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董事会开完，刘健永把刘铭宇、刘铭维、洪斌以及其他几位集团高管叫到旁边的小型会议室，讨论集团业务转型规划的项目。
刘铭维脸色全程很难看，因为未来公馆项目受到了全集团通报批评，终究是一件令人难堪的事情。他对刘健永说：“董事长，我还有其他事情，这次暂时不参加了。”
“什么事情这么重要？今天大家要谈的是集团的转型规划，你就算不发表意见，也应该听一听。其他事情先放一边。”刘健永语气强硬地说。
刘铭维一脸勉强地坐下，全部人坐定后，刘健永开口道：“业务转型规划是集团目前的重点工作。上次年会大家表达了对转型的意见，会后也各自提交了集团的十年发展规划。我仔细地看了报告，也让规划研究部认真研究，大家都很有想法。今天把大家召集开会是要讨论转型的方向和具体项目。先从铭维开始讲吧。”
除了商业物业，刘铭维规划的转型方向是二三线城市销售物业和互联网。不过刘铭维的互联网转型思路显得空泛，主要是成立网上商城的电子商务平台以及通过新设或投资的方式进军互联网金融、社交平台领域，听上去像抓住了互联网行业的热点，但没有说明这样的转型与业已有的同类型企业相比如何体现或建立自己的优势。
刘健永听完果然问了这个问题，刘铭维的回复还是刚才的说辞，并没有解释清楚。刘健永继续问：“你前期投了几个互联网企业，现在情况怎么样？”
刘铭维脸色略显尴尬：“互联网企业盈利时点都比较晚，这几家公司都还在前期投入阶段，没有开始盈利。”
“其他指标呢？活跃用户量？是不是细分市场的行业领先者？”
刘铭宇的回答更加支支吾吾，大体意思是目前的投资只是初步尝试，投的企业规模较小，在细分市场还是追随者的角色。
洪斌的转型规划主要是商业物业、一线城市销售物业和城市配套服务商。城市配套服务商的想法颇为新颖，即从过去以传统住宅开发为主要业务扩大到社区养老、社区商业、综合体、写字楼、物流、文化旅游场馆等城市配套的规划与建设，但是规划中关于具体项目的描述也较为单薄，只提到了建立社区养老中心和高端养老地产项目。
然后是刘铭宇的介绍，刘铭宇规划天合集团今后十年形成商业、文化、金融和电商四大板块，前五年的转型重点在于商业和文化产业板块，后五年利用商业和文化板块积累的线下资源大力发展金融和电商板块。前五年向商业转型的思路包括将集团房地产业务重点转向商业物业和酒店建设运营，在全国经济发达城市建设具有标杆特色的商业综合体，打造商业地产品牌，同时与国际知名品牌合作建设五星级奢华酒店；向文化产业转向的思路包括成立电影院线公司、电影制作发行公司、旅游投资公司，集团旗下商业综合体均配套自有品牌电影院，开发大型游乐园、度假区和影视基地，通过并购做强做大。
相对于前面两位，刘铭宇的规划更具有体系化和前瞻性，提出了跨产业的理念，规划的各版块之间协同效应明显，而且重点项目具体计划也较为清晰。听下来在座包括洪斌在内的几位高管不由自主地点头。
刘健永对于成立电影院线公司的想法很认可，点评道：“成立电影院线公司的想法很好。中国电影市场空间巨大，电影院线还可以和商业物业配套起来，一举两得，我认为这个事情要尽快启动。”
一轮规划汇报结束后，刘健永做最后的发言：“大家关于集团转型的想法都各有亮点，像文化、互联网、养老地产。总体来说，铭宇的规划更全面、长远，项目具有可行性。天合过去是一家房地产企业，房地产高速发展的时期已经结束，转型是为了未来，天合要追求长期稳定的现金流，就必须转型。文化产业在国家层面受到重视，容易得到更多的政策支持与优惠。随着消费者心态的日渐成熟和互联网购物的兴起，消费者更愿意为体验式消费买单。文化领域的消费会成为未来十年与消费者建立起联系的重要桥梁。我认为文化产业应该成为集团转型的一个重要方向。”
