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三章
“看你这样应该是碰了一鼻子灰吧。”忍足手臂搭在双杠上，看着智野朝这边走来，心情很好地调侃道。
智野笑了笑，没有说话。
“这就叫热脸贴冷屁股。”
“我上次对他的队友们做了很失礼的事情，他应该还在生气吧。”智野挠挠头看向颤巍巍地从轮椅上站起来的幸村。
“他是个很恐怖的人。”忍足收起了笑容，对着智野正色说道：“不管是他的网球还是他的为人，所以你最好不要被他的外表骗了。”
智野听了忍足的话，看他一脸的严肃，有些好笑地揉乱他的头发：“我知道他是个表里不一的人，但心地应该不错。”
扶着嵌在墙壁周围的扶手上艰难挪步的幸村，回头瞥一眼智野和忍足，正见到智野揉乱忍足的头发，他看不到忍足此刻的表情，但是智野眼中的笑意被他尽收眼底，收回视线，幸村的眼眸暗了暗，往前走了几步，四肢一阵麻木，他有些痛苦地弯下腰，双手撑着膝盖。
他的腿打着颤，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
“你没事吧？”
幸村扭头看向来人，看清来人之后，他摇了摇头，嘴里一阵苦涩，然后咬着牙不甘心地又迈出了一步，那个上前关心了他一句的医生见幸村不需要帮忙就离开了。
“他这样太勉强自己了。”扶着忍足练习的智野还是分出心神注意着幸村那边。
“他们立海大自称王者，要是连这点毅力都没有，那就不要妄称王者了。”忍足顺着智野的视线看向幸村，“要论毅力，我是绝对不会输给他的。”
说着松开智野，一个人扶着双杠来回走。
看着像拼命三郎一样的忍足，智野忙制止他。
“可以了，休息一会吧。”
让忍足坐回轮椅上，智野在他身前蹲下，卷起他的右脚裤腿。
“你干什么？”
智野不管他，抬起他的右脚，忍足是赤着脚的，所以一卷起裤腿，他脚踝处的一大片红没有逃过智野的眼。
“有毅力是不错，但是也应该量力而行。”智野抬起头，“你看都红了，还好没有肿。”
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掏出一个软膏，智野把忍足的脚搭在自己的大腿上，然后拧开软膏的盖子，在忍足脚踝处挤出一些药膏，把盖子拧好又放回口袋里。
做好了这些，这才一手扶着他的脚另一只手揉搓着抹药膏的地方。
“痛。”忍足想收回脚，却被智野牢牢抓在手里。
“痛就对了，让你长点记性。”
忍足见智野严肃的神情，闭上嘴乖乖地让他抹药。
等抹好药，脚踝处传来发烫的感觉，活动了一下脚踝，觉得舒服多了。
把忍足的脚放回轮椅的踏板上，帮他把裤腿放下来。
“我们先回去吧，下午再来。”
忍足不发表意见，一切都听智野的。
智野推着忍足走到门口的时候，听到保健室里一阵骚乱声，他忙回头去看，就看到幸村摔倒在地上，被几个医生和病人围住，有人上前去拉他，却被他挡开，他支着身子在地上坐起来。
“不用了，我可以的。”又是那个倔强的神情。
‘我说我可以走。’那晚的天台上，明明四肢麻木到无法动弹的少年，却倔强地不肯依靠别人。
‘你可以依靠我信赖我。’智野记得他曾经对少年这样说过，但是少年似乎早就忘了，那天的话早就好像随着那晚的夜风被吹散在医院的各个角落。
“你去吧。”忍足见智野皱着眉担心的样子，出声说道。
智野低头看了忍足一眼，“我去去就回。”
拨开人群，智野在幸村面前蹲下，幸村抬起头与他对视。
“唉，我不是说过了吗？你可以依靠我的。”智野伸手握住幸村的手臂，幸村听了智野的话，眼睛一酸，没有挡开智野的手，任他把自己从地上拽起来，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智野把他打横抱了起来朝放在一把的轮椅走去。
幸村意识到自己在这么多人面前被人公主抱，立刻恼羞成怒地挣扎着要从智野怀里下来。
“你怎么这么轻，我每天喂你吃这么多东西，你怎么就是不长肉呢。”智野的语气听起来就好像他做的那些食物都白费了，一点成果都没有。
幸村停止了挣扎，微红着脸，“我每天都有吃，就昨天没吃。”
把幸村放在轮椅上，“为什么不吃饭？”
幸村抬眸看他一眼，又垂下眼眸，“你昨天没送饭给我吃。”
昨天智野没来，幸村妈妈就去医院的食堂买了饭，但是幸村一口都不想吃，医院的伙食太差是一个原因，最主要还是智野没打一声招呼就不来了，这让幸村很在意，他一直在想是不是因为那天唐突地把智野介绍给自己的队友让智野不高兴了。
