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王公梦难圆
话说加措独立师与骑一师南北合击，全歼岗部直三郎于戈壁之中，捷报上传，吕昆令独立师继续西时，至库伦休整待命。骑一师由林中天率领自然也回到库伦，在朴在焕等的统率下，整肃外蒙各地。
驻蒙军司令官七田一郎原本派出了其属下的骑兵第一旅团来接应岗部，然未到阴山，即遭转变任务的王明贵、符宏率领的兴安独纵堵住，那第一骑兵旅团欲仗兵精力壮，强突防线，但兴安独纵也非庸俗之辈，双方狠狠撞在一起，激战竟日，未分胜负，第二天鬼子整兵再战时，王效明与兰天两军杀来，第一骑兵旅团大败，丢盔弃甲跑回绥远，七田一郎再也不敢奢谈救援岗部，此时连他自身，也是泥菩萨地河了。
然三军并未停留，王效明部进至陶林，王明贵部攻向固阳，兰天部快速西进，两日之内进抵五原城外。鬼子驻蒙军风声鹤唳，陡然之间顿觉大祸临头。不过三部却并未急着进攻，而是先肃正地方，那一干蒙古王公，先前跟着日本人屁股后面跑，离叛祖国，分裂民族，甘为蒙奸，乐为走狗，在吕昆看来，根本就不值得原谅，若不强力惩戒之，中国的民族团结与融合会始终成为问题，甚于上百年后，也会被一些对中国的崛起深为忌惮的势力拿来作为工具，倒不如趁自己现在的强势，别人不能指手画脚的时候来个快刀斩乱麻，将这些传统的又有异志的势力连根拔掉，一劳永逸，也许会有一些骂名，但于整个大中华国家，却是千秋之功。
所以吕昆电令，兴安独纵、五军、六军先向驻蒙军方向建立防线，并遣小部队作攻击之态势，而分出一部分主力收捕被隔断了在阴山以北的反动蒙古王公。
被陷在百灵庙的德王闻讯，吓得灵魂出窍。这家伙依仗小鬼子的势力，并了内外蒙，也做了两年惬意的儿皇帝，整日做着恢复如成吉思汗那般的伟业。谁知远东复兴军如狂飙一般卷了过来，他的梦碎了一地，连一点捡起来的希望都没有。
阴山以北大戈壁以南的各处蒙古王爷、贝勒、札萨克等纷纷聚集百灵庙，商议办法。有人说集中各旗各部的兵力，向南突击，到绥远与日本人会合；但立马有人反对，说那日本人如此兵强马壮，尚且被复兴军灭了一茬又一茬，如今这蒙古骑兵，虽有日本人的装备，但与日本兵相比，也差了不少，又怎会是吕昆军队的对手。随后又有人道：“德王，咱这蒙古，历代历朝，都对咱们有所忌惮，作为外藩，朝庭都不敢过于强硬，康熙乾隆如此，袁世凯如此，就是国民党整了一个什么蒙藏委员会，难道不也怕我们三分么？只要咱们放弃独立，承认中央的领导，我料他们也不会对咱们怎么样？”
然又一王公言道：“王兄所言虽是，然今日非比昔日，那吕昆虽名尊中央，实则自为一体，我等就算通电顺从重庆，倘其人不以为然，又如之奈何？”
德王幕僚，喇嘛丹布道：“不如就向吕昆求成，他欲靖宁蒙古北海，安能舍我等而求其余也！”
众人抓耳挠腮弄了两天，也找不到一个万全之策，只得顺了丹布之意，德王即令通电天下，晓谕内外蒙古原顺从远东政府的领导，恢复原来的自治局面，随之就遣丹布，北上去求见吕昆请和。
“我拷，这帮龟儿子好会骑墙，见势不妙，就来这一招，倒真是任凭风浪起，稳坐钓鱼船了！老子岂会上你的当。”此时吕昆为安排韦猛后事，并彻底解决蒙古问题，已自乌兰乌德到达库伦，闻得德王电文，不由大叫。
