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他把写真集放回抽屉了吗..._谁说老二次元不能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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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他把写真集放回抽屉了吗...

  离期末越来越近,宋老师和学生们一起收心,晚上常常看晚自习答疑到很晚,压根没时间准备最后那一套cos。

  不过等期末考完,宋拂之还有两周左右的时间拍片,也算充裕。

  神奇的是,这段时间fufu在排行榜上的名次也一直没往下掉,稳稳地维持着第二名的位置。有热心网友分析过,说这次新人黑马coser的成功离不开他的天赋和努力。

  看他的成片,这身材气质,这镜头感,拍出来就很难不火。

  再加上他更新频繁,短短几十天更新了五个制作精良的作品,正好全都在排行榜的积分范围内,很快就窜到了前排,在前排又能引来更多关注,所以即使有一些争议,成绩也在稳步上升,并且直逼冠军。

  温千虽然粉丝体量大,但是他最近几乎都在接推广,正儿八经的cos大概只有穿着女装跳舞那段儿。

  他胜在颜粉众多,打榜实力惊人,所以第一名还是坐的很稳。

  现在宋拂之已经完全不在乎这个排名了,因为他不久前才注意到,比赛截止日期在时章的生日之后,所以那个开屏推广位,就算拿到手了也没用。

  宋老师最近都没时间上网,睁眼就上班,倒头就睡觉,时教授这些日子也忙,两人连做.爱都是从满当当的日程表里挤的时间。

  期末考试那两天,宋老师难得稍微休息了会儿。考完之后改卷子,统分,分析成绩,又是昏天黑地的忙。

  对于童年的宋拂之来说,寒假到了,意味着他的生日就快到了。

  尽管每年都不确定他在生日那天是否能拥有父母的陪伴,但小时候的宋拂之还是对生日充满期待的。

  而到了现在,生日对于宋拂之来说又有了更多意义。

  赶在时章过生日前一个多星期,宋拂之发出了最后一套cos作品。

  也就是章鱼老师第一条微博的第一张图片,是他第一次正式cos的角色。

  白色长发的妖站在落樱之间,这次fu老师露出了半张漂亮冷淡的脸,金眸贵气,身材修长,额间月印闪闪。

  视频下写着:“我来到你的起始点。”

  -啊啊啊童年男神

  -我把章鱼老师的微博都翻烂了,才发现这是章鱼老师的第一次cos诶

  /-呜呜,他真的超爱章鱼。

  -芙芙冲啊——我觉得快要排行榜第一了

  -过几天就是章鱼老师的生日了,所以fufu一直从章鱼老师最新的作品cos到了最开头是吗,小声说一句我真的磕到了呜呜。

  宋拂之笑了下:“我是不是做得太明显了,观众都看出来了。”

  “幸好你的章鱼老师退圈退得彻底。”洛琉璃托腮道,"如果他看到这些视频,应该立刻就会认出你。

  “是吗……"宋拂之摸摸鼻子,"但是当时我那么久都没认出他。”

  洛琉璃挑挑眉:“可能你脸盲。”

  宋拂之看了会儿评论,自动忽略掉那些说他cos得不好的言论,接着退出来回到浏览器,上面是将视频从手机投屏到电视上的方法。

  “我下载了一个投屏软件,但是评论里很多人说经常出bug。hdmi有线连接可能更稳定,但是这样我就没法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视频放上去了……

  洛琉璃说:“你到时候提前在家试试不就好了。”

  宋拂之有点苦恼:“最近时教授也闲下来了,我没什么时间单独在家啊。”

  洛琉璃想了想道:“好办啊!就他过生日那天,我们想办法把时章引出来就行了,给你留时间在家调试设备。

  "天。”宋拂之笑了,“听起来还挺考验技术的。

  不知道为什么,宋拂之总觉得,越靠近时章生日那天,自己就越兴奋,偶尔晚上都睡不着觉,会听半宿时章的呼吸。

  然而宋拂之没想到,几天后的一个平常下午,两人悠闲地窝在沙发上吃零食看电影的时候,时章突然出去接了个电话。

  这个电话很短,回来的时候,时章表情平静。

  “时正霖死了。”时章说。

  宋拂之慢慢放下了手中的酸奶,没出声。因为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节哀"还是"祝贺”。