“我昨天有事，本来是要和你说的，但是见你病房里有这么多人就没和你说，后来又发现没有你的手机号码，所以没法告诉你。”智野从轮椅边上的口袋里掏出一块薄毯细心地盖在幸村的腿上。
“今天补偿你，给你做顿大餐。”智野用哄小孩的语气说道。
推着幸村朝门口走，忍足还在门口等着智野，两人打了个照面。
幸村似乎没见过忍足，所以等智野介绍了这才说了声你好。
忍足也没在意，强者是没有义务记住弱者的名字的。
在赛场上，忍足确实不如他，而且就算付出再大的努力也无法达到他的高度，但是忍足也并不会因此看轻自己，所以他也装着不认识幸村。
智野见忍足用困惑的表情望着自己，等着他介绍对方是谁时，智野知道忍足好面子，心领神会地把幸村介绍了一番，忍足这才儒雅地笑着说了声你好。
智野面前的两个人都坐着轮椅，去推哪一个这是个问题，一手推一个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怎么看都有些怪异。
这两人也看出了智野的犹豫不决，没有让他为难，自己推着轮椅走在智野的前面，智野跟在两人身后，三人上了电梯，幸村的病房在四楼，忍足的病房在五楼。
电梯到了四楼，幸村回头看了一眼智野，“我先回去了。”然后又看向忍足，“再见。”
幸村推着轮椅走出电梯的样子看起来落寞极了，智野的同情心又泛滥起来，再加上昨天害的幸村没吃午饭，智野心中有愧，所以在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智野用手抵住将要关上的门。
“侑士，我去送送他。”
忍足又能当着幸村的面说不行吗？这不让人小瞧了他吗？他可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他大度的很。
智野走出电梯，看着电梯门在面前合上，忍足在电梯里对他抡了抡拳头。
智野笑着走到幸村面前，推着他朝病房走，但是走到了病房门口，幸村却叫住了智野。
“我不想回病房，里面压抑地让我难受。”
幸村难得在智野面前展现这么软弱的一面，智野的心都软成烂泥了，哪还会拒绝他的要求。
“我带你去院子里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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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野笑了笑，没有说话。
“这就叫热脸贴冷屁股。”
“我上次对他的队友们做了很失礼的事情，他应该还在生气吧。”智野挠挠头看向颤巍巍地从轮椅上站起来的幸村。
“他是个很恐怖的人。”忍足收起了笑容，对着智野正色说道：“不管是他的网球还是他的为人，所以你最好不要被他的外表骗了。”
智野听了忍足的话，看他一脸的严肃，有些好笑地揉乱他的头发：“我知道他是个表里不一的人，但心地应该不错。”
扶着嵌在墙壁周围的扶手上艰难挪步的幸村，回头瞥一眼智野和忍足，正见到智野揉乱忍足的头发，他看不到忍足此刻的表情，但是智野眼中的笑意被他尽收眼底，收回视线，幸村的眼眸暗了暗，往前走了几步，四肢一阵麻木，他有些痛苦地弯下腰，双手撑着膝盖。
他的腿打着颤，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
“你没事吧？”
幸村扭头看向来人，看清来人之后，他摇了摇头，嘴里一阵苦涩，然后咬着牙不甘心地又迈出了一步，那个上前关心了他一句的医生见幸村不需要帮忙就离开了。
“他这样太勉强自己了。”扶着忍足练习的智野还是分出心神注意着幸村那边。
“他们立海大自称王者，要是连这点毅力都没有，那就不要妄称王者了。”忍足顺着智野的视线看向幸村，“要论毅力，我是绝对不会输给他的。”
说着松开智野，一个人扶着双杠来回走。
看着像拼命三郎一样的忍足，智野忙制止他。
“可以了，休息一会吧。”
让忍足坐回轮椅上，智野在他身前蹲下，卷起他的右脚裤腿。
“你干什么？”
智野不管他，抬起他的右脚，忍足是赤着脚的，所以一卷起裤腿，他脚踝处的一大片红没有逃过智野的眼。
“有毅力是不错，但是也应该量力而行。”智野抬起头，“你看都红了，还好没有肿。”
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掏出一个软膏，智野把忍足的脚搭在自己的大腿上，然后拧开软膏的盖子，在忍足脚踝处挤出一些药膏，把盖子拧好又放回口袋里。