杨钊道：“蒙古诸王公，虽极反动，但其势力和长期以来形成的影响也不可不虑，总座是否见见来使，问其真切，咱们再作区处如何？”
吕昆道：“这些蒙古的达官贵人想搞分裂闹独立，已非一日一年之事，我在近来，已综合各方资料，对其心思了若指掌。1912年8月，哲里木盟科尔沁右翼前旗札萨克郡王乌泰，联合科尔沁右翼后旗札萨克镇国公拉喜敏珠尔，并纠集扎赉特旗王公，发动武装政变，宣布＂独立＂。9月，昭乌达盟扎鲁特左右两旗、奈曼旗等部分王公潜往库伦归顺。还有克什克腾旗蒙古平民乐山也参与了当地的＂独立＂运动。当时，在卓索图盟以贡桑诺尔布郡王为首的索得那木、海山、罗布桑却珠等蒙古王公，也卷入了这次＂独立＂运动。此外，在锡林郭勒盟十个旗的蒙古王公和一些喇嘛，在外蒙古和东部蒙旗大搞＂独立＂运动的影响下，东、西浩齐特旗有大量蒙古居民投往外蒙古，还有东阿巴嘎旗和阿巴哈纳尔旗等王公，对外蒙古＂独立＂的态度，也表现出一定程度的倾向性，但没有形成统一的＂独立＂行动。至于内蒙古西部乌兰察布盟和伊克昭盟十三个旗的蒙古王公，从最初自发的反应来看也是支持外蒙古＂独立＂的，并有的王公派人到库伦发生过联系。最后由于通过召开＂西盟王公会议＂，转向反对外蒙古＂独立＂，才与中华民国政府保持了统一。所以，在这些蒙古王公之中，东部诸人最不可恕，如今内外蒙古，已为国之内属，它原来历史上作为边疆的缓冲作用已不存在，我们没有必要对之忍让绥靖。”
杨钊等一听恍然，原来他们都陷入历史的思维定式中去了。一进兴奋起来，都知道这个老大脑子里有许多新东西，便齐叫吕昆教导教导。
吕昆笑道：“也罢，那喇嘛丹布要来，不妨大家共同就某些问题交流交流。”
丹布到达库伦，吕昆率众人迎接，那丹布见传说中的远东王年岁不到三十，心中甚为诧异，但见其对自己的态度颇为尊敬，又自恃身为活佛，是蒙民心中之神之代表，不免脸上有些骄矜，对吕昆的拱手为礼，只略略颔首示意而已。他这般做作的行径，恼了一位英雄，那吕昆背后闪出一将，迅如闪电，一把将丹布夹颈提起，口中大喝道：“兀这和尚，咱们总座如此待你，你这厮却好无礼貌，待老子教教你什么是礼节。”大家看时，却是吕昆贴身护卫盾牌，远东众将，本对丹布这种作态也心生不满，见此无不暗暗喝彩，尽皆不言。那盾牌一把将之提起，就要往地上掼去。唬得丹布颤声大叫：“吕将军快救救在下！”
吕昆心中冷笑，叫你跟老子来这套，口中却道：“盾牌不得无礼，他是来使，咱们应当以礼待之。”“你他娘的小心点！”盾牌将其放下，低声在其耳边嘀咕了一句。
那丹布吓得脸青面黑，赶快到吕昆面前低首合什：“吕将军，小僧受人之托，求见将军以致至诚之意，还望将军成全！”
吕昆微微笑道：“此地非谈话之所，大和尚，请吧！”一齐到议事厅坐定，丹布致德王求成之意。吕昆笑道：“德王志在独立，今番求成，却是为何？”
丹布稽首答道：“德王想要自立，实也形势所迫，蒙疆之民，久在化外，备受风霜之苦，难沾中央恩泽，故德王欲求自立，实要整合民心，予草原以福址呀！”
吕昆沉声道：“勾结外虏，分裂国家，苛捐杂税多如牛毛，敲骨吸髓惟恐不尽。吞并牧场，掠民为奴，这就是给草原带来的幸福？驼马钱粮，布帛子女，尽输于倭寇，这就是予草原子民的福址吗？大和尚，你通经识文，如此良善非恶，不至于不能判别吧？”
丹布一听大急：“将军，众生之贫贱祸福，皆是命数使然，也是前世之不敬上天之罪愆所致。佛祖论定其祸福得失，皆有因果报应啊！”
