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8章 我怎么又背锅了
第538章我怎么又背锅了
西西里镇的提灯教堂，一大早被薇莉亚修女喊起床的伊索揉了揉眼睛，以半睡半醒的姿态刷完牙洗完脸，直到他上厕所滋到自己脚的时候才清醒过来。
这不怪他，本来伊索也是一个晚睡晚起的正常年轻人，但自从他千里迢迢从佩丽城赶到提灯圣地解决红眼病灾难之后，他便被委托到西西里镇成为驻守牧师。
担任这份工作，已经快一年了。
这一年来，提灯教堂出现无数‘孤儿’——当死灵教堂正式在提灯教堂旁落地，伊索便知道他们便是所谓的不死人。
伊索对这些不死人拥有一定管辖权，可以给他们发布任务去建设西西里镇，因此西西里镇从一年前只有一两万人口的边缘小镇，逐渐发展到现在流动人口超过五万的北地小城。
而伊索的工作就是指挥不死人干活和指引他们去哪里干活，有点像劳务中介，这活做久了倒也轻松，因为每个月月底就会有一大堆商户将‘本月不死人预算表’送到教堂。
简直像领救济粮似得。
本来伊索以为他这条提灯咸鱼——偶尔从不死人嘴里听到咸鱼这个词，伊索感觉很适合他——就这样在西西里镇度过平凡而慵懒的一生，但最近出了一点小小的问题。
外法网里忽然出现好几个‘置顶’、‘加红加金加粗加底线加特效’的帖子，帖子里几乎都是在吹捧提灯女神牧师伊索阁下是何等爱教、敬业、诚信、友善，再辅以几个他的温馨经历，伊索瞬间就火了。
他自己也是外法网水友，也看过外法网吹捧全能教派的过程，但伊索从来没想过自己也会成为‘感动西大陆卓越好人’啊！
而且那几个帖子并非无中生有的吹捧，好些内容伊索自己看了都觉得‘我咋这么伟大’的疑问。例如有一则事迹是伊索救了一名被拐走的孩子，中间忽略了他带领的几十名不死人的作用，文字全篇烘托出他一人搜集信息潜入贼窝安抚孩子反杀贼人的无敌形象。
伊索还不能说错，因为里面写的都是对的，只是用文字的方式将读者引向将所有功劳归到伊索一人身上。
然后伊索火了，提灯教会也更火了，连带他又获得了几个提灯女神赐予的奇迹。这倒罢了，重点是一大堆人过来冒名而来拜访他，看看‘少年伊女神’是何等风范——这该死的宣传贴全篇没说他的性别，反而用‘亲切’‘漂亮’‘苗条’等词语形容他！
按照薇莉亚的话来说：“你的美丽从钢心岛到查理曼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昨晚伊索就被几个小教派的来客缠住，经过一番关于伊索相貌的惊叹、解释和释然，便旁敲侧击地询问伊索给了多少钱——他们也想在外法网打广告。
不过普通水友在论坛里偶尔恢复一两句‘xx教派好，xx教派人民地位高’倒罢了，要是敢发主题帖直接锁帖删除禁言管理员三连一套带走。
所以他们想过来取取经，折腾了一个晚上，伊索终于送走他们了。
回到教堂内厅，伊索坐下来享用一杯红茶，拿起薇莉亚放在桌上的报纸。
西西里日报自然跟佩丽日报无法相提并论，佩丽日报好歹有个正规报社，是一大堆记者、编辑、主编的劳动成果，而西西里日报——其实应该叫西西里镇生产的《外法网日报》。
简单来说，就是将昨天的外法网热门内容通过排版印刷，直接制成报纸售卖，毕竟很多人虽然也玩外法网，但未必就看到重要信息。
这外法网日报，就相当于纸质版的今日头条。
“嗯……地精圣战组织又在佩丽城闹腾吗……”
“史诗荣耀推出新英雄斯拉克……木精灵法师？还是近战系的？冲过去制杖吗？”
“珐琅正式公布新作战兵器：机械人偶。全部都是幼女姿态的人偶战士，每一位战力堪比超凡法师，集团战力几近史诗强者，身体近乎钢铁铸造，具有一定智慧但绝对听从命令……嗯？没有阉割战斗功能的民用版吗？”
“新年交际，从今晚开始到明天夜晚，任意时候外法网都可能刷出功勋红包。死灵教派将于石柱教堂举办第一届新年晚会，届时将在外法网进行直播，敬请观看……”
“新年啊。”伊索眨眨眼睛，放下报纸思索起来。
说起来，其实西大陆——东大陆也是——大多数人都没有新年这个说法。非要说的话，他们一般将春天开始进行播种的时候，设定为新年的开始。