他环视一周继续说：“规划研究部会根据大家的报告和今天的发言继续完善集团的转型规划，我建立初步确立商业和文化两大转型方向，至于其他转型方向，像互联网的转型，铭维牵头再仔细研究，你们之间要多交流。文化产业的转型以电影院线公司的设立为开始，其他重点项目要尽快梳理出来，制定详细的计划，这块铭宇牵头，洪斌协助。今天的会议先到这里，大家回去完成各自的分工，我们尽早再开会讨论。”
刘铭维脸上乌云密布，回到办公室“砰”地关上门，声音大得将坐在门口卡座的秘书吓了一跳。他将笔记本电脑往桌上重重一放，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喂？”
“今天开会检查组那帮人竟然提议全集团通报批评我，董事长还同意了！那帮孙子，谁做个项目不出点事情，让他们来做试试。如果不是有洪斌给他们撑腰，他们敢这么提议？”
“更气人的是董事会之后开了个会讨论集团的转型，刘铭宇提出要向什么文化产业转型，他刚从国外回来，对天合对国内行业都不了解。董事长还很认可他的想法。现在可好了，我们要从搞房地产变成拍电影的了。”
“那几个互联网企业一点不给我长脸，找我投资时讲得天花乱坠，到现在没一个搞出点名堂来，害我在会上丢脸。都他妈忽悠老子钱的！”
“其他事情就算了，刘铭宇现在大出风头，又是BMG基金又是纽约项目又是文化产业，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我爸的儿子。我大伯去世得早，天合是在我爸手上做大的。凭什么他说回来插手就回来。”
“我和我爸沟通过，他说刘铭宇是自家人，让我不要计较。可是刘铭宇这些年在国外，天合一步步发展起来，他手上拿着不少股份应该知足，如果还要回来争天合的管理权，我接受不了。”
一通抱怨后，刘铭维的情绪渐渐平复，电话那头的人不知说了什么，刘铭维声音放低：“嗯，见面再说。”
还没开完会，刘铭宇有电话打进来，来电显示是曾哥的号码。刘铭宇挂断了。会议一结束，刘铭宇立马给曾哥回过去：“刚才在开会，不好意思，有结果了？”
“有一点，见面说吧。”
“好。”
见面的地方约在上次的会所。开车过去的路上，刘铭宇发现自己的心脏禁不住跳得很快，内心是一种矛盾交织的心情，既想知道真相，又害怕真相面纱被揭开后藏着自己难以接受的事实。
曾哥已经在里面等候，简单的问好后，刘铭宇开门见山：“查得怎么样？”
“这个Case过去时间确实太久了，线索又少。这段日子我通过各种途径去调查，都没什么进展。我托关系查你父亲住院医院的病历档案，包括死亡病例讨论记录等。根据病历档案，你父亲是心脏不舒服住院，他有冠心病史。住院后隔日晚上八点二十三分心肌梗塞发作，经抢救无效，于晚上八点二十八分死亡。”
“我在病历档案中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询问当时的主治医生，时隔太久，他也没有印象。我还对你叔叔进行监视，同样没有什么发现。我一度都想告诉你这个案子没法查了。”
“后来呢？”
“我又回去医院碰运气。这次有了新的发现。你父亲当时住的是VIP病房，一般医院的监控视频保存时间是三个月。但那一年VIP病房监控设备更新，换下来的设备被搬到仓库，里面的视频记录没有删除。我找了个电脑高手，帮我恢复了数据。”
曾哥打开了桌上的笔记本电脑，在一个文件夹内找到一个视频，点击打开：“你看一下。”
视频的画面不是很清晰，一开始是医院的走廊，没多久走廊上出现一个穿衬衫西裤的人，正是刘健永，样子看上去比现在要年轻许多。刘健永脚步匆忙，走到一间病房前，敲两下，然后打开门进去。
“他进了你父亲的病房。”曾哥解释道。
