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页_惹情+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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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页

  记起那时苏如是见他不记得,也未追究,只道算了,他说得那样随意,秦昱还以为不是什么大事,如今弄清楚,才心疼起来。

  苏如是娇生惯养,众星捧月般长大,怎会忍得了这种委屈。

  他满脑子都是苏如是,忽听得旁边同僚在议论讨妻子欢心的法子,便凝神细听。

  苏如是最近觉得秦昱对他好得过分,几乎百依百顺。

  他冲秦昱撒娇,秦昱眼中便有浓浓爱意。

  他平日里外表冷硬,于感情上愚钝而吝于表达,这般铁汉柔情,苏如是消受不住,被他如此一看,没喝酒也醉了,日日只想腻在他身边,勾他来亲一亲,抱一抱,耳鬓厮磨。

  到了夜里,秦昱更仿佛有用不完的热情,好几次弄得他爽昏了过去。

  如此浓情蜜意,很快就过了大半个假期,苏如是玩得骨头都懒散了,几乎不愿回京去。

  临近返程,下人们已开始陆陆续续收拾东西,秦昱反而连着几日一出去就是整个白天,午饭也不回来吃,苏如是在院里指挥家务累了,到了晚间便逮住他问。

  秦昱不自在地挠额头:“我没有四处去野。”

  苏如是眼尖地发现他手上有些细小伤口,立刻道:“手给我看。”

  秦昱把手背到后面。

  苏如是叉腰:“你是干了什么才会弄出这种小伤。”

  秦昱道:“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苏如是一歪头:“我现在就要知道。”

  秦昱本就不怎么瞒得住事,而且心急地想在他面前出风头,便跑出去,带了个小玩意回来。

  那是一盏初现雏形的木莲花灯,木头还很新,花瓣也突兀不平没有打磨,经不得细看,整体样式却令人耳目一新,虽是半成品,乍看也十分别致。

  苏如是一看,脸色唰地铁青。

  他咬牙切齿,缓缓蹦出两个字:“是你……”

  秦昱初次如此示爱,颇为害臊,眼神飘忽不定,没注意苏如是脸色不对,捧着灯道:“我最近就是在做这灯,想送你赏玩,不过还没雕好。”

  他捧着灯的手上还有雕刻木头留下的伤口,苏如是一想到他曾经也为别人受过这伤,曾经也是这样把自己的情意小心地笼在灯中,放在了别人那处,心里酸痛的醋意就喷涌而出。

  秦昱犹在说话:“虽然做得丑,不是什么值钱东西,但……”

  “既然知道丑,就不要拿出来送人。”苏如是打断他,袖中握紧拳头。

  秦昱忙道:“这个还未做完,才丑了些。既已拿出来了,我也不好再拿回去,你先收下罢,日后我再……”

  “你什么意思!”苏如是忽然爆发,一把将他推开:“你明明能雕得好看,为何送给我的就是草草完工?我难道只配这样一个粗糙的半成品?!”

  他平时脸上总带三分笑,即使发点小脾气,也是不慌不忙吊着秦昱,自己从不失态,这一下动了真怒,秦昱被他吼得愣在原地。

  可苏如是吼完他,自己双目通红,先掉了几颗泪。

  秦昱不知他怎么就委屈得哭了,慌忙要去抱他,嘴拙地解释:“我以后会把它再好好打磨……”

  苏如是退了几步,扶住桌角,不肯让他靠近,拿袖子一抹脸:“你走。”

  秦昱拿着灯手足无措:“……啊?”

  苏如是猛地把桌上的花瓶扫落在地:“你给我滚出去!”

  花瓶掉在地上一声脆响,摔得粉碎。屋外原本在喧闹着收拾的下人们都听到了动静,闭口不言,院内一片寂静。

  秦昱本是兴致勃勃向他献灯,既为逗他开心,也是显摆自己本事,毕竟乾君手拙,大多做不来也不耐烦做这精细活。现下被如此嫌弃,心中难堪难受,顿了好久,才自己找了个台阶下,道:“那我把它做好了,再来送你。”

  苏如是背对他坐在凳上,道:“不必了。”

  他声音冷淡,眼中已默默流下两行清泪:“我不要木莲花灯了。”