  葬礼排场很大,与其说是一场告别,更像是一场明争暗斗的社交场。

  现场时正霖的家人就那么几个,时章看到他同父异母的弟弟终于回了国,面无表情地站在角落里,偶尔管家去找他,他也不搭

  理。

  还是个小少爷。

  时妍主持着整个局面,熟络地和各领域的来宾交际送往,见到公司的元老干部们,她明显更添几分步步为营的谨慎。

  没人来找时章,他倒也乐得自在,只希望时间快点过去。

  举行正式仪式的时候,所有人肃穆而立。所有时家人,除了时正霖的妻子呜咽垂泪,剩下三个孩子,竟无一人哭。

  尘土掩地,不论生前风流龌龊,还是飞黄腾达,都只化成墓碑上刀刻的三个汉字。

  要在墓前磕头叩首,时妍去了,弟弟去了,时章站在一旁,只看着,不动。

  来参加仪式已经是他能给出的最大的礼貌。

  仪式之后摆宴席,宾客们觥筹交错来来往往,时妍站到时章身边,告诉他:“时正霖直到死的时

  候都很痛苦,癌痛,打吗啡都没用,惨叫上下三层楼都听得见。

  时章只说了个:“噢。”

  时妍倒是笑了,笑得—派轻松:“喂,我送你点东西吧?公司股份和市中心的两套房。”时章疑惑地看向她。

  "这些本来就是时正霖打算给你的,但你放弃了遗产,一分没拿,就给了我。”时妍说,“我知道你不想收他的东西。他本来也没打算给你多少,而且指定了只给你一个人,这些东西不能成为你的婚内财产。

  时妍说:“就当是我送给你们的结婚礼物——我好像一直没说,新婚快乐。”

  “还新婚呢。”时章笑了,“都多久了。”两人聊了会儿,时妍又忙着去招呼别的宾客。时章没怎么吃,在这地方也吃不下去,于是打算起身离席。

  一位穿着黑色中山装的老管家礼貌地拦住了时章,时章认出他是时正霖生前的贴身管家,在家里,他的话事权甚至比时夫人还大。

  "这是时老先生交待我亲手给您的。"管家把一个牛皮纸信封交到了时章手里。

  时章眉心很轻地一拧,还是接了。

  信封几乎没有重量,轻飘飘的。

  时章拿着信封,大步离开,管家也没有拦他,只是在身后目送他的远去。

  远离仪式场地之后,时章独自在街上撕开了信封。

  里面轻轻

  飘落出来一张相片。

  相片上是一家四口的合照,每个人都笑得很灿烂。

  男人是个金发蓝眼睛的胖胖外国人,两个混血孩子肉嘟嘟地笑着,女人被簇拥在最中间,笑纹淡淡。

  很容易就能认出来,时章拥有和她一脉相承的疏淡五官,乍看上去没什么,但很耐看。这是时章的生母。

  照片背面写着一段话,时正霖的笔迹:

  "这么多年她从没回来找过你,不是因为太远,不是因为找不到,是因为她只想远离你。你看,她拥有了新的可爱小孩,拥有了新的生活。没有你,她可以过得很好。

  你的生日是你母亲的噩梦。

  短短一段话,时章站在路边看了很久,表情一直没什么波动。许久,他把照片用力塞回信封里,指尖有点不明显的抖。时正霖都入土了还在报复他。报复时章没能按照他的心愿替他延续香火。

  时正霖心狠手辣,太懂如何用最简单的方法让一个人痛得最深。

  对付时章,只用一遍遍地向他强调他的身世,只用告诉他,你生来带罪,你被所有人抛弃——你没有家。

  时章突然觉得时正霖死得太早,他应该再被病魔多折磨一会儿。

  宋拂之坐在车里等时章,看到他从远处走来,孑然一身。看到时章略显苍白的嘴唇,和淡漠的脸。

  心里一揪,宋拂之下车接人,尚未张开双臂,先被时章用力搂进了怀里。温暖有力的怀抱,时章闭眼,贪婪地闻嗅爱人的气息,像抓住最后的稻草。

  宋拂之小声问他怎么了,时章没应,埋头在宋拂之颈边深呼吸数次。再抬头时,时章眼底已是一片明亮稳定,与平时一样温和。

  “彻底都过去了。”时章说。

  时正霖试图给时章施下终生诅咒,但时章觉得自己可以破解。有爱人在身边,他无所畏惧。

  再过几天就是时章的生日了,宋拂之能感受到这件事多少还是对时章产生了一些影响,但或许是某种积极的影响,像是终于脱去了一层隐形的壳。

  这几天宋拂之一直带着时章散心,两人几乎寸步不离。

  偶尔时章会表现出一种游离与漂浮感,但当宋拂之拍拍他,时章又立刻恢复了往常的样子。让宋拂之以为他产生了错觉。

  r/在时章生日到来的那一秒,两人躺在床上,宋拂之贴他很近,在他耳边说:“生日快乐,时教授。

  “三十六了吧?”宋拂之故意激他,"老大叔。"时章问:"老吗

  宋拂之仰头,顺嘴就说:“老啊!”