神仙鬼怪，吕昆本也不信，然自己的灵魂穿越而来，由不得他不以之为玄，始知中国诸多神秘之事，实非科学所以尽解。因此正色言道：“苍天造化，或实有之，然上帝佛祖之施惩戒，实也欲众生和谐，共享生命之和合安乐。前生作恶则后世历尽诸般苦痛来偿，前生受穷为善则后世可享尽荣华富贵，予取予夺，无所不极，难道这真是上苍之本意吗？倘若此，岂非世世颠倒不休，循环往复，教轮回路上，总生出无尽的凄惨悲凉。既是定数使然，又何须大和尚来费神超渡呢？”
吕昆之论，丹布闻所未闻，他平常忽悠庶民，说来说去就是让对方明白：你就是这个命！活该作牛作马，活该为人驱使。此时听了吕昆的话，心中有若雷击，怔怔的说不出一个词来。旁边众人也没听过这种言论，全都静默不言，细细咀嚼去了。
吕昆却不理他们，自顾自细品香茗。良久，方听丹布惶恐道：“将军原来深谙佛法之根本，和尚受教了！然则德王等既已输诚，足见顺服将军之意，将军可否允其相求？”
吕昆道：“德王求成，非其本意也，乃势所不得不然，倘我军力有不济，而日寇卷土重来，彼等必然立马倒戈，而且变本加利，致草原生灵于万劫不复之所也。”
丹布默然，他当然明白吕昆所言肯定没错，但自己受命而来，当然得有所明了，乃道：“纵然将军所言不虚，如何处置当下之事？”
吕昆笑道：“德王之所以能穿梭往来各方之间，游刃有余，其根本症结，在于他把人民和领土当作筹码，而民意无所申达，故不能制之。而孟子说过，民曰可则可，人民才是这片土地的主人，德王奴役百姓，卖国求荣，分裂国家，离叛民族，他之未来，岂能由他选择，当由草原百姓来定。而这蒙古土地，却只能属于中华。至于谁来管理，则由人民自选，但必须是在合于天道，顺乎自然，依据科学的原则下来治理和发展。只有这样，我们的草原，才会美丽，我们的牧民，才会幸福。丹布大和尚，不知我所说的，你能否明白？”
丹布哪能明白，这种主权和领土根本不予谈论的民主自决，不是他这种遵崇封建领主意识的人一时半会儿所以清楚的。他只能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将军，您的高论，非和尚所能在短时间内能够领悟，但和尚虽不明白，却知将军说得在理，现在想来，德王所做作为，实有悖于我佛之旨意，就是和尚以前所为，也属乖逆，和尚请求能到甘丹寺中静坐参研佛法，以悟将军之真言。另有一请，不知将军可怪我之执念？”
“呵呵，和尚但说无妨。”吕昆见这和尚已缴械认输，自也不会与一个出家人多作计较。
丹布道：“借将军电台一用，致电德王，达小僧不能尽其所托之意！阿弥陀佛！”丹布说完，似很落寞，又似乎很轻松。吕昆微笑稽首：“恭喜大和尚又达一境也。不过电台就不必了，无须几日，他们就会到这里来接受人民的审判啦！”丹布一惊，但随即合什请辞，默念佛语，在冉义民的护送下，前往甘丹寺去了。
那德王及在百灵庙之众人，苦苦等候着丹布的回音，然两日之后，仍无消息，外面游动哨却惊惶来报，有大股复兴军分两路杀来了！众王公闻知，顿时大乱起来。那正是：
