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就这样勤勤恳恳地，林若总算通过刘铭宇额外的两个月“试用期”。处理刘铭宇的事务之外，林若时不时还得兼顾项目上的事，忙起来恨不得有三头六臂。经过这段时间相处，刘铭宇的脾性林若也摸了个七七八八，可是他总有本事令林若抓狂。
像这一天，上午是投资运营部部门例会，下午陪刘铭宇与企业老总开会，简直是马不停蹄的节奏。开完会，他吩咐道：“下周出差我、马总和你去，订好机票和酒店。”林若点头，“嗯！”
林若坐回位置，过一会儿觉得头皮发凉，不太对劲，抬头一看，身形高大的刘铭宇站在前面，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您还有什么事吗？”林若不安地问。
“林秘书”，刘铭宇开口了，“你不觉你的桌子有点凌乱吗？”
从小林若就有随手乱放东西的毛病，房间里常常是一团乱。为此妈妈不知教训过她多少次，说她不像个女孩子。林若总是振振有词地反驳：“妈你别给我收拾，我这是乱中有序，我知道自己东西放哪里！”
自从上班后，林若已收敛了一些。她环顾自己收拾过的桌子，最外边是一个立式文件夹，小文具都归在收纳盒里，她的发财树小盆栽、玫瑰花茶也靠里摆得好好的，她早上没啃完的面包和昨天开了封的牛肉干已经被她收进抽屉，当然桌面上还有两叠堆放得有点歪斜的文件，散落着一些比如便利贴、护手霜、同事发的喜糖什么的。虽然比上不刘铭宇光亮可鉴、一丝不乱的大办公桌，但是这还算整齐吧。
显然刘铭宇不这么想，他静静等待他想要的回答。无形的压迫感扑面而来，林若垂下眼帘，一副知错就改的样子，“多谢您提醒，我以后会注意的。”
刘铭宇满意地离开了。林若冲他的背影狠狠地做了个鬼脸。“我以后会注意的”，每次她犯错或者做得不够好，这句话便派上用场了。但是这句话不是随便说的，尤其不能随便对刘铭宇说，一说出口意味着同样的错误或者不尽人意之处下次绝不能再出现。
C市的中顺材料是宏利近期在推动的一个项目。中顺材料是国内生产复合材料产品的领先企业。双方前期有过一些接触，这次去C市出差主要是对双方合作的重大条件进行谈判。如能谈妥，双方很快签订一个框架协议，下一步宏利便聘请会计师和律师对中顺材料进行尽职调查。
然而中顺材料的团队和技术在行业内很有竞争力，近两年成长快速，还被评为国家重点高新技术企业，其他几家大型私募基金也很感兴趣。宏利想以较低的投资估值拿下中顺材料谈何容易。
到了C市已经是下午，中顺材料的曾总接待他们。曾总是中顺材料的创始人，四十岁左右，技术人员出身。曾总先带他们去参观工厂和实验室，然后双方回到会议室谈投资条件。曾总态度倒挺客气，但是一谈到实质性问题，丝毫不肯让步。刘铭宇竟然也一副不甚着急的样子，双方很快就谈成了僵局。
不过依照中国人的传统，谈判桌上谈不成的，可以在酒桌上继续谈。到了晚饭时间，中顺材料在本市一家有名的会所订了包间。双方转战到酒桌上边吃边谈。
去会所的路上，马总问林若：“林若，你酒量怎么样？”林若有点惭愧，“我喝酒容易上脸，有时还会皮肤过敏。”马总失望地“哦”了一声，探询的目光转向刘铭宇，刘铭宇说：“我洋酒还行，白酒没怎么喝过。”马总苦笑了一下，这两个看来指望不上，今晚只能靠自己了。
中顺材料这边是两个人，除了曾总，还有一个副总。大家都没入座，等了一会儿，一个四十多岁身材高壮的中年男人和一个三十出头戴眼镜的女人走入包间。中年男人是C市分管经济的副市长，姓韩，马总请来的“说客”，戴眼镜的女人是他的秘书。