曾哥点击鼠标快进了一下，这段期间刘健永都没有出来，走廊里偶尔有人来往。画面切换到十分钟之后，走廊上空无一人，刘铭宇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等了不到一分钟，房门突然打开了，刘健永满脸惊慌地从病房中冲出来，嘴里似乎喊些什么，在门口愣了两秒，撒腿往右边的走廊跑去。十几秒之后，几个医护人员跑过来，进入病房，刘健永跟在后面。
又过去四分钟，时间漫长地仿佛静止了一般，有医护人员病房出来，视频右上角显示的时间是晚上八点二十八分。
“你父亲没有抢救过来。”曾哥说。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内，视频里出现了不少熟悉的面孔，首先赶过来的是梅华，她一脸悲痛的表情，脚步匆匆地进入病房，后面陆续来了家里的一些亲戚。
曾哥又快进了二十分钟左右，有护士从外面推着床到病房门口，当出现刘健林被抬出来放到等候在病床门口的画面时，刘铭宇脑子里轰的一声像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虽然画面有点模糊，但从五官刘铭宇还是能辨认出是自己的父亲，他一身条纹病员服，被放在推来的床上，双手垂在身侧。梅华跟出来到门口，伏在刘健林身上痛哭，很快护士用白布盖住刘健林的全身，将车推往一边走廊，消失在视频的画面中。
“这能说明什么？”刘铭宇听见自己在问，干涩的声调却像一个陌生人。
“说明不了什么，除了当事人，没人知道这十分钟病房里发生了什么。”曾哥平静地说，“我很抱歉，但这是我现在能找到唯一相关的东西。你可以终止委托，我只收你前期费用。”
“不，我要你继续查下去。”刘铭宇说道，他将心中的另一个相反的声音压了下去。
“你确定吗？即使我后面什么也查不到，到下个月满三个月你就要付我一半的费用。”
“我说过钱不是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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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铭维脸色全程很难看，因为未来公馆项目受到了全集团通报批评，终究是一件令人难堪的事情。他对刘健永说：“董事长，我还有其他事情，这次暂时不参加了。”
“什么事情这么重要？今天大家要谈的是集团的转型规划，你就算不发表意见，也应该听一听。其他事情先放一边。”刘健永语气强硬地说。
刘铭维一脸勉强地坐下，全部人坐定后，刘健永开口道：“业务转型规划是集团目前的重点工作。上次年会大家表达了对转型的意见，会后也各自提交了集团的十年发展规划。我仔细地看了报告，也让规划研究部认真研究，大家都很有想法。今天把大家召集开会是要讨论转型的方向和具体项目。先从铭维开始讲吧。”
除了商业物业，刘铭维规划的转型方向是二三线城市销售物业和互联网。不过刘铭维的互联网转型思路显得空泛，主要是成立网上商城的电子商务平台以及通过新设或投资的方式进军互联网金融、社交平台领域，听上去像抓住了互联网行业的热点，但没有说明这样的转型与业已有的同类型企业相比如何体现或建立自己的优势。
刘健永听完果然问了这个问题，刘铭维的回复还是刚才的说辞，并没有解释清楚。刘健永继续问：“你前期投了几个互联网企业，现在情况怎么样？”
刘铭维脸色略显尴尬：“互联网企业盈利时点都比较晚，这几家公司都还在前期投入阶段，没有开始盈利。”
“其他指标呢？活跃用户量？是不是细分市场的行业领先者？”
刘铭宇的回答更加支支吾吾，大体意思是目前的投资只是初步尝试，投的企业规模较小，在细分市场还是追随者的角色。
洪斌的转型规划主要是商业物业、一线城市销售物业和城市配套服务商。城市配套服务商的想法颇为新颖，即从过去以传统住宅开发为主要业务扩大到社区养老、社区商业、综合体、写字楼、物流、文化旅游场馆等城市配套的规划与建设，但是规划中关于具体项目的描述也较为单薄，只提到了建立社区养老中心和高端养老地产项目。
