先行退下，皇上快跟皇后姐姐进去请安吧！别让太后久等。”婉儿笑得更甜，说罢便欠身离去。
她婀娜多姿，娇柔贤淑，这样温柔如水的女子更让男人疼惜吧。
回头看皇上已举步进入泰和宫，我便也急急地跟随而入，不敢与皇上隔开太远的距离，怕让太后担忧。
无论如何，我的不堪不想让人知道。
我希望那些真心关心我的人不必为我担心，希望远在辽南的爹娘知道我过得很好。
“儿臣向母后请安。”
“臣妾向太后请安。”
“好，好，快平身吧！”席上的太后满意地笑着，示意我过去，“羽儿，快过来让哀家看一下，看看初成人妇的女人是不是特别娇艳。”
被提到初为人妇，我心里一涩。
昨夜虽是不堪，却始终是做了那种让人脸红的事。
“皇上，你可要对皇后温柔一点，她自小被宠在家中，却不骄傲任性，还真是一个好媳妇。”太后笑着拉过我的手，让我坐到她的旁边。
“是，儿臣遵命。”皇上淡声应道，没有将刚刚的怒意显露。
早便听说皇上对太后特别敬重，今天看来假不了。
“崔嬷嬷，命人准备早点，今天我们三人共用早点，明天起皇上又要天亮便上早朝了。”太后笑得更加慈祥，看向一旁的崔嬷嬷吩咐道。
“是，奴婢早便命人安排好了，请太后、皇上跟皇后娘娘移驾。”
“嗯，好。”太后点头，左手拉着我，右手拉着皇上，“走，我们先用早点。”
“是，母后。”我微微一笑，用力地咬牙，忍下身下的痛，站起跟随着。
“烈儿，母后听说你昨晚很早便离开新房。昨晚乃是羽儿的初夜，你要对她温柔一点才对的，知道吗？”太后边走边说，说话间将我们二人的手重叠在一起。
手间传来的冰冷让我心里一怔，却不好将手收回来。
昨晚的伤害如此深刻，他的接近让我害怕。
低头静静地吃着糕点，我暗暗地注视着太后跟皇上相处时的温馨画面，这一刻的他没有了昨晚的冷硬，多了点随和。
其实，他笑的时候很迷人。
不过，他的视线对上我的时候，总是带着淡淡的凉意。他不喜欢我，就是这么没有理由的讨厌。
“好了，哀家累了，要先回去休息，皇上，送皇后回去吧！”太后放下杯子，露出慈爱的笑。
“母后，儿臣还有要事，既然母后要回房休息，儿臣也得回清和宫去。”皇上也脸露微笑，却是拒绝了太后的善意。
“皇上，你记得自己答应过哀家的话吗？既然衰家已让立那个贱婢为妃，你便不得冷落皇后。”太后带着笑意道，笑容中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是，儿臣会送皇后一起离开。”眼内虽闪过不悦，可是他还是答应了。
太后虽不是他的生母，可是他对太后倒是很孝顺的样子。
送走了太后，皇上转身拂袖而去，并没有理会我有没有跟上。
微微地抿唇，我伸手让嫒嫒扶着，缓步尾随在他身后。
步出泰和宫之时，早已不见了他的影子。
抚上下腹，我慢步向着凤辇而去，用力地忍下那点痛。
“娘娘，来了一个嬷嬷，说是皇上命她来的。”回到凤宫门前，守门的小太监恭敬地说。
看着他那恭敬的神情，我不禁怀疑，当他们都知道我这皇后不得宠之时，还会这样吗？
皇上命她来的？命她来做什么呢？我们刚刚还在一起，他有什么话不能直接跟我说吗？还是说他不屑跟我说话？
不愿多猜，我直接进入宫内。
“皇后娘娘驾到。”守在大厅外的小太监高呼。
那背对着我的嬷嬷转过身来，手上端着不知是什么药，款款跪下，“奴婢参见皇后娘娘。”
“平身吧！”我凝视着她手上端着的药，感到莫名万分。
“娘娘，这是皇上命奴婢准备的，请娘娘服下。”那老嬷嬷站起后将药递向我，冷着脸说。
看她脸上没有恭敬的表情，倒是多了几丝嘲笑之意，我便明白这不是好事。
“这是什么？”走到跟前的凤椅坐下，我冷声问，摆出了皇后的架势。
她这奴才不敬重我这皇后，却并不代表我这皇后真的不值得敬重。
“是提防娘娘会怀上龙胎的药。”老嬷嬷表情还是那么冷淡，就如她所说的话般冰冷。
“什么？我们娘娘是皇后，她怎能喝这样的药呢？太后准许吗？”嫒嫒急急地追问，挡在我的面前，瞪着那个老嬷嬷。
“皇上命令，这事绝对不能让太后知道，若是有人把这事传到太后耳里，后果自负。”老嬷嬷一字一板地说道，并不畏惧。
她不惧，是因为那个帝王给了她这样的胆量。
只是，我贵为皇后，这样的药的确是不该喝下。
若我坚持让太后知道，相信那帝王也奈何不了我。
只是，想起那张无情的脸，我便决定喝下这药。
我不怕他，我只怕若真怀上孩子，会是一个不被欢迎的孩子。要孩子跟我这当娘的受苦，我办不到。
“拿过来吧！”我轻声命令。
“娘娘，不行，你是皇后娘娘，怎能喝这样的药呢？”嫒嫒立即转身向我，不敢置信地看着我。
可是，我不必向任何人解释，也不想解释。
接过老嬷嬷的药，我一饮而尽，心更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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