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049_农家恶寡妇(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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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049

  白小芽没想到李春花会问晚上吃什么这种话,愣了一瞬,哈哈大笑。

  她笑着扶住李春花的肩膀:“看来娘的心情也很不错,都问要吃什么饭了。”

  平时李春花从来不会主动问要吃什么,只有江玉姝会问。

  今儿个竟然也破天荒的问了一嘴,不难看出心情很愉悦。

  李春花被白小芽说得老脸一红,捂着额头直笑:“娘这张老脸都没了。”

  白小芽和江玉姝两人都是哈哈大笑。

  李春花笑着道:“娘看到你买卖越做越顺,打心眼里高兴,希望咱家往后都越过越好。”

  “肯定会的。”白小芽挽住她胳膊,“咱们的小日子一定会越来越好!”

  她又看向江玉姝:“玉姝,走,咱们做饭去,今儿晚上吃番薯饭,再炒个酸辣萝卜丝。”

  江玉姝欢快地应道:“好的嫂子。”

  饭后,白小芽去检查了下后院的门、和前院大门,确定两个门都是关严实了的之后,才放心的回屋洗漱准备睡觉。

  现如今,他们家和刘翠莲家,两家是连通着的,同在一个院墙内。

  合院之后,两家之间便在院里铺了一条碎石小路,沿着小路可以直接到刘翠莲家。

  正院大门也只开了一个,在两家的中间,后院门仍旧是在白小芽他们家后面。

  一家三人躺在床上闲聊,畅想着未来美好的生活。

  江玉姝有时候和李春花睡一张床,有时候又和白小芽睡在一起。

  而江远山的房间,即便他去了书院,仍旧是给他留着的。

  自那次春宫图一事后,现在连李春花都很少进他的屋。即便是要给他晒被子褥子,也都是问过江远山之后才会给他晒。

  儿子大了,哪怕是当娘的,也都是要避一避的。

  娘仨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到深夜,各自沉沉的睡去。

  江家后门外,此时三个黑衣男子,正望着高筑的深墙大院发愁。

  其中长得最高最壮实的一个黑衣男子,扬手给了另一个精瘦男子一巴掌。

  他压着嗓子低声骂道:“王平安你个狗东西,你不是说这家没男人,只有一老一小两个寡妇和一个小孩吗?”

  被打了后,王平安也不敢还手,只唯唯诺诺道:“是……是啊老大,这家人的情况我最清楚不过了,确实只有两个寡妇,老寡妇四十都不到。

  小寡妇才十六岁,还是个姑娘身,如三月的桃花一般,正鲜着呢。再就是一个九岁多的小女娃娃,都是些女的,老大你想怎样就怎样,老的少的,随意你整。”

  被称作老大的男人,呸了声骂道:“放你娘的骚屁,若真是家里没男人,就只有两个寡妇和一个女娃娃,这他娘的,这么高的院墙,是怎么修起来的,她们孤儿寡母的,哪来的钱修院墙?”

  一直没说话的中年男子,插了句:“这家还有个小儿子,是个书生,现在去了书院读书。

  平安说的没错,现在她们家里确实没男人,就两个寡妇和一个小你娃娃。”

  黑衣老大气得翻了个白眼:“那现在你们说,咱三个咋进去?”他用手推了下中年男子,“二赖子,你能翻进去吗?”

  二赖子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我不行,我年纪大了,腿脚不方便,翻不进去。”

  说罢,二赖子看向王平安:“平安你年纪最小,身体灵活,要不让你来试试。”

  王平安连连摇头:“不行不行,我也翻不进去。”

  “去你娘的废物,没一个有用。”黑衣老大骂了声,转而看向旁边的篱笆小院,“得了,就那家吧。”

  “不行不行不行,那家不行。”王平安吓得急忙阻拦,抱住黑衣老大的胳膊,“老大,就这家吧,这家人有钱。”

  黑衣老大对王平安今天的行为感到奇怪:“那家为什么不行,难不成是你亲戚?”