众生本来尽赤赤，谁教世间却参差；朱门歌舞弦不尽，茅屋衰骨毁难立。韩信苍凉诉漂母，马衷恤民食肉糜；德王逐波欲求成，城外已闻传槛车。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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驻蒙军司令官七田一郎原本派出了其属下的骑兵第一旅团来接应岗部，然未到阴山，即遭转变任务的王明贵、符宏率领的兴安独纵堵住，那第一骑兵旅团欲仗兵精力壮，强突防线，但兴安独纵也非庸俗之辈，双方狠狠撞在一起，激战竟日，未分胜负，第二天鬼子整兵再战时，王效明与兰天两军杀来，第一骑兵旅团大败，丢盔弃甲跑回绥远，七田一郎再也不敢奢谈救援岗部，此时连他自身，也是泥菩萨地河了。
然三军并未停留，王效明部进至陶林，王明贵部攻向固阳，兰天部快速西进，两日之内进抵五原城外。鬼子驻蒙军风声鹤唳，陡然之间顿觉大祸临头。不过三部却并未急着进攻，而是先肃正地方，那一干蒙古王公，先前跟着日本人屁股后面跑，离叛祖国，分裂民族，甘为蒙奸，乐为走狗，在吕昆看来，根本就不值得原谅，若不强力惩戒之，中国的民族团结与融合会始终成为问题，甚于上百年后，也会被一些对中国的崛起深为忌惮的势力拿来作为工具，倒不如趁自己现在的强势，别人不能指手画脚的时候来个快刀斩乱麻，将这些传统的又有异志的势力连根拔掉，一劳永逸，也许会有一些骂名，但于整个大中华国家，却是千秋之功。
所以吕昆电令，兴安独纵、五军、六军先向驻蒙军方向建立防线，并遣小部队作攻击之态势，而分出一部分主力收捕被隔断了在阴山以北的反动蒙古王公。
被陷在百灵庙的德王闻讯，吓得灵魂出窍。这家伙依仗小鬼子的势力，并了内外蒙，也做了两年惬意的儿皇帝，整日做着恢复如成吉思汗那般的伟业。谁知远东复兴军如狂飙一般卷了过来，他的梦碎了一地，连一点捡起来的希望都没有。
阴山以北大戈壁以南的各处蒙古王爷、贝勒、札萨克等纷纷聚集百灵庙，商议办法。有人说集中各旗各部的兵力，向南突击，到绥远与日本人会合；但立马有人反对，说那日本人如此兵强马壮，尚且被复兴军灭了一茬又一茬，如今这蒙古骑兵，虽有日本人的装备，但与日本兵相比，也差了不少，又怎会是吕昆军队的对手。随后又有人道：“德王，咱这蒙古，历代历朝，都对咱们有所忌惮，作为外藩，朝庭都不敢过于强硬，康熙乾隆如此，袁世凯如此，就是国民党整了一个什么蒙藏委员会，难道不也怕我们三分么？只要咱们放弃独立，承认中央的领导，我料他们也不会对咱们怎么样？”
然又一王公言道：“王兄所言虽是，然今日非比昔日，那吕昆虽名尊中央，实则自为一体，我等就算通电顺从重庆，倘其人不以为然，又如之奈何？”
德王幕僚，喇嘛丹布道：“不如就向吕昆求成，他欲靖宁蒙古北海，安能舍我等而求其余也！”
众人抓耳挠腮弄了两天，也找不到一个万全之策，只得顺了丹布之意，德王即令通电天下，晓谕内外蒙古原顺从远东政府的领导，恢复原来的自治局面，随之就遣丹布，北上去求见吕昆请和。
“我拷，这帮龟儿子好会骑墙，见势不妙，就来这一招，倒真是任凭风浪起，稳坐钓鱼船了！老子岂会上你的当。”此时吕昆为安排韦猛后事，并彻底解决蒙古问题，已自乌兰乌德到达库伦，闻得德王电文，不由大叫。
杨钊道：“蒙古诸王公，虽极反动，但其势力和长期以来形成的影响也不可不虑，总座是否见见来使，问其真切，咱们再作区处如何？”