众人纷纷迎上去寒暄一番。宁市长被热情地簇拥在主宾位置坐下，曾总坐在主位，刘铭宇坐在副主宾位。今天喝的是53度飞天茅台，每人面前都放了一个小杯子，服务员一一斟满。
一轮介绍、敬酒之后，第一杯酒落了肚，林若的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服务员殷勤地再斟上。林若不敢再喝，只好以茶代酒。
大家并不急着切入主题，先闲聊胡侃一番。刘铭宇国外生活多年，但是在中国式的酒桌上竟然也能左右逢源，侃侃而谈。宁市长得知刘铭宇在美国待过，顿时来了兴趣，“我女儿也在美国念书，高中毕业出去的，现在硕士快毕业了。”
“哦？令爱哪个学校的？”刘铭宇问。
“纽约大学，和你一样，也读的商学院。”宁市长神色带着几分骄傲。
“纽大是常春藤名校，要求甚高，商学院排名全美靠前，令爱很优秀。”
“不是我夸口，我女儿从小成绩优异，性格也活泼，比我有出息。”一提起女儿，宁市长眉飞色舞。
“宁市长仕途风顺，又有这么一个出众的女儿，值得喝一杯，来，我敬您。”刘铭宇一饮而尽。
“哈哈！”这番话宁市长挺受用，“刘总，你对国外熟悉，以后说不定还要请你帮忙。”
“没问题，我很荣幸。”
曾总有一个在读初中的儿子，在考虑将儿子送出国，也加入了这个孩子出国念书的话题。
第一瓶茅台喝完，酒桌上的气氛逐渐热络，该谈正事了。刘铭宇先开了头：“曾总，您是一流的研发人员，同时是很厉害的企业家，我们很期待能够与您合作，一起推动中顺上市。”
马总接茬说：“曾总，我们提供的条件在业内来说也是很优惠的。”
宁市长也帮腔道：“老曾啊，老马是我多年的相识，刘总年轻有为，他们的水平你绝对可以放心。中顺是C市优质的上市后备企业，引进私募对加快上市进程会有帮助。”
曾总叹一口气，他先干了杯中的酒，“宁市长，刘总，马总，我也不说虚的了。国内几家有名的私募都和我联系过。但是，中顺的现金流不紧张，换句话说，中顺现在并不是很缺钱。如果仅从融资的角度，我本人认为还没到非引入私募不可的时候，毕竟中顺也会有融资成本。”
气氛瞬间有点压抑，曾总呵呵地笑了两声，“宁市长，这样吧，如果中顺要引入私募，同样的条件，我保证选择宏利。”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宁市长也不好讲什么了。中顺怎么说也是C市的十强企业，纳税大户。刘铭宇和马总飞快地交换了一下眼色。
觥筹交错之间，第二瓶茅台也快喝完了。服务员过来问要不要开第三瓶茅台。刘铭宇提出：“宁市长，曾总，我特地带了一瓶路易十三。白酒喝过了，换点洋酒尝尝鲜怎么样？”
“路易十三，法国名酒。好啊！刘总破费了。”宁市长笑着应承。
“哪里，好酒就是要和朋友一起喝。今天大家这么投缘，一定喝个尽兴。”刘铭宇看了林若一眼，林若会意，起身拿出放在一旁的路易十三。
琥珀色的晶亮液体被缓缓倒入剔透的郁金香杯。刘铭宇将酒杯微倾，缓慢转动一周，再直立杯身，轻轻地摇晃酒杯，将靠近杯口鼻子深闻香气，然后浅呷一口。其他人也有样学样地喝了一下，对美酒品头论足一番。林若没让服务员给她倒酒，听说这酒价格不菲，她不懂喝酒，还是别暴殄天物。
刘铭宇凝视杯中液体折射出的丝柔光泽，似乎漫不经心地问：“曾总，听说过美国的PLINGSTON吗？”
“当然了。PLINGSTON在复合材料行业的名气相当于IT业的微软。”
“如果……”刘铭宇停顿了一下，抬头盯着曾总的眼睛，“我们能介绍中顺和PLINGSTON合作，中顺和我们合作的机会是不是更大些？”
“介绍中顺和PLINGSTON合作？”曾总有点没反应过来，但他的眼睛却亮了。
“我之前在美国的同事曾经做过PLINGSTON的并购项目，PLINGSTON一直有意参与中国内地市场。”