  他只是随口一问,并没多想。

  没想到王平安却点了点头:“嗯,是。”

  黑衣老大愣了愣,指着白墙黛瓦:“那这家呢,该不会是你亲戚的妯娌吧?”

  王平安:“……”随即点点头,“是,是我亲戚她妯娌家。在夏日里那场地龙中,这家死了两个男人,所以现在她们家里没了壮力男人。”

  于是黑衣老大推了王平安一把:“行吧,那你就踩着二赖子的肩膀翻进去,跳下去后给我们开门。”

  王平安苦着脸踩住二赖子的肩膀,颤颤巍巍地直起身,他双手抓住墙沿的刹那,被倒刺扎了手,“啊”的一声大叫,晃动着身体眼看就要往后摔去。

  二赖子因为他晃来晃去的,肩都被踩得快破皮了,暗戳戳地扭了下身体。这下子王平安直接一个后仰,摔倒了地上。

  王平安摔下去的动静太大,引起了院里的狗叫。

  “汪汪”几声响起后,吓得他连忙爬起来想跑,结果刚一站起来,踩到了江二婶扔在路边的芭蕉皮,脚下一滑,“咚”的一声,再次摔到了地上。

  院里的黑狗叫得更大声了,一阵急促响亮的汪汪声,叫得周围的几户都醒了过来。

  白小芽被狗叫声吵醒,她迷迷瞪瞪睁开眼,揉着眼睛坐起身:“怎么回事,今夜咱家的狗怎么一直叫?”

  李春花早醒了,正在穿衣裳,她穿好衣裳系上腰带,下床穿鞋。

  “谁知道咋回事,我先去看看,你和玉姝继续睡。”

  然而白小芽哪里还睡得着,她也赶紧穿上衣裳:“娘,我跟你一起过去,看看是啥情况?可别是进了贼。”

  江玉姝也醒了,想跟着一起过去,李春花不让。

  “你就在家里,哪也别去,我和你嫂子去看两眼就回来。”

  婆媳俩穿好衣裳,打着灯笼,李春花拿着一根胳膊粗的木棒,白小芽握着镰刀。

  两人来到后院看了眼,灶房、仓房、甚至连茅厕都看了,没看到人。

  白小芽正打算去前院,突然听见后门外响起一道压着嗓门的低吼声:“你他娘的废物,动静能不能小一点!”

  “走走走,咱们赶紧走,明儿晚上带着梯子再来。”二赖子道。

  李春花当场愣住,她恨恨地咬牙,这个声音她熟悉,是二赖子的声音。

  但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拉着白小芽往前院走去。

  “小芽,快去叫你三叔他们,是二赖子那个狗东西,他带了贼人,想进咱们家偷东西。”

  白小芽急忙过去叫了江云河跟刘翠莲他们。

  听说有贼在外面,他们两口子一人扛着把锄头跟了过来。

  几人来到后院,正要开门,听见外面响起江二叔愤怒的吼声:“狗日的,你大半夜来这儿干什么了!”

  这边几人对视一眼,白小芽快速抽开门栓,把门打开。

  外面江二叔揪着王平安又打又踢,江二婶在一旁看得心疼,几次想开口阻止,但都忍下了。

  二赖子和另一个人,已经被江家的几个堂叔按住了。

  白小芽打着灯笼,手拿着镰刀,问道:“二叔,咋回事呀?”

  江二叔气得甩手又给了王平安一耳刮子:“这几个狗东西想进你们院里去偷东西,我是被你家狗叫声吵醒的,醒来后听见外面的响动,便赶紧起床来看,结果却看到了……”

  他叹了口气,又气又无奈:“我抓着的这个,是你二婶娘家的侄子,叫王平安。

  另外两个,年纪大的那个叫王守财,人称二赖子,也是王家庄的。高壮的那个叫赵铁牛,是刘家庄的一个混子。”

  江家大堂叔和二堂叔合力按着赵铁牛,四堂叔年轻力壮,一人便按住了二赖子。

  江三叔走出来,上前踩住二赖子的背。

  江二婶看着被江二叔反复摔打的王平安,看得心疼不忍。

  她实在看不下去了,便上前问道:“平安呀,你和姑姑说,是不是二赖子和刘铁牛他们两个逼着你来的?”