然而各地天气不一，总有一些亚热带季风和寒带气流导致天气变化，所以各地也没有一个统一的新年标准，事实上也没什么在意，知道现在是几几年有什么意义？难道是用来预防自己重生回来后不知道几年几月吗？
也就国家势力会有登记时间的习惯，但不同教派对新年的标准也不一样，例如晨曦教派选择的新年初始是夏天之初逢夏之月，银月教派选择的是新年初始是秋天之末暮秋之月。
同一个王朝里的两个结盟教派的历法都不一样，更别提其他地方了，有的城邦甚至是以城主生日作为新年第一天……
这里面的原因有很多，既有以历法记载权宣称自己为唯一正统的因素，也有他们根本不需要历法指导的原因：干旱了？来个奇迹来个法术；洪涝了？来个奇迹来个法术……
因此其实很少地方会大肆庆祝新年，至少也是在庆祝某些宗教节日的时候顺便庆祝新年，例如正义教派就很喜欢在晨星之月举行‘忏悔之节’顺便除旧迎新——这个忏悔之节不是正义信徒忏悔，而是他们将过去三十天抓到的罪人积累到99+，然后在这一天放在一起让他们在广场上，在广大信徒的朋友圈里公开忏悔一整天，在夜幕降临之前全部砍头，谓之除旧迎新。
所以像不死人这样在冬夜之月（12月）与晨星之月（1月）交际突然大肆举办庆祝新年活动，还真是颇为少见。
顺带着，连大多数平民也认为这就是新年之始，西西里镇的居民也喊着要庆祝新年。前几天薇莉亚将居民的希望告诉伊索的时候，伊索也是懵了一下。
你们之前大字都不认识一个，现在怎么也上网冲浪赶时尚了？
不过他也直接将这任务交给西西里镇的不死人，不管他们炸屎也好放烟花也罢，满足居民想搞事的心情就行了。
看完报纸吃完早餐，伊索也准备去工作了，身为一名外法网的网红牧师，他每天除了给不死人发任务，还要给无数人的家计事给出建议。
然而当他走出教堂，却看见教堂门口一大堆人都在抬头望天。
伊索马上也察觉出什么不对，抬头一看，便看见极东处出现一道光雨形成的光柱。
就像天空正在射点什么似得。
————
咵咵咵，夜律萨城教宗之间里，一名平平无奇的红衣大主教快步走进来，向书桌后的伊扎洛施礼：“冕下，已经找到原因了。”
满头白发的伊扎洛抬起头，说道：“说吧，碧欧泉。究竟是什么力量，居然能强行撬走神恩。”
“是。”碧欧泉拿出一份报纸：“这就是原因所在。”
伊扎洛拿过报纸，看见报纸上有一处已经被框起来，他微微皱眉：“新年？……不死人的新年？”
“没错，不死人的新年，就是明天。”碧欧泉说道：“十三司祭都认为，神恩提早降临都因为这起事件。”
伊扎洛微微扶额，叹气道：“说说原因吧。”
十三司祭，便是当年‘末日开启者’罗尼斯指出各处封神者时的辅助者，他们的信仰和能力不容置疑，十三人同时进行预言，便代表这就是晨曦教派目前能得到的结果了。
“按照十三司祭的说法，这跟根源之力的本质有关。”碧欧泉说道：“负抑浊能形成的根源之力，便堕入深渊；积极清能形成的根源之力，便漂浮在黑天白天。”
“这些根源之力都是无信者产生某种情绪后，情绪按照性质不同，化为清能和浊能，本质上是无主的信仰，经过长久时间的沉淀以及和其他信仰混合后，彻底化为可利用的根源之力。”
“无信者的信仰便是无信，他们的信仰也是强大的信仰。”伊扎洛微微颌首。
“冕下想必还记得一年前的深渊之眼事件。”
伊扎洛点点头：“一年前，深渊联盟用日月皇室之血，解封了当年雷德大帝封印的深渊旗帜【深渊之眼】，试图将这些年深渊积累的根源之力释放出来，为他们深渊恶魔所用。”
碧欧泉说道：“我们的【如日中天】仪式，跟深渊之眼其实并无差别。”
伊扎洛点点头，他们晨曦教派可不搞什么伪君子的戏码，说一是一不丢人，难道坏人吃完饭杀人，他们好人就不许吃饭？
“没错，深渊之眼是将被深渊污染的根源之力释放出来，不仅能浑浊天地能量，而且还能令他们深渊派系对天地能量的利用效率提高。而【如日中天】仪式，则是将白天里的根源之力附上太阳的印记，为我们晨曦信徒所用。”
碧欧泉继续说道：“按照本来的计划，我们会在明年逢夏之月举行【明日祭典】，引导信徒积聚信仰，同时将白天里的根源之力释放出来。”
“但现在，白天的根源之力，或者说不止白天，连黑天里部分根源之力也即将释放出来了。这是不符合历史记载中的描述：根源之力遍布白天黑天，若要使用，神灵必须事先激活神国附近的根源之力，再通过信徒祭典进行引导。”
