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6章 道别还是开始
[千千小说]
因为这件事，这一路上的心情都不怎么好。真应该听老爹的话，这种天气根本就不应该出来。
唉，我自言自语道，“本是想借这机会出来看一看雪，谁能想到会发生这样倒霉的事？这种天气4s店都不一定开门，我要是就这么回去了，老爹又指不定会怎么数落我呢！”
我一脚刹车，一脚油门的踩，生怕再出现打滑的现象，发生什么交通事故。就这样，一个小时的车程，我整整花了两个半小时才到达啤酒厂。马上工人就要放年假了，这也是我今年最后一次来啤酒厂了。
过年之后我就要搬走，去京城大学租房子，准备考研。因为现在温度较低，工人都在厂房内工作。冬天时候，啤酒厂的生意并不是很好。受到天气的影响，温度过低，即使封盖的啤酒也会结冰。更严重的时候，连酒瓶都会炸裂。我背过手去，一个人踱着步独自踏在雪上。来到一号厂房，大门被方方正正的巨大棉帘封住了，可能是怕冷气的进入影响生产。我掀开一个角，小心翼翼的进了厂房。
厂房内声音嘈杂，人员混乱。马上就要过年了，工人们也想在最后努把力，争取多赚点钱回家过个好年。许久之后，留得我一人呆呆的站在门口，却没有人发现我。
“咳咳咳，”我故意用很大的声音咳嗽出来。搬酒的一个年轻员工好不容易的看见了我。
“杨厂长，你什么时候来的？”
他放下手中的一箱啤酒，马上走过来与我寒暄。
“厂长，这种天气怎么过来了。下雪结冰，道路也滑，您可得注意安全啊。”
“嗯嗯，没事，挺好的。我这不是寻思着快要过年了吗，所以过来看看大家。”看着一个个满脸油光，工作服褶皱的员工们，我突然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心直口快的我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耐心，还特意提高了嗓门，告诉整个一号厂房的员工们。
“大家努力干活，年假之前有分红，只要大家做得好，咱们厂子里面一定会有奖励的。”
如此一说，干活的兄弟陆陆续续都跑了过来，将我围了个水泄不通。正好借此机会，也增加一下我在大家心中的印象。毕竟我不常来，既然来了，好歹也得做点儿什么。
“杨信，你来啦。”
正当我准备好好发表一下我的演讲时，侯亮也进来了一号厂房。侯厂长好。周围的工人都望向一边，开口向侯亮打起招呼来。
可能是我刚刚说的奖金的事情让大家着了迷，其中的一位员工马上就问侯亮，“侯厂长，咱们放年假前每个人还有奖金啊？”
侯亮被这员工问的二丈摸不着头脑，眨巴着眼睛不说话。众员工眼光齐聚我身，侯亮此刻也明白了是何意思。挽住我的胳膊，将我拉出了一号厂房。
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严肃，“信啊，你跟员工们说什么了？他们怎么还提到奖金的事情了？”
我赶紧解释道，“唉，这眼看着就要过年了，一个一个的都那么辛苦，我是琢磨着多发点儿钱，让他们回家过个好年。这样以来，员工们心里怎么想。当然高兴啊，不但高兴，以后工作干活肯定更卖力。”
我看侯亮那紧皱的眉头，就知道他不是很赞同我的意见。
我继续给他解释，“发展一个团队，作为首领，那就要让手底下的每个人都得有收获。不让人家吃到甜头，他又怎会为我们拼命的干活。”
侯亮听完我这番话气的扭过头去，他使劲的敲了敲自己的胸口，一字一句的对我说道，“你可知道冬天的啤酒买卖不好做吗？我跟你这么说吧，放年假之前即使卖完所有的啤酒，我们工厂才仅仅赚了那么一点钱而已。这点钱，也仅仅足够给员工把最后两个月的工资结完。像你那样给他们承诺，我们又从哪里拿钱给他们发奖金呢？”
侯军心里有怨气，我也理解。毕竟这么大的工厂一直以来都是他一人费心费神，我这吊儿郎当的性格也负不了多少责任。
“好啦，好啦，我知道这几年你辛苦了。你一个人操心整个工厂，我却什么忙都帮不上。”
“不是，杨信，我并不是因为你对工厂不上心而生气，而是因为你根本就不了解工厂的状况，就随便向员工下承诺。假如冬天盈利状态要是好的话，我们也能拿出钱来让员工回家过个好年。也明白你的心思，我又何尝不想给他们多发些薪水呢？可是冬天的生意就这样，稳赚不赔那是前几年的事情了。最近这几年，也就是到了夏天的时候，烧烤摊子哪里都是，咱们的啤酒也就卖得快。今年冬天没亏本，那就算万幸了。”