  被江家大堂叔和二堂叔压着的赵铁牛,立马反驳道:“放你娘的烂骚屁,什么叫我们逼着他来的,分明是他自己主动带着我们过来的。

  他说这家的两个壮力男都死了,只剩下一个老寡妇和一个小寡妇,还有个小女娃娃。

  他还说,这家的小寡妇还是姑娘身,如三月的桃花一般,正鲜着呢。”

  赵铁牛刚说完,江家二堂叔用力狠狠地往下踩了踩:“你他娘的,再满嘴喷粪,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弄死你。”

  白小芽淡定地看了眼李春花:“娘,去挖一瓢粪过来,挖干一点的,对了,把火钳也拿来。”

  她又看向江家的几个男人,弯身鞠了个躬:“一会儿要委屈叔叔们了,你们先忍一忍。”

  江三叔愉悦地笑道:“什么委不委屈的,小芽你别那么见外,你只管做你想做的。

  今儿个咱们一家子,好好收拾他们一顿,我看下次还有谁敢打我们江家的注意!”

  说完他用力踩了踩二赖子的背。

  李春花转身回了后院,很快挖了半瓢粪过来,她一手端着粪瓢,一手拿着火钳。

  白小芽接过她手中的火钳,从粪瓢里夹了一坨粪,往赵铁牛嘴巴里塞。

  赵铁牛死死地闭着嘴,白小芽便握着火钳,往他眼睛和鼻子里糊,糊了他一脸的粪。

  “呕……”赵铁牛恶心得张嘴要吐。

  白小芽趁着他张嘴的功夫,迅速夹起一坨粪塞到了他嘴里。

  赵铁牛又吐又叫,如疯了般大叫着呕吐。

  给赵铁牛喂完粪,她又夹起一坨粪走向二赖子。

  二赖子立马求饶:“我错了,江小娘子,白姑奶奶,我错了,求您放过我!”

  白小芽冷笑:“我凭什么要放过你!”

  二赖子吓得都快要哭了:“我把我身上的钱都给你,全都给你,姑奶奶求你别……别过来。”

  “呵呵,我不稀罕你那点钱,我嫌脏!”白小芽走过去,像对待赵铁牛一样,握着火钳糊了二赖子一脸的粪,在他张嘴呕吐的时候,麻利地往他嘴里塞入一坨粪。

  接着她又夹起一坨走向王平安,还不等王平安开口,江二婶便急了。

  “小芽啊,小芽你别……二婶替他向你道歉,二婶会好好教训他的,这次你放过他行吗?”

  江二婶也急得都快哭了,她上前握住白小芽的胳膊,眼神祈求地看着她。

  白小芽冷着脸甩开江二婶的手:“二婶,你觉得呢?”她讥笑一声,“你认为我是那种好说话的性格?”

  江二婶:“不、不是……但是,但是平安他……”

  “但是什么但!”一向温和好脾气的李春花,这次总算爆发了,她气得上前甩手给了江二婶一耳巴掌。

  “你娘家侄子,带着贼子指名道姓的来我家偷东西,还说了那般难听的话!他究竟为何要专门来我家偷东西,王大兰,你心里比谁都有数。

  我就不明白了,王大兰,你对我咋就那么大的敌意呢?

  你我在江家共同生活这么些年,我身为长嫂,可有苛待过你?”

  江二婶被打得愣了一瞬,扬起手正准备反击,手都举起来了,在对上江二叔冷冰冰的眼神时,又默默地放了下去。

  她低着头,声音哽咽:“大嫂教训得对,是我做的不好,没能管教好娘家侄子。”

  李春花从没动手打过江二婶,别说打了,对她连半句重话都没说过。

  她与江二婶做妯娌十几年,向来都是江二婶讽刺她,挖苦她。

  这次她动手打江二婶,也并不是为了自己,实在是被王平安羞辱白小芽的那番话气到了。

  什么叫“三月的桃花还鲜着呢”,简直是难听至极!