  “小屁孩。”

  时章带着笑意,在宋拂之耳边抛下这么个称呼,莫名地让人燥热。男人喉结颤动,按住宋拂之湿.吻,手掌控着他的脖子。

  这一晚两人很默契地没做,在吻到快要擦枪走火的时候一起停住了。很难忍,但是得停。

  宋拂之想的是,白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两顿饭,再送惊喜,如果现在腰就废了那第二天还怎么玩儿

  时章想的是,第二天才到宋拂之生日,没人打扰,做饭约会二人世界,折腾到几点都行,现在偷跑了就没意思了。

  晨曦暖暖地洒在两人身上,宋拂之笑着又说了一次生日快乐,伸手在时章尾椎骨那儿一捞,亲昵道:“长尾巴了。”

  这是过生日的俗语,以前宋拂之过生日的时候,爸爸妈妈就会说他“长尾巴了”。时章笑出声,不甘示弱,反手也去揉宋拂之的,说:“明天就轮到你长尾巴。”

  大早上的,渐渐的,时教授的手就有点不老实,慢慢往下,手掌一揉一放,偶尔轻轻一拍。宋拂之渴望又羞恼,捏了一把时章的手臂:“别乱摸。”

  两人起来洗漱,宋拂之还带着点睡意。

  看到窗外金黄的落叶时,他突然间清醒了,像被迎头泼了一盆水。卧槽卧槽,宋拂之在心里疾呼。

  宋拂之这几天还是被时正霖的事情分了心,整天和时章黏着,都忘记了他平时收集了挺久的树叶书签,现在还夹在抽屉里的写真集里面

  本来他觉得cosplay视频已经够当成生日礼物了,但是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得有点儿实际的东西,能放在手里的那种。

