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望野冲鸭_非典型性营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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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望野冲鸭

  “蓝哥,”沈夏年坐在副驾驶座上,实在受不了车内逼仄的沉默,小心翼翼地开口,“你不卸妆吗?”

  “卸妆是什么。”

  “呃,就是擦擦你的口红。”

  蓝简言瞄到车内反光镜里的自己,在迎面而来的车灯打照下,竟然还带着点魅惑的荧光……于是在等红绿灯时,蓝简言抽出纸巾使劲地把嘴唇上的口红给擦掉了。

  “蓝哥,”沈夏年交友守则第一步,就是套近乎,称呼要亲切又不失礼貌,话题要有趣又不失唐突,“你老板是哪位?”

  “白项。”

  “噢,久闻大名。”

  其实沈夏年压根没听过,但如果直接说不认识,尴尬你我他,谁不喜欢自己的大名叫出去响当当呢?

  “你听过?”蓝简言似乎对沈夏年的回答感到惊讶,语气终于有所起伏,“你哪里听的?”

  沈夏年偷偷掏出手机,在百度搜索里打下“白象”“白橡”“白相”“白向”等多个同音词,始终搜索未果,只好打哈哈:

  “嘿嘿,不记得了。”

  “……302,你自己上去。”

  “啊,好的谢谢了。”

  蓝简言把沈夏年送到酒店门口,沈夏年戴好帽子和口罩下车,迅速走进酒店里。

  迎宾小姐似乎对于这样打扮的人见怪不怪,将沈夏年带到302。

  一推开门,阵阵银铃般的娇笑便传入沈夏年的耳朵,定睛一看,沈夏年颇为惊讶:除去几个看气质应该是模特,有几个最近新晋小花竟然也在场,穿得光鲜亮丽,围了一张大圆桌说说笑笑,主座坐着一个男人,这场景活似民国的大老爷和他的十几房姨太太们。

  那个男人吞云吐雾,透过袅袅烟雾眯着狐狸眼打量沈夏年。

  从进门的瞬间,沈夏年就察觉从四面八方投射来各种各样的目光,而其中一束凌锐逼人,仿佛一把解剖刀,要将他有条不紊地开膛破肚。

  现在都快九点了,鬼才这个点吃饭,而且看样子她们似乎在等人,沈夏年摘了帽子和口罩,毕恭毕敬地叫了声白哥好,大家好,飞快地搜寻座位,然而除了白项左手边,已经没有多余的空位了,他只好硬着头皮坐到白项身边。

  白项的手边放着一盒金桥,沈夏年看了眼那盒打开的烟,飞快地皱了一下眉。

  人在交往时总会有一些怪癖,比如沈夏年讨厌抽金桥的男人,白项的第一印象就被他打上负分。

  “来一根?”

  “谢谢白哥,我不会抽烟。”

  沈夏年笑着拒绝了,白项咬着滤嘴,把烟收回来,那些女人见状,神情颇为古怪地打量沈夏年,看不出沈夏年是真不懂,还是装的。在饭局上,一般老板主动递烟,就是对你有那方面的意思。

  既然能坐上这张桌子,还是坐在白项身边,肯定不是普通货色,一个大男人长着一张妖艳贱货脸,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男孩。

  等沈夏年入座后,菜就开始端上来了,沈夏年没见过世面,望着那一桌的山珍海味不敢动弹,还有一只硕大的龙虾,看得他垂涎三尺,但没人下筷,都在等白项。

  “吃啊,别客气,”白项一直在抽烟,好像他抽烟就能饱,“今儿没别的意思,纯粹就是请大家吃个饭。”

  白项的眼睛非常毒,沈夏年不过是多瞄了龙虾两眼,他就下筷夹了根龙虾腿,放到沈夏年的碗里:

  “夏年刚下通告累了吧?多吃点。”

  “谢谢白哥。”

  沈夏年上直播前就吃过了,现在也不饿,但他作为abo里的饭桶担当名副其实。有得吃干嘛不吃啊,从小到大沈夏年都秉持着“吃饭不积极,脑子有问题”的进食理念,更何况还是这种难得的美味。

  至于白项,沈夏年是有点装疯卖傻,他不至于蠢到以为人家买五百根口红,就是想请自己吃顿饭。不过在场的人这么多,都是年轻漂亮的女星或模特,沈夏年给人家提鞋提惯了,他来凑个人头也无所谓。

  “你是不喜欢这牌子的香烟吧。”

  沈夏年在剥龙虾壳时,白项凑到他耳边低语,不知道是不是抽烟的关系,他的声音有点沙,却并不难听。

  “……没啊。”

  沈夏年登时感到脊背发凉,白项不是他能惹的人,对于袁望野,他还想混个皇后当当,至于白项这种,他真的乐于当洗脚婢,丝毫不敢有非分之想。

  “噢。”

  白项笑了笑,沈夏年认为在他面前还是没有撒谎的必要,索性大方坦白:

  “我是不喜欢。”

  “有故事?”

  “没故事,”沈夏年莞尔,“只是一个我讨厌的男人也抽这个牌子。”

  “哟,这么严重的吗。”

  白项看了眼指间燃了半截的香烟,碾灭在烟灰缸里,沈夏年夹了根龙虾腿放到白项碗里:

  “白哥也吃吧,这个好吃。”

  沈夏年倒也不是真的要关心巴结白项,只是想堵住他的嘴让他别再说话了,怎么能一顿饭也吃得这么胆战心惊的。

  “嗯。”

  白项的右手边坐着是新晋小花徐菁菁,拍了几部反响不错的网剧,目前也没什么□□。看得出她一直想和白项搭上话,可白项是个左撇子,因此他惯性偏左,半天也不见白项转到右边来,于是徐菁菁就向白项借烟搭话,引起白项的注意:

  “白哥,我嗓子腻到了,抽根烟解解腻。”

  “嗯,都给你了。”

  白项把剩下的烟盒全部塞给徐菁菁,徐菁菁内心狂喜,正要说谢谢,白项往椅背后一倒,不疾不徐地问道:

  “吃饱了没。”

  “吃饱了!”