  不管将来如何,至少现在白小芽是她的儿媳妇,只要在她家一天,她就会护着。

  李春花打完江二婶后,彻底端出了长嫂的架子。

  “你虽姓王,但现在既已嫁入了江家,便是江家的人。咱爹娘不在了,我身为长嫂,便有权可以教训你,俗话说,长嫂如母。

  今日我就算打了你骂了你,那你也该受着。你也别想着回你们王家去诉苦,即便是你去衙门,也说不出个理来。”

  说完,她一把拽过江二婶的胳膊,把她拽到了一旁。

  白小芽夹着粪走到王平安跟前,咬牙切齿地糊在他脸上,连他耳朵眼里都塞了不少。

  “王平安是吧,很好,我记住你了。以后我家若是再进贼,我不管是哪方的贼,我就只找你的麻烦!”

  “凭什么?”王平安一张嘴,白小芽立马往他嘴里赛了一坨粪。

  塞完后,她忍着恶心笑道:“你说凭什么,凭你阴损倒霉,谁让你带着贼想潜进我家偷东西又恰好被我发现了呢。

  你也别想着报复,到时候我怕你没命偿还!不信,你可以去问你姑姑!”

  王平安哪里还说得出辩解的话,跟前面两个一样,又吐又叫,人都差点疯了。

  最后江家的几个男人,把三个贼子绑了,用捆猪的麻绳,把三个贼子绑得结结实实的。

  “你们都回屋去睡,我们把这三个贼送去报官。”

  因为怕路上发生意外,于是江二叔、江三叔,和江家四堂叔,三个人各自带了把砍刀,押着王平安他们赶去王楼镇。

  第二天一早,白小芽起来后,心情愉悦地站在屋檐下伸懒腰。

  李春花见她心情一点没受影响,不由得笑道:“你呀,说你心大吧,有时候你心思比谁都细。说你心细吧,你这心大的,跟啥一样。

  昨儿夜里发生了那样的事,你这一觉睡起来,屁事没有,还乐呵呵的。”

  “那有啥嘛。”白小芽满不在乎道,“不过就是几个贼想来偷东西罢了,反正都已经抓住送去了衙门,咱们该怎样还是怎样过。”

  江玉姝端着碗走出来,喝了口稀饭:“我觉得嫂子说的对,咱们总不能因为几个贼就不吃不喝了。”

  说完,又喝了口稀饭。

  李春花摇头笑道:“你们呀,说到底仍是孩子心性。这么看来,咱们就算修了院墙,也还是有贼子惦记。

  说来,昨儿夜里,得亏是咱家有只狗,不然那几个贼子悄无声息地翻了进来咱都不知道。

  不行,还得再买两只狗,我今儿个去打听下,看看哪里还有卖狗的,我再买两只狗回来。

  最好是买只厉害的,家中有三只狗看家,就算哪日真有贼子翻进了墙,咱也不怕。”

  白小芽听得咯咯直笑:“可以的,我举双手赞同娘的做法,谁再敢闯进咱们家,咬死他们!”

  想了下,她又道,“既然还要再买两只,那名字就都统一取个吉利些的。来福、守家、招财,这三个咋样?”

  “守家、招财,哈哈哈,这两个合起来,那不就是二赖子的名字守财吗?”

  江玉姝哈哈笑道,“嫂子,你太损了。”

  白小芽昂着头,大声道:“我没取平安就不错了,算是给二婶一个面子。”