  前段时间宋老师特地在学校旁边的礼品店里买了销量最好的小礼物盒,准备把树叶都放进去。结果事到临头,发现还没准备好

  宋拂之默默替自己捏了把汗。

  中午出去跟爹妈吃饭,紧接着就是晚上的朋友局,估计直到晚上两人才会回家。那时候就算洛琉璃能帮忙把时章弄出

  去,时间估计也只够调试投屏的了。

  要把树叶都拿出来,最保险的就是趁着早晨这段时间了。

  时章就在旁边哼着歌儿刷牙,宋拂之根本离不开。

  宋拂之一直暗搓搓地使图找时间溜进书房,但时章总在不远不近的位置,实在是难以得手。

  最后一路磨蹭到快要出发的时候,宋拂之还没能成功。宋老师表面上云淡风轻,心里却抓心挠肝地着急。

  时章对此毫无知觉,拿起车钥匙道:“走吗?我们现在出发应该时间正好,不然爸妈要等了。”宋拂之僵硬地被时章牵出门,看着他按下电梯按钮,心里一阵绝望。

  两人进了电梯,就在门正要合拢的时候,宋拂之飞快地跑了出去,语速很快地对时章说:“我突然想起来有点东西没拿,你先下去开车吧,我路边找你

  时章估计也没料到宋拂之的动作这么突然,只来得及愣愣地回了个“嗯”,电梯门就在两人之间关上了。

  宋拂之看着电梯的数字往下跳了一层,拔腿往屋里跑。

  几秒解锁大门,鞋都来不及换,宋拂之进了书房,直接拉开最底下的抽屉。

  把几本写真都拿出来放到桌上,宋拂之小心地把脆弱的叶片从书页间取出来。十几片叶子被他分别夹在了几本厚实的写真里面,这会儿才发现他给自己制造了多麻烦的工作

  量。

  把树叶书签都拿出来之后,还要按照上面标的日期,顺序排好。宋拂之从包里拿出小礼盒,把形态各异、纤薄漂亮的树叶“日记”放了进去。

  做完这些,手机响起来。宋拂之看着来电显示的“时章”,不禁咧了咧嘴。

  “喂。”宋拂之用肩窝夹着手机,一边飞快地给礼盒打蝴蝶结,一边听电话。"你找到了吗?需不需要我帮你一起找?"时章温和地问。

  “我我找到了。"宋拂之保持声音冷静,额头都冒汗了,"不用你上来,我马上就来了。”“好。”时章说,"不急。

  时章说着不急,宋拂之越是急。真怕时章因为太热心,突然从身后窜出来,那宋老师真的能犯心脏病。

  他看到旁边,时章的桌上摆着一个牛皮纸信封。这个信封已经在这儿躺了几天了,宋拂之一直没动过,也没问过时章。

  但现在,他看到信封下露出了彩色的一角,应该是一张照片。

  宋拂之把这张照片抽出来,看着陌生的一家四口,女主人拥有和时章相似的五官。于是他立刻明白了。

  宋拂之翻到背面,看到那段文字,方才急吼吼的心脏像是被灌进了一盆水泥。

  时正霖好像很喜欢用这种照片的形式操纵人心,给宋拂之匿名寄了时章的过去,发现没用,现在又用同样的方法对待时章。

  真低劣。

  这些天来,时章偶尔的出神,也得到了解释。宋拂之垂着眼把照片放回原处,走出了书房。“东西找到了?”时章扭头问。

  宋拂之“嗯”了一声,举起手里的小罐子:"答应给老妈带的蜂蜜,忘记放哪了,找了半天。

  时章笑着开玩笑:"笨。

  风拂过脸颊,宋拂之看着窗景,突然坐直了身子,眼神一片慌乱。

  时章开着车呢,分神问他:“怎么了?又有什么忘记了?”宋拂之冷静地说“没有没有”,心里却在狂跳。

  ——那些写真集,他放回抽屉里面了吗?当时太急了,他忘记自己收回去没有了。

  宋拂之一阵窒息,心里想着只能等晚上回家的时候赶紧冲回书房,趁时章反应过来之前,把书塞回去。

  虽然时章迟早要知道自己喜欢章鱼老师,但是让他亲眼看到自己收藏了那么多写真集,还是觉得好羞耻啊啊。

  宋拂之默默抓狂,安慰自己,还好他们今天一整天都在外面,应该不存在有人提前回家的情况,应该问题不大

  这么想着,宋拂之又渐渐放下了心。

  老宋定的餐厅环境很好,俩孩子踩着时间到,却发现二老早就在包厢里坐好了。

  刚见到人,老宋就笑起来:“小时,生日快乐!”

  王老师指着桌边的位置:“来,坐坐。”

  时章笑着说“谢谢”,欠身坐好。

  很快就上了菜。老宋很有品味,点的菜色香味俱全,时章很诚挚地夸。

  说是生

  日宴,其实不过就是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个饭,聊些家常话题,气氛很轻松。

  时章习惯了,吃饭间一直在给宋拂之夹菜,鱼也会顺手扒了大刺再给他,动作熟练自然。

  老宋看不下去,皱着眉敲了一下宋拂之的杯子:“像什么话,今天时章的生日,你还要人家给你夹菜

  宋拂之“唔”了一声,左看右看,只好把碗里那筷子鱼肉再夹回给时章。

  一桌子人笑起来,时章还装模作样地说“好吃”。

  快要吃完菜时,包厢突然“咔”地停了电。阳光被窗帘隔绝在外,屋里陷入黑暗。

  时章下意识握住了宋拂之的手,另一手扶住身边老宋的胳膊,安抚道:“没事,我出去看看……

  话音还没落,桌上霎时燃起一豆烛光,在昏暗的屋里温暖地跳跃。宋拂之反手拍了两下时章的手臂,轻轻唱了句:“祝你生日快乐——”

  视线逐渐适应光线,时章看到桌子中央放着一个蓝莓蛋糕。

  王女士和老宋也跟着宋拂之一起打拍子,轻快地唱生日快乐歌。

  时章微微张着嘴,眼眶发酸,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

  "喔!"宋拂之唱完了歌,笑着凑到时章耳边:“许愿吹蜡烛

  时章默默许了愿,吹灭蜡烛,在亲人们的欢呼声中,哑着嗓子垂眼说:“谢谢王老师,谢谢宋叔叔,还有……我的拂之。

  宋拂之握紧他的手,弹了他一个脑瓜崩:"怎么叫的?怎么这么久了还是老师和叔叔啊。我爸妈不是你爸妈啊

  “啊。”时章声音又哑了一层,很沉。

  爸爸和妈妈,每个人都叫过成千上万遍,时章却从小几乎没叫出口过的称呼。王女士拍了宋拂之一把:“哎呀,得了,人家爱叫啥叫啥!”

  宋拂之执拗地看着时章,说:“不管你叫什么,但是你有家了,一直有一个家。”时章笑着“诶”了声,说:“好。”

  眼圈有点红,丢人。

  不像三十六岁的硬汉,只是个终于归家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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