  “嗯嗯。”

  “饱啦。”

  沈夏年还在喝鲍鱼汤,一听全桌人都喊饱,就他在吨吨吨地狂喝,一急差点没从鼻孔里喷出来,赶紧捂住,也跟着假惺惺地说吃饱了吃饱了。

  太浪费了,沈夏年痛心疾首,就拼命多看几眼饱饱眼福。

  “有点不胜酒力,谁要送我回去?”

  白项悠悠地开口,他醉没醉沈夏年不知道,反正沈夏年是醉了,这话简直是说给自己听的,整桌就他一个大老爷们,难不成让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送白项回去?这白项也是好笑,放着蓝简言那种一拳能打死十个自己的保镖不要,要在一群女孩子里挑人送他回去。

  “我吧白爷,”一个身材火辣的模特媚笑道,“我住得近。”

  “白爷,上次您不是说,下次让我送您回去吗。”

  这个女星沈夏年也知道,叫邱诗音,走的是可爱阳光元气美少女路线,国内这种类型的偶像女星近年来才增加,因此邱诗音的市场很吃相。

  “白爷,烟。”

  徐菁菁掏出那盒金桥作为暗示,白项无动于衷,沈夏年也不好意思再沉默了,自告奋勇站出来:

  “我是男人,我送白爷回去比较安全。”

  既然大家都叫白爷,跟着叫就对了。

  然而沈夏年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沉默了,纷纷并向他投来怨毒的目光,搞得沈夏年一头雾水:有什么问题吗?正常不该都男人送回家吗?哪有让女人送回家——沈夏年倏地虎躯一震,耳目清明,这下后悔了:

  “额……其实吧,我就平时举举铁健健身什么的,顶多也就帮白爷多挡几刀,不然白爷您另请高明……”

  “就夏年吧,大家回去路上小心。”

  白项拍了拍沈夏年的肩膀,那些女孩和白项道别后,很快就离开了,原本热闹的包厢瞬间清静,就剩白项和沈夏年大眼瞪小眼。

  别看白项看上去斯斯文文,身形颀长匀称,沈夏年被他一搭上的瞬间,就感受到那波涛汹涌、暗藏杀机的肌肉……

  “白爷,我其实……”

  “嗯?”白项的一个眼神就把沈夏年立刻吓得噤声,“你其实?”

  “我其实没什么本事。”

  “我知道,”白项捞了把椅子坐到沈夏年面前,翘起二郎腿,“我也不需要你有啥本事,”他对沈夏年微微一笑,“你很怕我?”

  “是。”

  “小野和北城他们也很怵我,”白项在身上翻找着什么,“明明我是看着他们长大的,说说,你怕我什么?”

  “您会看人。”

  “噢,你是说烟的事情?”白项放弃了搜寻,沈夏年意识到白项是在找烟,但他先前已经把烟给徐菁菁了,“我只是看到你的表情了,你厌恶的样子。那我不妨再猜猜,那个男人是你父亲?”

  沈夏年倏地一怔,旋即笑意盈盈地奉承道:

  “白爷实在聪明过人,现在几点了?”

  “几点?”白项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快要十点了。”

  “错,是我们幸福的起点。”

  “……”白项嘴角抽了抽。

  “……不好笑吗?”

  “不好笑。”

  “那不然换个,白爷您什么血型?”

  “o型。”

  “不,您是我的理想型。”

  “夏年,”白项有点无语,“我觉得有点恶心。”

  “……其实我也觉得。”

  此话一出沈夏年便自知失言,你觉得恶心你还说出来恶心人,这不是罪加一等吗!幸好白项没和他多计较:

  “时候也不早了,走吧。”

  “走去哪?”沈夏年心里一咯噔。

  “是啊,走去哪,”突然包厢门被人推开,一个戴鸭舌帽和墨镜的青年大摇大摆地走进来,手里抱着两条南京,他勾下圆片墨镜,从镜片后露出一双桃花眼,“我来的也还是时候吧?加我一个一起玩?”

  “一起玩?你确定?”

  白项挑挑眉。

  “确定。”

  “白爷不要啊!求求你了白爷!”

  白项狞笑着掸了掸烟灰,招呼蓝简言:

  “按住他。”

  “小野,小野救我!小野!”

  袁望野不忍猝看地闭上眼,对这场惨无人道的暴行袖手旁观。

  蓝简言把挣扎的沈夏年按住,在他无助凄凉的惨叫声中,白项残忍地拿起飞行棋走了四格,把沈夏年唯一一架出了基地的飞机又撞回老家。

  “白爷,您好狠的心……”

  沈夏年面如死灰,瘫倒在地,感叹人生为何如此艰难。这一个晚上,他的飞机一架都没飞到过终点,不是被袁望野撞回来,就是被白项撞回来,游戏体验极差。

  “唉,早知道是玩飞行棋我就不来了。”

  沈夏年扭了扭酸痛的脖子,被袁望野揪了一下头发,他恶狠狠地说:

  “那是因为我来才玩飞行棋!”

  “也是,你不来我们只能玩斗地主……”

  “你——”袁望野气不打一处来,“我再理你我就是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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