  狗还没买,名字便定了。

  于是家里的黑狗,当即改了名字,因为它是最先到江家的,所以就叫来福,意味着给江家带来福气的意思。

  接下来的日子,白小芽天天在家熬菌油鱼虾酱。

  鱼虾菌子等,都是从白河镇与王楼镇买的。

  白河镇是一五七开市,王楼镇是二四八,柳溪镇是三六九。

  然而白村到柳溪镇比到王楼镇要远一些,走路要半个多时辰(一个多小时),所以平日里,白村的人买东西,几乎不去柳溪镇。

  白村人,大多都是去白河镇上买生活所需品,因为白河镇是白村的直属镇,距离也最近,走路一刻钟不到。

  只有在白河镇上买不到的,大家才会去王楼镇上买。

  说起来,王楼镇到县里比柳溪镇到县里更近,从柳溪镇去县上,都得路过王楼镇。

  但因为柳溪镇有书院,尽管距离县城比王楼镇更远一些,却比王楼镇更繁华更热闹。

  鱼虾这些,白河镇上也能买到,甚至比王楼镇上的更便宜。

  然而菌子在白河镇便买不到了,只能去王楼镇买。

  到了秋冬之季,买的都是晒干后的菌子。

  王楼镇上卖菌子的那人,他除了卖菌子,也卖各类干货,栗子、松子、榛子等都卖。

  白小芽在他那买干菌子买得多,和他闲谈了几句,得知那人在夏季专门到各个乡野村里去收购晒干后的菌子。

  不论什么品种的菌子,统一价格,五文钱一两,是晒干后的。

  他收上来后,再拿到各个大镇以及县里去卖。

  以五文钱的价格收,他再以十五文钱一两的价格卖出去,刨去来回车马费,一两能赚个十文钱。

  白小芽觉得那人挺实在的,便和他多聊了一些,还说以后会经常到他这买菌子。

  她一次性买了十斤干菌子,五斤牛肝菌、三斤香菌,两斤羊肚菌。

  那人一共带了十五斤菌子出来,半上午不到,一大半都卖出去了。

  三种不同口味的菌子,都是十五文钱一两。

  一斤是十六两,十斤便是一百六十两。

  白小芽买了十斤,总共花了二两四钱银子。

  买完菌子,她又买了十斤茶油,另外买了五斤猪板油,三斤鱼虾,三斤五花肉。

  然后又到粮铺去买了半斤芝麻。

  茶油是三十文钱一斤,十斤油便是三百文。

  山桑这里因为芝麻产量很低,种的人很少,所以极贵。

  一斤芝麻就要五十文,白小芽买了半斤,花了二十五文钱。

  鱼虾是一庄户家的小孩去河里摸的,原本三斤总共只需要三十文钱。

  白小芽见那孩子瘦瘦小小的,心里不忍,便多给了二十文。

  猪板油和五花肉都是在白河镇上周家猪肉铺买的,猪油是二十文一斤,五花肉是二十五文钱一斤。

  五斤油和三斤肉,总共一百七十五文。

  另外又买了两包盐巴,花掉十五文,还买了些花椒和香料等,花了六十文。

  所有东西加起来,一共花了三两银子。

  采买并不是一天完成的,用了两天的功夫。

  李春花和江玉姝都跟着一起的,三个人都背着筐子,带上来福。

  置办完东西,白小芽在家里专心熬菌油,第六天的晚上便熬好了。

  柴锅大,熬一锅能装八罐子菌油。

  最后她熬了二百三十罐,总共用掉九斤茶油。

  她熬了两种口味的,一种鱼虾菌油,一种五花肉丁菌油。

  三斤鱼虾全部用完了的,五花肉用了两斤,还剩一斤,自家炒着吃了。

  立冬前一天下午,陈员外带着家里的小厮过来取菌油。

  白小芽将多出来的三十罐菌油全部送给了陈员外,有二十罐鱼虾味的,十罐五花肉丁口味的。

  “哎呀,江娘子,你这是干啥?”陈员外推着不要。

  白小芽直接给他搬到车上:“陈员外,这三十罐菌油,您务必要收着。上次和您谈分利,您不肯多要,菌油您得拿上。”

  陈员外笑呵呵道:“行行行,那我就厚着脸皮收下了。正好我家得了几匹还不错的料子,明儿给你些过来。”

  “别别别,别呀。”白小芽连连摆手,“您可别往我这送东西,否则我还真不知道要拿什么还。”

  “还什么还,你要真把我当朋友,就不会说还这种话。”陈员外见她还要拒绝,“我还有事,先走了,别送了,你不用送了。”

  翌日。

  一大早陈员外便派他府中的小厮送了三匹布过来,都是些比较适合农家人穿的,但又比她们平日里穿的要好一些,另外还有两块肉,一捆葱。

  小厮怕白小芽不要,放到门口便跑了。

  白小芽看着慌慌张张跑远的小厮,一时间哭笑不得。

  这送东西的,比偷东西的跑得还快。

  她把布匹和葱肉拿回屋,李春花看到后吃了一惊。

  “呀,这都是陈员外送的吗?”