吕昆道：“这些蒙古的达官贵人想搞分裂闹独立，已非一日一年之事，我在近来，已综合各方资料，对其心思了若指掌。1912年8月，哲里木盟科尔沁右翼前旗札萨克郡王乌泰，联合科尔沁右翼后旗札萨克镇国公拉喜敏珠尔，并纠集扎赉特旗王公，发动武装政变，宣布＂独立＂。9月，昭乌达盟扎鲁特左右两旗、奈曼旗等部分王公潜往库伦归顺。还有克什克腾旗蒙古平民乐山也参与了当地的＂独立＂运动。当时，在卓索图盟以贡桑诺尔布郡王为首的索得那木、海山、罗布桑却珠等蒙古王公，也卷入了这次＂独立＂运动。此外，在锡林郭勒盟十个旗的蒙古王公和一些喇嘛，在外蒙古和东部蒙旗大搞＂独立＂运动的影响下，东、西浩齐特旗有大量蒙古居民投往外蒙古，还有东阿巴嘎旗和阿巴哈纳尔旗等王公，对外蒙古＂独立＂的态度，也表现出一定程度的倾向性，但没有形成统一的＂独立＂行动。至于内蒙古西部乌兰察布盟和伊克昭盟十三个旗的蒙古王公，从最初自发的反应来看也是支持外蒙古＂独立＂的，并有的王公派人到库伦发生过联系。最后由于通过召开＂西盟王公会议＂，转向反对外蒙古＂独立＂，才与中华民国政府保持了统一。所以，在这些蒙古王公之中，东部诸人最不可恕，如今内外蒙古，已为国之内属，它原来历史上作为边疆的缓冲作用已不存在，我们没有必要对之忍让绥靖。”
杨钊等一听恍然，原来他们都陷入历史的思维定式中去了。一进兴奋起来，都知道这个老大脑子里有许多新东西，便齐叫吕昆教导教导。
吕昆笑道：“也罢，那喇嘛丹布要来，不妨大家共同就某些问题交流交流。”
丹布到达库伦，吕昆率众人迎接，那丹布见传说中的远东王年岁不到三十，心中甚为诧异，但见其对自己的态度颇为尊敬，又自恃身为活佛，是蒙民心中之神之代表，不免脸上有些骄矜，对吕昆的拱手为礼，只略略颔首示意而已。他这般做作的行径，恼了一位英雄，那吕昆背后闪出一将，迅如闪电，一把将丹布夹颈提起，口中大喝道：“兀这和尚，咱们总座如此待你，你这厮却好无礼貌，待老子教教你什么是礼节。”大家看时，却是吕昆贴身护卫盾牌，远东众将，本对丹布这种作态也心生不满，见此无不暗暗喝彩，尽皆不言。那盾牌一把将之提起，就要往地上掼去。唬得丹布颤声大叫：“吕将军快救救在下！”
吕昆心中冷笑，叫你跟老子来这套，口中却道：“盾牌不得无礼，他是来使，咱们应当以礼待之。”“你他娘的小心点！”盾牌将其放下，低声在其耳边嘀咕了一句。
那丹布吓得脸青面黑，赶快到吕昆面前低首合什：“吕将军，小僧受人之托，求见将军以致至诚之意，还望将军成全！”
吕昆微微笑道：“此地非谈话之所，大和尚，请吧！”一齐到议事厅坐定，丹布致德王求成之意。吕昆笑道：“德王志在独立，今番求成，却是为何？”
丹布稽首答道：“德王想要自立，实也形势所迫，蒙疆之民，久在化外，备受风霜之苦，难沾中央恩泽，故德王欲求自立，实要整合民心，予草原以福址呀！”
吕昆沉声道：“勾结外虏，分裂国家，苛捐杂税多如牛毛，敲骨吸髓惟恐不尽。吞并牧场，掠民为奴，这就是给草原带来的幸福？驼马钱粮，布帛子女，尽输于倭寇，这就是予草原子民的福址吗？大和尚，你通经识文，如此良善非恶，不至于不能判别吧？”
丹布一听大急：“将军，众生之贫贱祸福，皆是命数使然，也是前世之不敬上天之罪愆所致。佛祖论定其祸福得失，皆有因果报应啊！”