然后是刘铭宇的介绍，刘铭宇规划天合集团今后十年形成商业、文化、金融和电商四大板块，前五年的转型重点在于商业和文化产业板块，后五年利用商业和文化板块积累的线下资源大力发展金融和电商板块。前五年向商业转型的思路包括将集团房地产业务重点转向商业物业和酒店建设运营，在全国经济发达城市建设具有标杆特色的商业综合体，打造商业地产品牌，同时与国际知名品牌合作建设五星级奢华酒店；向文化产业转向的思路包括成立电影院线公司、电影制作发行公司、旅游投资公司，集团旗下商业综合体均配套自有品牌电影院，开发大型游乐园、度假区和影视基地，通过并购做强做大。
相对于前面两位，刘铭宇的规划更具有体系化和前瞻性，提出了跨产业的理念，规划的各版块之间协同效应明显，而且重点项目具体计划也较为清晰。听下来在座包括洪斌在内的几位高管不由自主地点头。
刘健永对于成立电影院线公司的想法很认可，点评道：“成立电影院线公司的想法很好。中国电影市场空间巨大，电影院线还可以和商业物业配套起来，一举两得，我认为这个事情要尽快启动。”
一轮规划汇报结束后，刘健永做最后的发言：“大家关于集团转型的想法都各有亮点，像文化、互联网、养老地产。总体来说，铭宇的规划更全面、长远，项目具有可行性。天合过去是一家房地产企业，房地产高速发展的时期已经结束，转型是为了未来，天合要追求长期稳定的现金流，就必须转型。文化产业在国家层面受到重视，容易得到更多的政策支持与优惠。随着消费者心态的日渐成熟和互联网购物的兴起，消费者更愿意为体验式消费买单。文化领域的消费会成为未来十年与消费者建立起联系的重要桥梁。我认为文化产业应该成为集团转型的一个重要方向。”
他环视一周继续说：“规划研究部会根据大家的报告和今天的发言继续完善集团的转型规划，我建立初步确立商业和文化两大转型方向，至于其他转型方向，像互联网的转型，铭维牵头再仔细研究，你们之间要多交流。文化产业的转型以电影院线公司的设立为开始，其他重点项目要尽快梳理出来，制定详细的计划，这块铭宇牵头，洪斌协助。今天的会议先到这里，大家回去完成各自的分工，我们尽早再开会讨论。”
刘铭维脸上乌云密布，回到办公室“砰”地关上门，声音大得将坐在门口卡座的秘书吓了一跳。他将笔记本电脑往桌上重重一放，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喂？”
“今天开会检查组那帮人竟然提议全集团通报批评我，董事长还同意了！那帮孙子，谁做个项目不出点事情，让他们来做试试。如果不是有洪斌给他们撑腰，他们敢这么提议？”
“更气人的是董事会之后开了个会讨论集团的转型，刘铭宇提出要向什么文化产业转型，他刚从国外回来，对天合对国内行业都不了解。董事长还很认可他的想法。现在可好了，我们要从搞房地产变成拍电影的了。”
“那几个互联网企业一点不给我长脸，找我投资时讲得天花乱坠，到现在没一个搞出点名堂来，害我在会上丢脸。都他妈忽悠老子钱的！”
“其他事情就算了，刘铭宇现在大出风头，又是BMG基金又是纽约项目又是文化产业，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我爸的儿子。我大伯去世得早，天合是在我爸手上做大的。凭什么他说回来插手就回来。”
“我和我爸沟通过，他说刘铭宇是自家人，让我不要计较。可是刘铭宇这些年在国外，天合一步步发展起来，他手上拿着不少股份应该知足，如果还要回来争天合的管理权，我接受不了。”
一通抱怨后，刘铭维的情绪渐渐平复，电话那头的人不知说了什么，刘铭维声音放低：“嗯，见面再说。”
还没开完会，刘铭宇有电话打进来，来电显示是曾哥的号码。刘铭宇挂断了。会议一结束，刘铭宇立马给曾哥回过去：“刚才在开会，不好意思，有结果了？”