“好啦，你呢，也就别揪心了。今年我的分红一分不要，全部发给八个厂房几百名员工。要做到人人有份，人人都能回家过个好年。”
“你，”侯亮用手指点着我，更是气得说不出话来。“你疯了吗？你把分红给他们，你咋办？”
“哈哈哈，又不是缺得那点钱，今年生意不行，没准明年就好了。”
“得了，外边儿冷，去我办公室说。”
我跟着侯亮回到了他的办公室。双手搭在暖气上，才渐渐有了知觉。
“你小子做出的决定，总是让人出乎意料，又让人不明所以的支持你，我也真是拿你没辙。算我认栽了，今年就听你的，咱俩分红一分不要，全部发给员工，让他们多得一些薪水。”
“啊，”这些话从侯亮口中说出我并不觉得惊讶，但多多少少还是很感动的。
“行，既然你都开口了，那我们两个就一起牺牲喽。”我开玩笑似的说，侯军也笑了起来。说说笑笑已过，是该说正事的时候了。
“亮哥，兄弟我这次来还是有其他的事情。”
“怎么了，你说。”
“我准备离开三年的时间，去京城呆段时间。”
“啥，这好端端的为什么要突然离开啊？”
事到如今，我也只能实话实说了。
“亮哥，我准备重新考研究生。”
“你说什么？你可想好了。三年啊。你已经毕业快两年了。为何如今突然萌生出这样的想法？”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我觉得多丰富一下自己才是最好的。经历即使再多，可是没有脑子的话，恐怕也没什么用。所以这三年我可能就不会回来了，打点工厂的重担又要落到你的肩膀了，兄弟我对不住你，等我历练归来之后，一定会好好报答大哥的。”
“臭小子，你说什么呢！咱俩这关系，还说什么报答不报答。你就好好做你的事情，工厂里面有我，就尽管放心。”
“嗯嗯，好，既然亮哥说了这话，那我也就恭敬不如从命，放心的去做我的事情。”
告别侯亮，我一人倒退走在工厂的中央大道，看着这白茫茫的一片，倒也觉得心里酸楚的很。狠心打拼的这一切，要暂时画上一个句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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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件事，这一路上的心情都不怎么好。真应该听老爹的话，这种天气根本就不应该出来。
唉，我自言自语道，“本是想借这机会出来看一看雪，谁能想到会发生这样倒霉的事？这种天气4s店都不一定开门，我要是就这么回去了，老爹又指不定会怎么数落我呢！”
我一脚刹车，一脚油门的踩，生怕再出现打滑的现象，发生什么交通事故。就这样，一个小时的车程，我整整花了两个半小时才到达啤酒厂。马上工人就要放年假了，这也是我今年最后一次来啤酒厂了。
过年之后我就要搬走，去京城大学租房子，准备考研。因为现在温度较低，工人都在厂房内工作。冬天时候，啤酒厂的生意并不是很好。受到天气的影响，温度过低，即使封盖的啤酒也会结冰。更严重的时候，连酒瓶都会炸裂。我背过手去，一个人踱着步独自踏在雪上。来到一号厂房，大门被方方正正的巨大棉帘封住了，可能是怕冷气的进入影响生产。我掀开一个角，小心翼翼的进了厂房。
厂房内声音嘈杂，人员混乱。马上就要过年了，工人们也想在最后努把力，争取多赚点钱回家过个好年。许久之后，留得我一人呆呆的站在门口，却没有人发现我。
“咳咳咳，”我故意用很大的声音咳嗽出来。搬酒的一个年轻员工好不容易的看见了我。
“杨厂长，你什么时候来的？”
他放下手中的一箱啤酒，马上走过来与我寒暄。
“厂长，这种天气怎么过来了。下雪结冰，道路也滑，您可得注意安全啊。”
“嗯嗯，没事，挺好的。我这不是寻思着快要过年了吗，所以过来看看大家。”看着一个个满脸油光，工作服褶皱的员工们，我突然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心直口快的我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耐心，还特意提高了嗓门，告诉整个一号厂房的员工们。
“大家努力干活，年假之前有分红，只要大家做得好，咱们厂子里面一定会有奖励的。”
如此一说，干活的兄弟陆陆续续都跑了过来，将我围了个水泄不通。正好借此机会，也增加一下我在大家心中的印象。毕竟我不常来，既然来了，好歹也得做点儿什么。