刘铭宇猛然抛出的这个提议对曾总明显诱惑不小。之后的谈话几乎是水到渠成。双方很快敲定，如果宏利能促成PLINGSTON和中顺的合作，中顺愿意接受宏利对中顺的投资。气氛持续升温，曾总和刘铭宇称兄道弟，热络得不行，宁市长也很高兴，你来我往又喝了不少。
酒席散后，中复派车送林若一行回酒店。刘铭宇和马总都醉得不轻，尤其是刘铭宇，有点不省人事了，今晚宁市长和曾总轮番向他敬酒。
马总自己回房间休息，司机和林若将刘铭宇扶回房间。刘铭宇面色发红，眉心紧蹙，显得很不舒服。林若帮他解掉领带，脱掉外套、鞋袜，冲了杯解酒药喂他喝，再用温热的毛巾给他擦脸。刘铭宇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表情缓和了些。
喝醉的刘铭宇比平时少了一些冷峻和老成，像一个乖乖睡着的孩子。他的眉毛很浓，睫毛很长，林若忍不住用手指去勾画他鼻子英挺的弧度。刘铭宇的睫毛微微动了下，林若赶紧把手缩回来，帮他盖好被子后离开。
刘铭宇醒来时，窗外的阳光有些刺眼，宿醉的头痛没有想象中的剧烈。他发现床头放着一杯没喝完的解酒药，有人帮他脱掉了鞋袜。洗漱完毕，刘铭宇去自助餐厅吃早餐。他看到坐在窗边的林若，便在她旁边的位置坐下。
林若恭敬地叫了声:“刘总早!”刘铭宇猜测昨晚喝醉后应该是林若照料他，本想说声谢谢，话到嘴边却变成：“林秘书，你的保护色不错，不用喝酒。”
这个人！看他神清气爽地走过来，一开口就调侃她喝酒过敏，看来酒醒得不错。林若笑着回应：“天生的没办法。刘总不会因为这个扣我工资吧？”
刘铭宇莞尔：“嗯，这个问题，我会郑重考虑。”林若赶紧道：“别啊，刘总！酒后喝点热汤养胃，我给您拿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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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这一天，上午是投资运营部部门例会，下午陪刘铭宇与企业老总开会，简直是马不停蹄的节奏。开完会，他吩咐道：“下周出差我、马总和你去，订好机票和酒店。”林若点头，“嗯！”
林若坐回位置，过一会儿觉得头皮发凉，不太对劲，抬头一看，身形高大的刘铭宇站在前面，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您还有什么事吗？”林若不安地问。
“林秘书”，刘铭宇开口了，“你不觉你的桌子有点凌乱吗？”
从小林若就有随手乱放东西的毛病，房间里常常是一团乱。为此妈妈不知教训过她多少次，说她不像个女孩子。林若总是振振有词地反驳：“妈你别给我收拾，我这是乱中有序，我知道自己东西放哪里！”
自从上班后，林若已收敛了一些。她环顾自己收拾过的桌子，最外边是一个立式文件夹，小文具都归在收纳盒里，她的发财树小盆栽、玫瑰花茶也靠里摆得好好的，她早上没啃完的面包和昨天开了封的牛肉干已经被她收进抽屉，当然桌面上还有两叠堆放得有点歪斜的文件，散落着一些比如便利贴、护手霜、同事发的喜糖什么的。虽然比上不刘铭宇光亮可鉴、一丝不乱的大办公桌，但是这还算整齐吧。
显然刘铭宇不这么想，他静静等待他想要的回答。无形的压迫感扑面而来，林若垂下眼帘，一副知错就改的样子，“多谢您提醒，我以后会注意的。”
刘铭宇满意地离开了。林若冲他的背影狠狠地做了个鬼脸。“我以后会注意的”，每次她犯错或者做得不够好，这句话便派上用场了。但是这句话不是随便说的，尤其不能随便对刘铭宇说，一说出口意味着同样的错误或者不尽人意之处下次绝不能再出现。