  看完评论我决定不剧透了

  第8章情敌

  这一回苏如是生的气非同小可,一从避暑行宫回来,就勒令西苑下人夜里把门看严,不准家中某位乾君进入。

  出门上朝他虽勉强给秦昱面子,不至于让旁人看笑话,回到家中却连看都不会看他一眼。

  秦昱暗中心急,却又不知如何讨好,只得四处求助,什么法子都用上了。

  东西他不敢再送,约苏如是出门,苏如是又不去,只得采取最笨的方法——写道歉信。

  他日日在书房里抓耳挠腮写信,一封一封叫下人捎进西苑,可信件犹如泥牛入海,下人回来只称夫人已把信看了,没有其他话要带。

  可总归他还愿意看,秦昱只能坚持写下去,道歉的话翻来覆去写完了,就写些日常兵部的趣闻,为此还凑到已婚将军堆里探听八卦,希望纸上文字胜似口述,能博苏如是一笑。

  大半月过去,临近秋猎,他还未安抚好苏如是,各大藩王处来的秋猎队伍已入京了。

  每年秋猎时,藩王封地也会有世家出身的年轻乾君入京参加,由未婚的世子或威望高的公子带队。

  东南王世子自十六岁起几乎年年都带队前来,可跟着他来过的世家子弟都一批一批成了婚,他却依然是独身。

  皇族出身的乾君绝不愁娶妻,一满二十二岁够了年龄,就算未娶也会定亲,可他已二十三岁,居然还未相中,又来秋猎了。

  这位放荡不羁的世子,便是前年与秦昱结怨的那位。

  而且他与苏如是有旧,朝堂上拜见完皇帝,下朝就追着苏如是上门来,秦昱不禁脑仁发疼。

  他板着脸与苏如是一左一右相对坐着,世子祝云帆则坐在花厅主位。

  他虽是乾君,却不似秦昱那般刀削斧凿五官硬朗的英俊,而是风流俊美,凤眼狭长,总带着几分盛气凌人。

  他命侍从将礼物一箱一箱抬进来,笑盈盈对苏如是道:“苏苏,我这次又从珍宝阁得了些稀奇玩意儿,海外来的,京中都没有,特地带来给你玩玩。”

  他说的随便玩玩的东西,也都金光灿灿,价值连城,侍从们吭哧吭哧连抬了五六箱。

  他越送得多,秦昱脸越黑,硬邦邦道:“在下代夫人谢过世子殿下赏赐。”

  祝云帆笑意一凝,仿佛是被什么闲杂人等打断讲话,十分轻蔑地嗯了一声。

  秦昱慢慢握紧了木椅扶手。

  苏如是淡淡道:“多谢殿下赏赐。”

  伺候他的小厮便给下人使眼色,让人把东西收入库房。

  “这么生分。”祝云帆打量他:“你小时候,若是生我的气,就是这副神情这副语气。”

  他慢悠悠地喝口茶:“我大老远进京,见了你话都没讲几句,应当不至于惹你生气。那又是谁惹你生气了?”

  秦昱没料到他对苏如是竟熟悉至此,心中警铃大作。

  苏如是道:“夫妻斗嘴罢了。殿下未婚,自然是不懂的。”

  祝云帆一愣,抿紧嘴,重重放下了茶杯。

  秦昱心中一暖。

  苏如是再与他斗气,也还是向着他的,不舍得外人给他难堪。

  祝云帆缓了缓,纾尊降贵转向秦昱:“我与苏苏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早已把他视为……视为亲人,你们大婚时未能参加,深感遗憾。”

  秦昱道:“多谢殿下厚爱。”

  “但是,你好像对他并不爱惜。”

  秦昱不料他说话如此直接,怔了怔,未能立刻反击。

  祝云帆很会扎心,这话让苏如是忆起初成婚时秦昱的冷言冷语,脸色难看。

  秦昱回过神来,忙道:“我……”

  祝云帆打断他:“我听说今年以来你们夫妻和睦,还以为秦将军已痛改前非,今日见苏苏却闷闷不乐,看来传闻并不可信。”

  他确实让苏如是伤心了。

  以前让他伤心,现在还是让他伤心。

  秦昱哑口无言。

  但他并不在意丢了脸面,只着急地看着苏如是。

  他从未如此恨过自己不善言辞,不能表达心中所想之万一。

  苏如是垂眼,低声道:“殿下纵使视我如亲兄弟,我也嫁人了,与夫君共进退。殿下为难他,不是为难我么。”

  这句话正中靶心,祝云帆脸色瞬间青白交加:“你……”

  他们相识十余年,祝云帆在别人面前是个十足的纨绔,捧给苏如是的却是一颗真心。

  他一直以为自己跟太子各有所长,苏如是不一定就会弃他选太子,哪想竟被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秦昱截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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