“杨信，你来啦。”
正当我准备好好发表一下我的演讲时，侯亮也进来了一号厂房。侯厂长好。周围的工人都望向一边，开口向侯亮打起招呼来。
可能是我刚刚说的奖金的事情让大家着了迷，其中的一位员工马上就问侯亮，“侯厂长，咱们放年假前每个人还有奖金啊？”
侯亮被这员工问的二丈摸不着头脑，眨巴着眼睛不说话。众员工眼光齐聚我身，侯亮此刻也明白了是何意思。挽住我的胳膊，将我拉出了一号厂房。
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严肃，“信啊，你跟员工们说什么了？他们怎么还提到奖金的事情了？”
我赶紧解释道，“唉，这眼看着就要过年了，一个一个的都那么辛苦，我是琢磨着多发点儿钱，让他们回家过个好年。这样以来，员工们心里怎么想。当然高兴啊，不但高兴，以后工作干活肯定更卖力。”
我看侯亮那紧皱的眉头，就知道他不是很赞同我的意见。
我继续给他解释，“发展一个团队，作为首领，那就要让手底下的每个人都得有收获。不让人家吃到甜头，他又怎会为我们拼命的干活。”
侯亮听完我这番话气的扭过头去，他使劲的敲了敲自己的胸口，一字一句的对我说道，“你可知道冬天的啤酒买卖不好做吗？我跟你这么说吧，放年假之前即使卖完所有的啤酒，我们工厂才仅仅赚了那么一点钱而已。这点钱，也仅仅足够给员工把最后两个月的工资结完。像你那样给他们承诺，我们又从哪里拿钱给他们发奖金呢？”
侯军心里有怨气，我也理解。毕竟这么大的工厂一直以来都是他一人费心费神，我这吊儿郎当的性格也负不了多少责任。
“好啦，好啦，我知道这几年你辛苦了。你一个人操心整个工厂，我却什么忙都帮不上。”
“不是，杨信，我并不是因为你对工厂不上心而生气，而是因为你根本就不了解工厂的状况，就随便向员工下承诺。假如冬天盈利状态要是好的话，我们也能拿出钱来让员工回家过个好年。也明白你的心思，我又何尝不想给他们多发些薪水呢？可是冬天的生意就这样，稳赚不赔那是前几年的事情了。最近这几年，也就是到了夏天的时候，烧烤摊子哪里都是，咱们的啤酒也就卖得快。今年冬天没亏本，那就算万幸了。”
“好啦，你呢，也就别揪心了。今年我的分红一分不要，全部发给八个厂房几百名员工。要做到人人有份，人人都能回家过个好年。”
“你，”侯亮用手指点着我，更是气得说不出话来。“你疯了吗？你把分红给他们，你咋办？”
“哈哈哈，又不是缺得那点钱，今年生意不行，没准明年就好了。”
“得了，外边儿冷，去我办公室说。”
我跟着侯亮回到了他的办公室。双手搭在暖气上，才渐渐有了知觉。
“你小子做出的决定，总是让人出乎意料，又让人不明所以的支持你，我也真是拿你没辙。算我认栽了，今年就听你的，咱俩分红一分不要，全部发给员工，让他们多得一些薪水。”
“啊，”这些话从侯亮口中说出我并不觉得惊讶，但多多少少还是很感动的。
“行，既然你都开口了，那我们两个就一起牺牲喽。”我开玩笑似的说，侯军也笑了起来。说说笑笑已过，是该说正事的时候了。
“亮哥，兄弟我这次来还是有其他的事情。”
“怎么了，你说。”
“我准备离开三年的时间，去京城呆段时间。”
“啥，这好端端的为什么要突然离开啊？”
事到如今，我也只能实话实说了。
“亮哥，我准备重新考研究生。”
“你说什么？你可想好了。三年啊。你已经毕业快两年了。为何如今突然萌生出这样的想法？”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我觉得多丰富一下自己才是最好的。经历即使再多，可是没有脑子的话，恐怕也没什么用。所以这三年我可能就不会回来了，打点工厂的重担又要落到你的肩膀了，兄弟我对不住你，等我历练归来之后，一定会好好报答大哥的。”
“臭小子，你说什么呢！咱俩这关系，还说什么报答不报答。你就好好做你的事情，工厂里面有我，就尽管放心。”
“嗯嗯，好，既然亮哥说了这话，那我也就恭敬不如从命，放心的去做我的事情。”
告别侯亮，我一人倒退走在工厂的中央大道，看着这白茫茫的一片，倒也觉得心里酸楚的很。狠心打拼的这一切，要暂时画上一个句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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