做好了这些，这才一手扶着他的脚另一只手揉搓着抹药膏的地方。
“痛。”忍足想收回脚，却被智野牢牢抓在手里。
“痛就对了，让你长点记性。”
忍足见智野严肃的神情，闭上嘴乖乖地让他抹药。
等抹好药，脚踝处传来发烫的感觉，活动了一下脚踝，觉得舒服多了。
把忍足的脚放回轮椅的踏板上，帮他把裤腿放下来。
“我们先回去吧，下午再来。”
忍足不发表意见，一切都听智野的。
智野推着忍足走到门口的时候，听到保健室里一阵骚乱声，他忙回头去看，就看到幸村摔倒在地上，被几个医生和病人围住，有人上前去拉他，却被他挡开，他支着身子在地上坐起来。
“不用了，我可以的。”又是那个倔强的神情。
‘我说我可以走。’那晚的天台上，明明四肢麻木到无法动弹的少年，却倔强地不肯依靠别人。
‘你可以依靠我信赖我。’智野记得他曾经对少年这样说过，但是少年似乎早就忘了，那天的话早就好像随着那晚的夜风被吹散在医院的各个角落。
“你去吧。”忍足见智野皱着眉担心的样子，出声说道。
智野低头看了忍足一眼，“我去去就回。”
拨开人群，智野在幸村面前蹲下，幸村抬起头与他对视。
“唉，我不是说过了吗？你可以依靠我的。”智野伸手握住幸村的手臂，幸村听了智野的话，眼睛一酸，没有挡开智野的手，任他把自己从地上拽起来，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智野把他打横抱了起来朝放在一把的轮椅走去。
幸村意识到自己在这么多人面前被人公主抱，立刻恼羞成怒地挣扎着要从智野怀里下来。
“你怎么这么轻，我每天喂你吃这么多东西，你怎么就是不长肉呢。”智野的语气听起来就好像他做的那些食物都白费了，一点成果都没有。
幸村停止了挣扎，微红着脸，“我每天都有吃，就昨天没吃。”
把幸村放在轮椅上，“为什么不吃饭？”
幸村抬眸看他一眼，又垂下眼眸，“你昨天没送饭给我吃。”
昨天智野没来，幸村妈妈就去医院的食堂买了饭，但是幸村一口都不想吃，医院的伙食太差是一个原因，最主要还是智野没打一声招呼就不来了，这让幸村很在意，他一直在想是不是因为那天唐突地把智野介绍给自己的队友让智野不高兴了。
“我昨天有事，本来是要和你说的，但是见你病房里有这么多人就没和你说，后来又发现没有你的手机号码，所以没法告诉你。”智野从轮椅边上的口袋里掏出一块薄毯细心地盖在幸村的腿上。
“今天补偿你，给你做顿大餐。”智野用哄小孩的语气说道。
推着幸村朝门口走，忍足还在门口等着智野，两人打了个照面。
幸村似乎没见过忍足，所以等智野介绍了这才说了声你好。
忍足也没在意，强者是没有义务记住弱者的名字的。
在赛场上，忍足确实不如他，而且就算付出再大的努力也无法达到他的高度，但是忍足也并不会因此看轻自己，所以他也装着不认识幸村。
智野见忍足用困惑的表情望着自己，等着他介绍对方是谁时，智野知道忍足好面子，心领神会地把幸村介绍了一番，忍足这才儒雅地笑着说了声你好。
智野面前的两个人都坐着轮椅，去推哪一个这是个问题，一手推一个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怎么看都有些怪异。
这两人也看出了智野的犹豫不决，没有让他为难，自己推着轮椅走在智野的前面，智野跟在两人身后，三人上了电梯，幸村的病房在四楼，忍足的病房在五楼。
电梯到了四楼，幸村回头看了一眼智野，“我先回去了。”然后又看向忍足，“再见。”
幸村推着轮椅走出电梯的样子看起来落寞极了，智野的同情心又泛滥起来，再加上昨天害的幸村没吃午饭，智野心中有愧，所以在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智野用手抵住将要关上的门。
“侑士，我去送送他。”
忍足又能当着幸村的面说不行吗？这不让人小瞧了他吗？他可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他大度的很。
智野走出电梯，看着电梯门在面前合上，忍足在电梯里对他抡了抡拳头。
智野笑着走到幸村面前，推着他朝病房走，但是走到了病房门口，幸村却叫住了智野。
“我不想回病房，里面压抑地让我难受。”
幸村难得在智野面前展现这么软弱的一面，智野的心都软成烂泥了，哪还会拒绝他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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