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_27_暮寒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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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_27

  鞭罚更折磨人,让人生不如死。

  更别说,这二百鞭,是他该得的。

  一鞭一鞭落下,意识也开始模糊。

  他甚至听到了那人的声音。但这一次,却不是幻听。

  不知为何,那人的目光一直凝在他身上,时间久了,他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全身的血流似乎都集中到脸上,几乎烧起来……幸亏,散下的头发遮挡住。想必,那人应该是没有看见的。说出去也许可笑,他贯日阁阁主,南啸桓竟会被一人的目光注视到不好意思。

  再次清醒,却是那人亲自在给他上药。淡淡的甜香从他身上传来,仔细辨认,便能闻出是那人常吃的甜点的味道。

  这个味道,在那人温柔的进入他的体内时,闻得更加清楚。

  他说,情事并不是让人觉得怕,而是,双方共享欢愉。

  是如此么?……耳旁回响起之前,那人招人侍寝时,响彻夜色的少年柔媚的呻吟声。

  一个多时辰后,他相信那人所说的话了。

  共享欢愉……虽然有点耻于承认,不过,他从不会否认事实。

  他确实享受到了。从一个同性的给予的贯穿中,得到了从未品尝过的无上快感。

  ……于是只能说,那人不愧是身经百战,技术高超么……

  被那人搂在怀里,听着入耳的悠长呼吸声,南啸桓若有所思的想到。

  虽然知道,这次舜玉王遇刺,那人绝不会如此简单了解,却完全没有预料到那人会以那样的方式处理。

  九天殿一誓,在宫中被久久议论。就连阁里的暗卫,他也撞到了好几次。

  内心有些遗憾。

  可惜当日,未能用这双眼,这双耳,去看去听,然后永记在心。

  回京的路途,十分遥远。一路上,刺客杀手也从未绝迹。但有那人与萧公子在,这天下便无人可动舜玉王一根毫毛。

  而在那之前,所有妄想谋害舜玉王的人,都须先过他南啸桓这一关。

  错误,犯过一次就足够了。

  途中,又一次预料之外的情况发生。

  望着卿颜姐和倚雷的目光,他竟什么也不想去解释。

  其实,也无话可以解释。

  入口的酒,清冽幽香。

  忍耐……他喃喃自语。真的只是忍耐么……

  共享欢愉……那人从来都是说到做到,每次情事过半,他都不知道自己口中说出过多少令人羞耻的话语。细细回想……似乎……

  居然有那么一点点不知缘由的期待。

  绝美的碧色眼眸,最终被眼睑缓缓盖住。前不久还与那人亲吻的舞姬,软软倒在床铺上。

  星光与黑暗交错下,那人神色如常,眼眸深处却是一片冰冷。

  冲动之下开口,却无法继续问出疑问,于是只能沉默。

  脑中一直回响着那人对阿九和十四所说的话。

  早在那次意外发生之前,紫卫们都是知道的。没有人说什么,却在之后的暗中护卫时,悄无声迹拉开了距离。

  但是为了这个,让那人的安全又了威胁,无论如何……他……

  结果话还未出口,那人轻叹一声……便吻了上来。

  顿时大脑一片空白。

  ——你和她们不同。

  ——你是贯日阁的阁主,是我最信任的下属之一,是我可以放心将后背交出去的人……

  他怔愕良久,半晌,才意识到这两句话代表着什么。

  能被那人信任,能让那人将后背交出去,他南啸桓何其有幸!

  而初衷……

  一生奉其为主,忠心无贰!

  是在变相的宽慰他么……为了那个舞姬的几句话?