神仙鬼怪，吕昆本也不信，然自己的灵魂穿越而来，由不得他不以之为玄，始知中国诸多神秘之事，实非科学所以尽解。因此正色言道：“苍天造化，或实有之，然上帝佛祖之施惩戒，实也欲众生和谐，共享生命之和合安乐。前生作恶则后世历尽诸般苦痛来偿，前生受穷为善则后世可享尽荣华富贵，予取予夺，无所不极，难道这真是上苍之本意吗？倘若此，岂非世世颠倒不休，循环往复，教轮回路上，总生出无尽的凄惨悲凉。既是定数使然，又何须大和尚来费神超渡呢？”
吕昆之论，丹布闻所未闻，他平常忽悠庶民，说来说去就是让对方明白：你就是这个命！活该作牛作马，活该为人驱使。此时听了吕昆的话，心中有若雷击，怔怔的说不出一个词来。旁边众人也没听过这种言论，全都静默不言，细细咀嚼去了。
吕昆却不理他们，自顾自细品香茗。良久，方听丹布惶恐道：“将军原来深谙佛法之根本，和尚受教了！然则德王等既已输诚，足见顺服将军之意，将军可否允其相求？”
吕昆道：“德王求成，非其本意也，乃势所不得不然，倘我军力有不济，而日寇卷土重来，彼等必然立马倒戈，而且变本加利，致草原生灵于万劫不复之所也。”
丹布默然，他当然明白吕昆所言肯定没错，但自己受命而来，当然得有所明了，乃道：“纵然将军所言不虚，如何处置当下之事？”
吕昆笑道：“德王之所以能穿梭往来各方之间，游刃有余，其根本症结，在于他把人民和领土当作筹码，而民意无所申达，故不能制之。而孟子说过，民曰可则可，人民才是这片土地的主人，德王奴役百姓，卖国求荣，分裂国家，离叛民族，他之未来，岂能由他选择，当由草原百姓来定。而这蒙古土地，却只能属于中华。至于谁来管理，则由人民自选，但必须是在合于天道，顺乎自然，依据科学的原则下来治理和发展。只有这样，我们的草原，才会美丽，我们的牧民，才会幸福。丹布大和尚，不知我所说的，你能否明白？”
丹布哪能明白，这种主权和领土根本不予谈论的民主自决，不是他这种遵崇封建领主意识的人一时半会儿所以清楚的。他只能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将军，您的高论，非和尚所能在短时间内能够领悟，但和尚虽不明白，却知将军说得在理，现在想来，德王所做作为，实有悖于我佛之旨意，就是和尚以前所为，也属乖逆，和尚请求能到甘丹寺中静坐参研佛法，以悟将军之真言。另有一请，不知将军可怪我之执念？”
“呵呵，和尚但说无妨。”吕昆见这和尚已缴械认输，自也不会与一个出家人多作计较。
丹布道：“借将军电台一用，致电德王，达小僧不能尽其所托之意！阿弥陀佛！”丹布说完，似很落寞，又似乎很轻松。吕昆微笑稽首：“恭喜大和尚又达一境也。不过电台就不必了，无须几日，他们就会到这里来接受人民的审判啦！”丹布一惊，但随即合什请辞，默念佛语，在冉义民的护送下，前往甘丹寺去了。
那德王及在百灵庙之众人，苦苦等候着丹布的回音，然两日之后，仍无消息，外面游动哨却惊惶来报，有大股复兴军分两路杀来了！众王公闻知，顿时大乱起来。那正是：
众生本来尽赤赤，谁教世间却参差；朱门歌舞弦不尽，茅屋衰骨毁难立。韩信苍凉诉漂母，马衷恤民食肉糜；德王逐波欲求成，城外已闻传槛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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