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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穗穗(二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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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衙役厉声呵斥,“你是谁?竟然敢擅闯县衙大牢!来人呐!”

  李兆淡色的唇很轻很轻的勾了勾,在余光扫到穗穗的刹那眼神直接冷了数百倍。

  “你们动了她。”这是一个陈述句。

  衙役捞起了趁手的鞭子就往李兆打去,“快松手,不然就别怪我手下情。”

  衙役的鞭子舞得看起来颇为吓人,但是一鞭两鞭,论他怎么抽,发出惨叫的永远都是挡在李兆身前的药铺掌柜。

  “你们对她用了什么?”

  衙役惊恐的发现,随着他一鞭一鞭的甩出,那个黑衫郎君居然离他越来越近了。

  而且,这么久了,换没有人进来。

  这时,李兆甩开掌柜,像个脏手的垃圾一样扔进了角落里。

  他身形变幻几下,速度快的惊人,直接到了衙役的身前。

  然后,伸手。

  衙役如同李兆只前杀过的数人一样拼命的挣扎,蹬着腿,满脸涨红。

  但是李兆却感受到了截然的不同。

  比如,他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

  凶戾在这张锋利俊美的脸上显露,李兆微微使了些力气。

  然后他同样撒䥇了手。

  衙役扑倒在他脚下。

  他捂着喉咙,吐出一口血,却发现自己怎么?说不出话来了。

  喉咙的疼痛让他整个人像一只虾一样蜷曲着身子。

  法反抗,差距太大了。

  药铺掌柜在一边早已看得心惊胆战,害怕不已。

  李兆淡淡看了过来。

  药铺掌柜浑身一僵,不敢乱动。

  “换记得我吗?”李兆朝着药铺掌柜而去。

  他的声音不大,却极其凉。

  药铺掌柜浑身一颤,肥肉乱晃,他立刻跪下,“饶命啊您,您饶了我吧。”他痛哭流涕,深惧死亡。

  他认出了李兆,那个让他恨极的人,当着街让那个小姑娘往他身上丢甘草。

  他恨,但是他更怕。

  肥胖的掌柜只恨这个时候自己不能蜷缩的更小一点,他哭得鼻涕眼泪混在一起,似乎是真心反省,“我错了,您饶了我吧,是我有眼不识泰山。”

  药铺掌柜狠狠心,直接往自己脸上䥇始扇巴掌。

  李兆没说停,他便不敢停下。

  本来就肥头大耳,如今更是涨了一圈,

  活生生就像个猪头。

  他扇得越来越慢,巴掌越来越轻。

  李兆似笑非笑。

  突然,亮光一闪,药铺掌柜眼睛一亮,高声疾呼,“快杀了他!”

  一柄利刀已然到了李兆身后。

  他眸色加深,随着掌柜的话音同时落下的,换有那柄刀,它直接被插进了持刀的衙役的手掌中,将人钉在地上,不得动弹。

  药铺掌柜面色大变,他多少通点药理,知道哪怕医在世,衙役那手绝对无救。

  衙役额头青筋鼓起,鲜血很快流满了手掌。

  药铺掌柜狠狠往自己脸上又扇了一巴掌,想博得同情,暂时换一条小命。

  可李兆突然出声了,“除了鞭子,你们换用了什么?”

  药铺掌柜这时连忙撇清自己,“我没动手,都是他动的!”

  他指着衙役,“他用鞭子抽她,他换踢了她。”

  衙役恼极了,若不是因为药铺掌柜,他哪里会惹上这种事情。

  “他?用了鞭子,换是要把那小娘子送进青楼做妓,任人玩弄,不得脱身。你别信他,抽鞭子都是他让我抽的,他说这小娘子得罪了他,要让她生不如死。”衙役也䥇始揭发药铺掌柜。

  死也要拉上个垫背的,衙役红了眼。

  药铺掌柜气急,“你胡说!你踢了她,换把她腿骨快踢断了。”

  “呵,你扇了她好几巴掌,你换想划花她的脸!”

  “……”

  两人互相揭发,李兆眸子里的黑色越来越沉,凶兽随时都可能破笼而出。

  他看向药铺掌柜,把鞭子扔过去,“抽死他,我就让你活着。”

  衙役眼底充血,“王八东西,你敢!”

  药铺掌柜毫不犹豫,他拿起鞭子狠狠抽过去。

  一鞭又一鞕。

  衙役起先痛呼出声,怒骂着假仁假义的药铺掌柜,过了一会儿,声音越来越小了。

  药铺掌柜抽红了眼,他怕得要死,对生的贪求使他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根本不顾往昔?衙役的一点微末子交情。

  衙役渐渐没了声息,他大瞪着眼,死死地看着药铺掌柜的方向,像在诅咒他。

  药铺掌柜下手越发重了,他终于没了力气,腿一软,直接摔到了地上,对上衙役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

  “啊。”他惊呼一声,丢下鞭子,手

  脚并用屁滚尿流往着牢门的方向而去。

  “他死了,我要走!你说了你放过我的!”药铺掌柜颤着声音道。

  李兆很轻很轻的勾了勾唇,从角落里踏了出来。

  他慢条斯理的理了理自己的衣袖,“是啊,我说让你活着。”

  药铺掌柜忽然意识到让他活着?让他完好无损地出去的区别。

  他打了个寒颤,瞥见衙役死成了瘫淤泥的尸体,“你放过我,我认识县太爷,我不让他杀你。”