“但现在没有信徒祭典引导，神国附近的根源之力却自然而然泄露出去，而且还不仅仅是我主的神国。”
伊扎洛笑道：“其他教派也打算增强自家的实力啊。”
“是的，因为上一年的深渊之眼事件，不少教派不约而同选择调用自己掌控的根源之力，让信徒增强。”碧欧泉说道：“这是可以预料的事，十三司祭之前也验证过，互相之间不会发生交错：也就是我主调用的根源之力，不会被其他教派的信徒引导降临。”
“因为能被神灵调动的根源之力，也被神灵染上了一部分色彩。虽然没法与深渊相比，但也足以给根源之力套上缰绳，不会被其他教派信徒拐走。”
“现在，至少五位神灵调动的根源之力都被引导降临，便只可能是一种情况——他们的信徒被拐走了。”
伊扎洛又看向桌面上那份报纸：“又是他们？将所有根源之力都直接化为天地能量的罪魁祸首？”
这个‘又’字足以表明伊扎洛的态度，碧欧泉无奈道：“跟深渊旗帜不一样，白天黑天并没有这种‘传送门’，因此引导根源之力只能用古老的办法：吸引！”
“通过举行盛大祭典，信徒便在同一时间产生积极情绪，在奈瑟形成近似于根源之力的信仰源，将神国附近已经激活的根源之力吸引下来。”
碧欧泉道：“最开始的祭典本来只为吸引根源之力，后来形成习俗也是方便操作，因为并非是祭典当天才引动根源之力，而是当祭典靠近，信徒便会因此产生欢愉、期待的情绪，在祭典当天达到巅峰，便顺理成章引动根源之力。”
“而不死人的新年，所波及的人数实在太多，不仅涉及不死人和他们影响的平民，就连布里坦尼亚、珐琅、白金塔等各地居民都知道他们要过年，要庆祝新年！”
“所有人都期待起来！就连晨曦银月的信徒也是如此！”
“这就是日主激活的根源之力被夺走的原因。”碧欧泉叹息道：“晨曦信徒也混合在里面，那么这段时间的信仰源便染上晨曦的属性，而到了今天，庆祝新年当日，更是达到了巅峰，引动白天黑天已经激活的根源之力！”
碧欧泉叹气道：“就算我们想补救，现在举行祭典也来不及了，不说前期准备，就连信徒们都不会认可这个临时祭典！”
伊扎洛沉默片刻，只能苦笑一声：“没想到在这种地方失策了……”
————
泰帕尔看着面前这道落在横断山脉的光雨柱，心想幸好不是在平原村上空，不然一出门就沐浴中天空的排泄物里……
“我什么也没做，倒是背上这么个黑锅。”泰帕尔叹了口气。
他从正义教派的历史密室也知道这根源之力的来由，经过大光球的解释，他便明白死灵教派已经得罪了好几个想利用根源之力的教派了。
之所以为什么根源之力在横断山脉上空释放，那就更简单了：新年晚会在横断山脉附近的石柱教堂举办。
“不过，怎么什么根源之力都这么迫不及待地凑过来。”泰帕尔摸着下巴有些不解：“连深渊根源之力也有！？”
是的，多数人只看见光雨柱，但泰帕尔靠近后，便发现光雨柱涌出一个深渊能量喷泉——泰帕尔之所以赶过来，就是来亲自净化深渊能量。
他们不是引动白天黑天的根源之力吗？怎么深渊的根源之力也来冒泡了？
“这是整点原则。”大光球说道。
“整点原则？”
“例如你泰帕尔，你在17:33分的时候，会将工作推迟到20:00才做，然而你发现已经是20:03的时候，又会推迟到21:00才工作。”
“被激活根源之力处于比你更加准时的工作状态，当它们发现出现大量信仰源里的时候，便马上降临。现在这些深渊根源之力，便是上一次错过深渊之眼释放，推迟到现在这个整点。它们即使没有媒介，冒着%的削弱也要马上释放。”
“它们只是，摸鱼了。”
作者留言：
ps：《从零开始竞选冬木市长》
青帝这书真是绝了……
我甚至能在里面看见最新国策和一带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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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头白发的伊扎洛抬起头，说道：“说吧，碧欧泉。究竟是什么力量，居然能强行撬走神恩。”
“是。”碧欧泉拿出一份报纸：“这就是原因所在。”
伊扎洛拿过报纸，看见报纸上有一处已经被框起来，他微微皱眉：“新年？……不死人的新年？”