  虽然根本就不曾在意过,但是……为何,听那人这样说,心头却慢慢滑过一股热流……无比温暖,想让人永远沉溺下去。

  ……

  夜风轻拂上面,不知陷入何处的思绪猛然被拉回。南啸桓慢慢起身,下床,拿过放在一边早些时候被侍女送来的黑衣,穿戴整齐后,迈着步子推开门走出去。

  询问了当值的暗卫,知道那人又扔下护卫的人自个跑了,便只好施展轻功,轻掠过那人有可能去的每一处地点,经过一处偏僻的小院时,听到了两人的谈话声。

  收敛气息,潜到那人附近。

  暗中护卫了一阵,南啸桓最终还是轻轻垂眸,仰头看了一眼繁星密布的夜空,最终悄悄退下。

  番外叁完

  37拜访

  七月初三,晚宴过后第二日,云烈帝下旨,赐寰夜王府邸一座,又亲笔提写了王府门匾,加上侍女奴才百人和一堆珍玩异宝,作为赏赐。如此殊荣,十几年来,从未有过。一时之间,新的寰夜王府前门庭若市,每日递贴要求拜见的臣子与文人多如过江之鲫。而巫烨,都一一接见。

  反观那边搬入自己原来府邸的暮云萧,对于上门拜访的人,除却一部分旧友,也不管会得罪谁,一甩袖子,剩下的都被关到了大门之外。有年轻的官员,吃了闭门羹,为暮云萧一概不见的态度愤愤不平,开口抱怨的,便被官场中资历老的人拍着肩膀安慰,道是雍亲王自小如此,性子古怪,脾气又大,是玄京里出了名的。

  虽然个性有很大问题,但暮云萧未及弱冠带兵出战,扫平西南益州叛乱,一时之间名噪天下,加上云烈帝对末弟的十几年一如既往的宠爱,朝堂之上,纵是对他有诸多不满,却是没人敢去惹他的。

  因此头几天劲头过了,便再无人敢去敲雍亲王府的大门了。

  七月初六,是个艳阳天。巫烨起床后,用了早饭,练了一会剑法,便带着南啸桓,漫步走着去了隔了一条街的权府。

  在胤国,论起望族,曾经权左来两家各踞文武之首,自十四年前左家密谋造反被抄九族之后,这些年来,权家可谓一家独大。世间有俗语,权家出名将。云烈帝一朝,大部分的武将,都是权平生的门生。而暮寒仲当年还在宫中时,也曾和司皇寒鸿一起拜在权平生门下,学习行军布阵。

  今日,巫烨便是要去拜访这位曾经叱咤沙场的名将、暮寒仲的老师——权平生。

  未及南啸桓递名帖,门边的家仆见到两人,一听来意,便赶忙将人迎进大厅,奉茶倒水,好不殷勤。

  下人进去通报,短短一会,一个老人便缓步从内院里走了进来。他身材高大,须发皆白,一双鹰眼,不怒自威,正是权家家主权平生,他见到巫烨,微微欠身行了个礼。

  “老师不必多礼。”巫烨从椅上起身,连忙迎过去,待权平生坐了,自己才在他的下方坐下。

  权平生目光扫向他,巫烨微微低头垂眸,半晌,权平生笑着问:“王爷归京几日,听说事物繁忙,今日来访,老夫真是甚感荣幸啊。却是不知,王爷所谓何事?”

  巫烨勾起唇角,浅浅一笑:“没什么大事,只是想念老师,便来拜访了。说起来,这么多年过去,今日一见,老师和寒仲记忆中的,几乎没有改变,依然容光焕发,精神采奕奕啊!”

  他一开始便称呼权平生为老师,就说明了今日,他是以弟子的身份来访。权平生一听,也不拒绝。

  “哈哈哈!老夫没变,当年那个小小孩童,一眨眼,倒都这么大了!”权平生一边上下打量着眼前的人,一边发出赞叹的叹息。

  “呵呵……寒仲这次回京,带了些薄礼给老师,老师来看看……啸桓。”南啸桓从巫烨身后走出,躬身送上一个盒子。

  “带什么礼物……”权平生捋捋胡子,他位高权重,几十年下来,什么东西没见过,因此听到巫烨说薄礼,只是毫不在意的叹了一声。

  盒子被打开,待权平生看到里面的东西时,微微瞪大的眼睛里,带上几丝不敢置信:“这、这是……”

  “老师一日一次抹在旧伤上,半月有余,天阴下雨,它们便不会疼了。”巫烨指着盒子里的数十个细口小瓶,继续道,“另外,寒仲多备了几瓶,还麻烦老师送给言叔叔他们了。”