C市的中顺材料是宏利近期在推动的一个项目。中顺材料是国内生产复合材料产品的领先企业。双方前期有过一些接触，这次去C市出差主要是对双方合作的重大条件进行谈判。如能谈妥，双方很快签订一个框架协议，下一步宏利便聘请会计师和律师对中顺材料进行尽职调查。
然而中顺材料的团队和技术在行业内很有竞争力，近两年成长快速，还被评为国家重点高新技术企业，其他几家大型私募基金也很感兴趣。宏利想以较低的投资估值拿下中顺材料谈何容易。
到了C市已经是下午，中顺材料的曾总接待他们。曾总是中顺材料的创始人，四十岁左右，技术人员出身。曾总先带他们去参观工厂和实验室，然后双方回到会议室谈投资条件。曾总态度倒挺客气，但是一谈到实质性问题，丝毫不肯让步。刘铭宇竟然也一副不甚着急的样子，双方很快就谈成了僵局。
不过依照中国人的传统，谈判桌上谈不成的，可以在酒桌上继续谈。到了晚饭时间，中顺材料在本市一家有名的会所订了包间。双方转战到酒桌上边吃边谈。
去会所的路上，马总问林若：“林若，你酒量怎么样？”林若有点惭愧，“我喝酒容易上脸，有时还会皮肤过敏。”马总失望地“哦”了一声，探询的目光转向刘铭宇，刘铭宇说：“我洋酒还行，白酒没怎么喝过。”马总苦笑了一下，这两个看来指望不上，今晚只能靠自己了。
中顺材料这边是两个人，除了曾总，还有一个副总。大家都没入座，等了一会儿，一个四十多岁身材高壮的中年男人和一个三十出头戴眼镜的女人走入包间。中年男人是C市分管经济的副市长，姓韩，马总请来的“说客”，戴眼镜的女人是他的秘书。
众人纷纷迎上去寒暄一番。宁市长被热情地簇拥在主宾位置坐下，曾总坐在主位，刘铭宇坐在副主宾位。今天喝的是53度飞天茅台，每人面前都放了一个小杯子，服务员一一斟满。
一轮介绍、敬酒之后，第一杯酒落了肚，林若的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服务员殷勤地再斟上。林若不敢再喝，只好以茶代酒。
大家并不急着切入主题，先闲聊胡侃一番。刘铭宇国外生活多年，但是在中国式的酒桌上竟然也能左右逢源，侃侃而谈。宁市长得知刘铭宇在美国待过，顿时来了兴趣，“我女儿也在美国念书，高中毕业出去的，现在硕士快毕业了。”
“哦？令爱哪个学校的？”刘铭宇问。
“纽约大学，和你一样，也读的商学院。”宁市长神色带着几分骄傲。
“纽大是常春藤名校，要求甚高，商学院排名全美靠前，令爱很优秀。”
“不是我夸口，我女儿从小成绩优异，性格也活泼，比我有出息。”一提起女儿，宁市长眉飞色舞。
“宁市长仕途风顺，又有这么一个出众的女儿，值得喝一杯，来，我敬您。”刘铭宇一饮而尽。
“哈哈！”这番话宁市长挺受用，“刘总，你对国外熟悉，以后说不定还要请你帮忙。”
“没问题，我很荣幸。”
曾总有一个在读初中的儿子，在考虑将儿子送出国，也加入了这个孩子出国念书的话题。
第一瓶茅台喝完，酒桌上的气氛逐渐热络，该谈正事了。刘铭宇先开了头：“曾总，您是一流的研发人员，同时是很厉害的企业家，我们很期待能够与您合作，一起推动中顺上市。”
马总接茬说：“曾总，我们提供的条件在业内来说也是很优惠的。”
宁市长也帮腔道：“老曾啊，老马是我多年的相识，刘总年轻有为，他们的水平你绝对可以放心。中顺是C市优质的上市后备企业，引进私募对加快上市进程会有帮助。”
曾总叹一口气，他先干了杯中的酒，“宁市长，刘总，马总，我也不说虚的了。国内几家有名的私募都和我联系过。但是，中顺的现金流不紧张，换句话说，中顺现在并不是很缺钱。如果仅从融资的角度，我本人认为还没到非引入私募不可的时候，毕竟中顺也会有融资成本。”