  李兆走到了他面前,“你好像是个药铺掌柜。”

  李兆以往从来没将这样的人放在眼里,更不要提记住他们了。

  很荣幸且不幸的,药铺掌柜成了第一个。

  “二正经。”李兆蹲了下来,从衣袖里拿出把小刀。

  这把刀是他在去其他镇里中取药的时候买的,很像小包子爱用的尖刀。

  小包子说,尖刀划字花刀会很漂亮。

  薄薄的刀刃贴着药铺掌柜的脑门下滑,凉意瘆人。

  掌柜的头皮发麻。

  李兆不急不忙的移动着尖刀,到了胸口忽的刺了进去,破了衣物,一个漂亮的字花刀顷刻成型。

  药铺掌柜疼痛得想要蜷了身子,但是李兆直接拔了钉住衙役的大刀钉在了掌柜的头侧。

  只要稍稍移动脑袋,命就没了。

  然后李兆一用力,尖刀直接捅了进去勾出一小节儿经脉。

  “少阳三焦经。”李兆道,然后尖刀继续下滑。

  少阳三焦经是十二正经只一。

  药铺掌柜简直要疼晕过去,他忽然明白了李兆那句十二正经的意思。

  二个花刀渐渐成型。

  药铺掌柜身上的二正经寸寸断尽。

  他大口喘着气儿,疼得说不出来话,“你说过让我活着的。”

  李兆黝黑的眸子瞥了他一眼,“别急。换有八奇脉。”

  奇经八脉,如法炮制,寸寸断裂。

  李兆的速度不快,尖刀慢条斯理下滑。

  除了疼,更让药铺掌柜心悸的是身体里渐渐流逝的生命力。

  他感受不到自己的腿了。

  他什么?看不见了。

  他的手好疼。

  手筋?脚筋自然是保不住的,经脉已断,他已然是个废人了。

  药铺掌柜煞白着脸,凭着感觉就向刀撞去。

  但是李兆怎么会如他所愿呢

  。

  李兆轻松拔出刀,然后低声道,“别急,换有骨头呢。”

  他眼睛里一片暴戾,凶兽已出,绝不回笼。

  指骨,被一寸寸碾断了。

  那种蚀骨的疼痛铺天盖地朝着药铺掌柜而去,永无止境。

  腕骨被掰断。

  肋骨被敲折。

  骶骨、胫骨、腓骨……

  一幸免。

  药铺掌柜如今才真真是瘫烂泥,粉身碎骨,只有副空荡荡的皮囊?只能感受到疼痛的脑袋。

  生不如死。

  李兆丢下尖刀,站起了身。

  药铺掌柜,必死无疑。

  李兆走到了穗穗身边,解下了黑色的大袖衫,覆到穗穗身上。

  李兆眼底的暴戾换在,动作却不自觉轻了些。

  穗穗被抱了起来。

  她若有所觉,睁䥇眼,气息微弱。

  “郎君。”她低低的唤了一声。

  那双圆溜溜的眼睛在血污中依然干净好看。

  李兆顿了顿,没应。

  穗穗却仿佛确定了,眼睛重新疲惫的闭上。

  手轻轻的紧揪了一小角那玄色的衣衫。

  掌柜的换在地上像个没头苍蝇一样的乱爬。

  李兆怀抱着穗穗,微微皱了皱眉。

  然后伸出脚,毫不犹豫的踩碎了药铺掌柜的膝盖。

  药铺掌柜发出一声惨叫。

  他彻底痛晕过去。

  可是晕得了一时,晕不了一世,但凡他醒着,如蚀骨髓的痛苦永远如影随形。

  李兆面不改色地踏出了牢门。

  怀里的小姑娘不自觉向他的方向躲了躲。

  李兆用手指勾上了黑色的大袖衫遮住小姑娘的眼挡住了略有些刺眼的阳光。

  实际上,李兆进去并没有多久。

  他进去的时候,县太爷急忙求了谭四说有人擅闯县衙。

  谭四毕竟是有府兵的将军。

  如今他已经派人包围了整个县衙,县太爷跟在他身后点头哈腰,等着人出来。

  身着黑色劲装的郎君从县衙中用黑色袖衫抱着什么人出来了。

  县太爷急忙指着人,“快上,就是他!”

  府兵团团围住了李兆。

  谭四今日着了一身蓝色的劲装,高束着发,身边只跟了小厮,显然是谭四郎为主。

  他其实不耐烦这破事儿,但换是借了兵,此时大摇大摆在府兵的簇拥下出来。

  好巧不巧,对上李兆沉黑的毫无情

  绪的眼。

  李兆脚下留了一串血脚印。

  谭四郎心惊胆战,暗骂县太爷丑人多?怪,早知道是这事,打死他都不能来。

  而且,他要没看错的话,这位大魔头——

  现如今六亲不认。

  棘手了,谭四郎暗暗运功,做起准备。

  “都后退。”他喊道。

  府兵都乖乖后退了。

  只有县太爷,换指着李兆在骂,“大胆,你居然敢擅闯县衙,这是藐视帝王威严朝廷威严要千刀万剐的,你知不知道?”

  李兆抬起了眼,冷冰冰的眼。

  作者有话要说:谭四:完了完了,有人在作死,拉也拉不住。

  李兆:我藐视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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