  白小芽道:“嗯,陈员外派他家小厮送过来的,放到门口就跑了。”

  李春花叹道:“哎呀,陈员外这个人真是好啊。”

  随后伸头看了眼外头阴沉沉的天,又叹道,“唉,看这个天,阴阴的,像是要下雪了,也不知二郎今儿个会不会回来。”

  白小芽把葱和肉放到桌子上,又将布拿回卧房,放进大箱子里。

  她从房里出来,见李春花眼巴巴地看着屋外,笑道:“娘你别担心,二郎他就算不回来,在书院也饿不着冻不着。”

  “是呀娘,二哥又不是小孩子了,他也不是第一天到书院去读书。”江玉姝也劝道。

  “行,娘不瞎想了。”李春花看向桌子上的肉,“既然陈员外送了肉和葱过来,咱们中午便吃猪肉大葱饺子吧。”

  江玉姝欢喜道:“哇太好了,我喜欢吃饺子,香喷喷的猪肉饺子,最好吃了。”

  三人一起到灶房,白小芽剁肉,江玉姝理葱,李春花和面。

  调完饺子馅,三人又一起擀饺子皮,然后一起坐在屋檐下说说笑笑的包饺子。

  在最后一个饺子包完后,一股强风刮来,白小芽连忙端着饺子回屋。

  李春花搬桌子,江玉姝搬凳子,三人快速撤离回到了屋里。

  “哇,下雪了。”江玉姝放下凳子跑了出去,小手伸出去接雪花片。

  白小芽生活的世界是在南方,冬天从来不下雪,因而她很少见到雪。

  虽然山桑县城也是在南方,但因为是在古代背景下,所以这里的冬天是会下雪的。

  “下雪天好美啊。”白小芽放下盆,也跑了出去,仰着头伸手接雪花。

  小小的雪花片,落在掌心,一会儿就化了。

  李春花笑着叮嘱道:“别在院外耍太久了,小心风雪入肺伤了身子。”

  江玉姝回头笑道:“娘,我们晓得哩,你不用管了。”

  江远山推开门的瞬间,看到的便是院里一大一小两个姑娘,伸着手在风雪下接雪花。

  他的目光只在江玉姝身上停了一瞬,便转向白小芽,然后就移不开了。

  白小芽听见声音,笑着转过头,见到江远山右手撑着天青色的油纸伞,左手握着一卷微微泛黄的书,一身半旧的素色衣袍,身姿笔挺地站在大门口。

  她收回接雪花片的手,笑着走了过去:“今儿个是书院休假,还是你自己又和夫子告了假?”

  江玉姝欢快地跑到他跟前:“二哥你回来了,娘方才还在念叨你呢。”

  江远山摸了摸江玉姝的头,又看向白小芽,紧抿的唇线提了提,温和地笑道:“我自己告假回来的。”

  “不过就是立冬罢了,又不是冬至,你不用特地告假回来的。”白小芽不大赞同他的做法。

  “嗯,我吃了午饭歇息片刻就走。”他急忙解释道,“许久没回,想你……想你们了。”

  说到这,他微微垂下眸子,自己抿着嘴低声笑了笑。

  白小芽嗯了声:“那你快回屋吧,我去煮饺子了,正好我们刚包完饺子,今儿中午吃饺子。”

  江远山跟在她后面,见她发尾落了些雪花片还没化,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指尖轻触,温柔地为她拂掉。

  “你在干嘛?”白小芽转过身来看着他,“你摸我头发干什么?”

  江远山:“……”

  作者有话要说:十二点之前还有一章,下一章应该就能到开饭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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