“没错，不死人的新年，就是明天。”碧欧泉说道：“十三司祭都认为，神恩提早降临都因为这起事件。”
伊扎洛微微扶额，叹气道：“说说原因吧。”
十三司祭，便是当年‘末日开启者’罗尼斯指出各处封神者时的辅助者，他们的信仰和能力不容置疑，十三人同时进行预言，便代表这就是晨曦教派目前能得到的结果了。
“按照十三司祭的说法，这跟根源之力的本质有关。”碧欧泉说道：“负抑浊能形成的根源之力，便堕入深渊；积极清能形成的根源之力，便漂浮在黑天白天。”
“这些根源之力都是无信者产生某种情绪后，情绪按照性质不同，化为清能和浊能，本质上是无主的信仰，经过长久时间的沉淀以及和其他信仰混合后，彻底化为可利用的根源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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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扎洛点点头：“一年前，深渊联盟用日月皇室之血，解封了当年雷德大帝封印的深渊旗帜【深渊之眼】，试图将这些年深渊积累的根源之力释放出来，为他们深渊恶魔所用。”
碧欧泉说道：“我们的【如日中天】仪式，跟深渊之眼其实并无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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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欧泉继续说道：“按照本来的计划，我们会在明年逢夏之月举行【明日祭典】，引导信徒积聚信仰，同时将白天里的根源之力释放出来。”
“但现在，白天的根源之力，或者说不止白天，连黑天里部分根源之力也即将释放出来了。这是不符合历史记载中的描述：根源之力遍布白天黑天，若要使用，神灵必须事先激活神国附近的根源之力，再通过信徒祭典进行引导。”
“但现在没有信徒祭典引导，神国附近的根源之力却自然而然泄露出去，而且还不仅仅是我主的神国。”
伊扎洛笑道：“其他教派也打算增强自家的实力啊。”
“是的，因为上一年的深渊之眼事件，不少教派不约而同选择调用自己掌控的根源之力，让信徒增强。”碧欧泉说道：“这是可以预料的事，十三司祭之前也验证过，互相之间不会发生交错：也就是我主调用的根源之力，不会被其他教派的信徒引导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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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怎么什么根源之力都这么迫不及待地凑过来。”泰帕尔摸着下巴有些不解：“连深渊根源之力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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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点原则？”
“例如你泰帕尔，你在17:33分的时候，会将工作推迟到20:00才做，然而你发现已经是20:03的时候，又会推迟到21:00才工作。”
“被激活根源之力处于比你更加准时的工作状态，当它们发现出现大量信仰源里的时候，便马上降临。现在这些深渊根源之力，便是上一次错过深渊之眼释放，推迟到现在这个整点。它们即使没有媒介，冒着%的削弱也要马上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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