气氛瞬间有点压抑，曾总呵呵地笑了两声，“宁市长，这样吧，如果中顺要引入私募，同样的条件，我保证选择宏利。”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宁市长也不好讲什么了。中顺怎么说也是C市的十强企业，纳税大户。刘铭宇和马总飞快地交换了一下眼色。
觥筹交错之间，第二瓶茅台也快喝完了。服务员过来问要不要开第三瓶茅台。刘铭宇提出：“宁市长，曾总，我特地带了一瓶路易十三。白酒喝过了，换点洋酒尝尝鲜怎么样？”
“路易十三，法国名酒。好啊！刘总破费了。”宁市长笑着应承。
“哪里，好酒就是要和朋友一起喝。今天大家这么投缘，一定喝个尽兴。”刘铭宇看了林若一眼，林若会意，起身拿出放在一旁的路易十三。
琥珀色的晶亮液体被缓缓倒入剔透的郁金香杯。刘铭宇将酒杯微倾，缓慢转动一周，再直立杯身，轻轻地摇晃酒杯，将靠近杯口鼻子深闻香气，然后浅呷一口。其他人也有样学样地喝了一下，对美酒品头论足一番。林若没让服务员给她倒酒，听说这酒价格不菲，她不懂喝酒，还是别暴殄天物。
刘铭宇凝视杯中液体折射出的丝柔光泽，似乎漫不经心地问：“曾总，听说过美国的PLINGSTON吗？”
“当然了。PLINGSTON在复合材料行业的名气相当于IT业的微软。”
“如果……”刘铭宇停顿了一下，抬头盯着曾总的眼睛，“我们能介绍中顺和PLINGSTON合作，中顺和我们合作的机会是不是更大些？”
“介绍中顺和PLINGSTON合作？”曾总有点没反应过来，但他的眼睛却亮了。
“我之前在美国的同事曾经做过PLINGSTON的并购项目，PLINGSTON一直有意参与中国内地市场。”
刘铭宇猛然抛出的这个提议对曾总明显诱惑不小。之后的谈话几乎是水到渠成。双方很快敲定，如果宏利能促成PLINGSTON和中顺的合作，中顺愿意接受宏利对中顺的投资。气氛持续升温，曾总和刘铭宇称兄道弟，热络得不行，宁市长也很高兴，你来我往又喝了不少。
酒席散后，中复派车送林若一行回酒店。刘铭宇和马总都醉得不轻，尤其是刘铭宇，有点不省人事了，今晚宁市长和曾总轮番向他敬酒。
马总自己回房间休息，司机和林若将刘铭宇扶回房间。刘铭宇面色发红，眉心紧蹙，显得很不舒服。林若帮他解掉领带，脱掉外套、鞋袜，冲了杯解酒药喂他喝，再用温热的毛巾给他擦脸。刘铭宇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表情缓和了些。
喝醉的刘铭宇比平时少了一些冷峻和老成，像一个乖乖睡着的孩子。他的眉毛很浓，睫毛很长，林若忍不住用手指去勾画他鼻子英挺的弧度。刘铭宇的睫毛微微动了下，林若赶紧把手缩回来，帮他盖好被子后离开。
刘铭宇醒来时，窗外的阳光有些刺眼，宿醉的头痛没有想象中的剧烈。他发现床头放着一杯没喝完的解酒药，有人帮他脱掉了鞋袜。洗漱完毕，刘铭宇去自助餐厅吃早餐。他看到坐在窗边的林若，便在她旁边的位置坐下。
林若恭敬地叫了声:“刘总早!”刘铭宇猜测昨晚喝醉后应该是林若照料他，本想说声谢谢，话到嘴边却变成：“林秘书，你的保护色不错，不用喝酒。”
这个人！看他神清气爽地走过来，一开口就调侃她喝酒过敏，看来酒醒得不错。林若笑着回应：“天生的没办法。刘总不会因为这个扣我工资吧？”
刘铭宇莞尔：“嗯，这个问题，我会郑重考虑。”林若赶紧道：“别啊，刘总！酒后喝点热汤养胃，我给您拿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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