  “你这孩子……”权平生微叹了口气,普通人可能不知道,他这个打了半辈子仗的人还能不识货。每个小瓶,只看那瓶身上的精细描绘的素雅冬梅,便知是出自“医圣”梅三之手。他的伤药,都是以极其珍贵的药材制成,效力惊人,只是有价无市。现在巫烨一送就送了十几瓶,怎能不让他惊讶……更何况,他还记得自己的旧部……心中暗暗思忖,权平生再次开口时,已没了一了也开始的淡然。

  “寒仲出京十年,每每回想起老师的教诲,都深感受益不尽……这份薄礼,老师可不能推辞。”

  权平生点点头,招手示意下人将东西收进去,转过头,两人继续谈话。

  “说起当年,老夫还记得第一次见你,你被陛下抱在怀里,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老夫……”权平生看着眼前的青年,回想着过去,感叹道,“当时老夫心里还在想,这么个粉嫩嫩的小孩子,受得住老夫的教导么?”

  “原来老师是这样看我的……”巫烨轻笑出声。

  “呵。结果老夫错了,第一次扎马步,别的几个都倒下休息了,你小子扎到腿不住颤抖,脸色铁青……还硬撑着站在那里……”

  “若是那点苦都吃不了,还谈什么练武。”

  “哈哈哈,老夫就是喜欢寒仲你这点,有志气,能吃苦,够狂傲!”权平生大笑几声,赞道。

  “…我倒不知,老师对我的评价是这样的。”巫烨扬眉,嘴角笑意更深几分,“不过,我很喜欢,谢谢老师夸奖了。”

  ……

  权平生身为武将,古今大小战役与名将,是他最爱的话题。可他身为枢密使,又是中立派之首,每说一句话说都得谨慎万分,每走一步都得衡量再三,时日久了,对武将出身的他而言,已成了一种禁锢。今日巫烨上门,绝口不提当下朝堂之事,只捡些日常生活琐事与他最爱的话题来谈,他谈吐优雅,又有自己一些独特观点,与他一番谈话下来,权平生只觉意犹未尽。一个早晨,便在两人追忆往昔、谈论历史上大小战役中匆匆逝去。最后到了饭时,权平生更是拉着他一同入餐。

  下午两人又聊了一会,巫烨便起身告辞。

  “自效那孩子常年待在军营,这偌大府邸,老夫一个人待着,可快要憋死老夫啦。寒仲你可要记得,没事便多过来坐坐,”权平生拉着巫烨的双手,感慨道。他独子殁于战场之上,孙子又常年在军营,虽然离得不远,回来时日毕竟有限。此刻对着巫烨,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七旬老人,而并非手握重权枢密使。

  “嗯,到时候,老师嫌我烦了,我可会赖着不走哦。”巫烨笑嘻嘻的回道,面上有几分不常见的调皮之色。

  两人告别,巫烨带着南啸桓出了权府大门,再次沿着原路,漫步走回自己的新住处。

  一夜之间,寰夜王上门拜访枢密使权平生的消息不胫而走,传得沸沸扬扬。

  司皇寒炼刚从外归来,便有下人急跑过来,附耳悄声说了几句什么。那精致的容颜上双眼一沉,他加快了步子,跟着下人在回廊里拐了又拐,最后在一扇门前停下脚步。

  下人行了个礼退了下去,司皇寒炼推门迈步走了进去。

  “寒炼。”屋内的人听到声音,站起身来,端正的面孔上有几分惊惶。

  “大哥,发生什么了,为何这幅表情?”司皇寒炼抿唇浅笑,轻撩衣袍,在椅上坐下,他气态雍容,与接近而立的司皇寒宇相比,更多几分不合他年龄的从容。

  “你没听说?暮寒仲那家伙和权平生那死老头……”司皇寒宇在旁边坐下,捏着茶杯的手狠狠有力,眼中一片阴翳。

  “哦。你说那个?”司皇寒炼轻瞥他一眼,突然轻笑出声,一只水蓝色蝴蝶飞到他的手上,停住,“呵呵,我还道是什么……大哥稍安勿躁,这些小事,还劳不得大哥如此。”

  “小事?!”司皇寒宇瞪大双眼,“怎么是小事了?!若是权老头被他说动,你我接下来还有好日子过么?”

  “若是……”司皇寒炼将手轻轻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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