“有一点，见面说吧。”
“好。”
见面的地方约在上次的会所。开车过去的路上，刘铭宇发现自己的心脏禁不住跳得很快，内心是一种矛盾交织的心情，既想知道真相，又害怕真相面纱被揭开后藏着自己难以接受的事实。
曾哥已经在里面等候，简单的问好后，刘铭宇开门见山：“查得怎么样？”
“这个Case过去时间确实太久了，线索又少。这段日子我通过各种途径去调查，都没什么进展。我托关系查你父亲住院医院的病历档案，包括死亡病例讨论记录等。根据病历档案，你父亲是心脏不舒服住院，他有冠心病史。住院后隔日晚上八点二十三分心肌梗塞发作，经抢救无效，于晚上八点二十八分死亡。”
“我在病历档案中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询问当时的主治医生，时隔太久，他也没有印象。我还对你叔叔进行监视，同样没有什么发现。我一度都想告诉你这个案子没法查了。”
“后来呢？”
“我又回去医院碰运气。这次有了新的发现。你父亲当时住的是VIP病房，一般医院的监控视频保存时间是三个月。但那一年VIP病房监控设备更新，换下来的设备被搬到仓库，里面的视频记录没有删除。我找了个电脑高手，帮我恢复了数据。”
曾哥打开了桌上的笔记本电脑，在一个文件夹内找到一个视频，点击打开：“你看一下。”
视频的画面不是很清晰，一开始是医院的走廊，没多久走廊上出现一个穿衬衫西裤的人，正是刘健永，样子看上去比现在要年轻许多。刘健永脚步匆忙，走到一间病房前，敲两下，然后打开门进去。
“他进了你父亲的病房。”曾哥解释道。
曾哥点击鼠标快进了一下，这段期间刘健永都没有出来，走廊里偶尔有人来往。画面切换到十分钟之后，走廊上空无一人，刘铭宇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等了不到一分钟，房门突然打开了，刘健永满脸惊慌地从病房中冲出来，嘴里似乎喊些什么，在门口愣了两秒，撒腿往右边的走廊跑去。十几秒之后，几个医护人员跑过来，进入病房，刘健永跟在后面。
又过去四分钟，时间漫长地仿佛静止了一般，有医护人员病房出来，视频右上角显示的时间是晚上八点二十八分。
“你父亲没有抢救过来。”曾哥说。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内，视频里出现了不少熟悉的面孔，首先赶过来的是梅华，她一脸悲痛的表情，脚步匆匆地进入病房，后面陆续来了家里的一些亲戚。
曾哥又快进了二十分钟左右，有护士从外面推着床到病房门口，当出现刘健林被抬出来放到等候在病床门口的画面时，刘铭宇脑子里轰的一声像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虽然画面有点模糊，但从五官刘铭宇还是能辨认出是自己的父亲，他一身条纹病员服，被放在推来的床上，双手垂在身侧。梅华跟出来到门口，伏在刘健林身上痛哭，很快护士用白布盖住刘健林的全身，将车推往一边走廊，消失在视频的画面中。
“这能说明什么？”刘铭宇听见自己在问，干涩的声调却像一个陌生人。
“说明不了什么，除了当事人，没人知道这十分钟病房里发生了什么。”曾哥平静地说，“我很抱歉，但这是我现在能找到唯一相关的东西。你可以终止委托，我只收你前期费用。”
“不，我要你继续查下去。”刘铭宇说道，他将心中的另一个相反的声音压了下去。
“你确定吗？即使我后面什么也查不到，到下个月满三个月你就要付我一半的费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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