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 37 章_被男主缠上后逃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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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 37 章

  玻璃窗外飘着鹅毛大雪,狂风卷起雪花,呜呜的风声渐渐盖住楼底下传来的喧哗。温暖的室内,几株火红的银柳插在玻璃瓶内,旁边摆放几只毛绒玩偶。

  屋内的色调偏暖色系。柔软的沙发各自摆放着五彩相间的花朵型抱枕。

  禾央抱着软绵绵的抱枕坐在单人沙发上,方阿姨是房东大姨,她进屋后就一直说着什么,可是禾央完全听不进去,她静静垂眼打量自己的穿着。

  米白色高领毛衣,修身牛仔裤,毛绒拖鞋。高马尾变成低马尾,她拢起头发到一侧,微卷的发尾,颜色是染发后褪变成的微黄。她无意识地卷起一缕在指尖打转,目光放在手机的吊坠上,旋即整个人一震。

  那只兔子玩偶明显有被大火烧灼的痕迹!

  所以之前经历的并不是梦?

  禾央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够用,她现在的震惊程度不亚于重回到高,那时的她虽茫然无措,可到底很快就适应,现在却不然,胸口隐隐的痛意,让她不忍想起意识昏沉的最后一刻,少年期盼又绝望的目光。

  想起少年,眼底顿时弥漫雾气。

  她想不明白这一切是什么原因?既然她回来了,那何城刚刚燃起的希望转瞬熄灭,她差点就要忘记了,这个世界里的何城早已在浴室自杀。

  方阿姨苦恼的声音变得清晰:“这都叫什么事情,当时他来租房子,很干净的小伙子,也没有不良的嗜好,这四年一直都是好好的,怎么就突然自杀了?浴室满地的血,好可怕的呦”

  “现在这些年轻人,承受能力实在是太弱,想当年我们那一代的人,吃得喝得住得样样比不过现在,还不是好好的过来了?你看看现在,吃不得苦受不了累。能有多大的事情呀我这房子以后谁还敢来租”

  禾央捏着手机吊坠,语气飘渺得仿佛刚刚经历过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梦:“如果有希望,谁愿意结束生命。”

  方阿姨不是很理解:“能有多大的事情,连生命都不要了,现在的人”

  禾央轻声打断:“方阿姨。对面那个人他真的死了吗?”

  方阿姨又露出苦恼的神情:“昨天晚上动静很大,我知道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我去到房子已经空了,门边站着一群人,好像是保镖,穿着黑西装,好吓人的呀一开始他们还不让我进,可这房子是我的,我凭什么不能进?好好的一个房子,地段这么好,现在变成凶宅了”

  禾央开口:“然后您在屋里看到了什么?”

  方阿姨被她的提问拉回思绪,也不知道想到什么可怕的事情,脸颊变得白了些,按着胸口说:“满地的血,水里全是血,我听他们说,人送去急救了,但是好像抢救不回来,时间太长了”

  禾央豁然起身。

  “你要去哪里?”

  禾央焦灼道:“去对面看看。”

  方阿姨立马跟在她身后:“昨天晚上动静很大的不仅来了救护车,连记者也来了,你一点声音都没听到?对面那个小何是大明星吗?可我没在电视上见过他啊!我昨晚上还想问你怕不怕,敲你门也没开”

  禾央一边开门,一边回道:“昨晚上跟朋友喝了点酒,睡得比较沉。”她早上醒来都是晕乎乎的,匆匆忙忙上了班,记得当时还抱怨楼底下围着一群人吵吵闹闹,不过那时她没心思管。

  对面房门紧闭。这里的小区不是高层,没有电梯,只有楼梯,她租的房子跟对面是门对门。灰白色的墙皮有些脱落,楼梯扶手是铁质的,有生锈的痕迹。

  这是一栋老小区。隔音不好,站在楼道里都能听到楼上小孩哭闹的声音,还有夫妻的吵闹声。

  地面有几滴干涸的红色血迹。

  禾央看了几眼,移开目光。

  “方阿姨,你有对面的钥匙吗?”

  方阿姨点头:“有是有,不过里面刚刚出了人命,小何的家人来了,看起来很不好惹的模样他现在应该还在屋里,我刚来的时候看见他进去了”

  禾央直接敲门。过了很久,门才打开。意料之中的是一张熟悉的面孔。

  开门的人是何城的哥哥,何谨言。

  男人穿一身黑色的西装,和何城有几分相似的面容布满阴翳,很不好惹的模样。嘴边一圈青色的新冒出的胡渣,很明显一夜没有休息好。他浑身的戾气在看清敲门的人时,毫无遮掩地散发出来,那双漆黑的眼眸里是浓浓的恨意。

  跟在高中时期初见她的不同。

  那时的男人很温和可亲,仿佛一位邻家大哥哥,看向禾央的眼底是友善和爱屋及乌的宠溺。

  与现在的何谨言判若两人。

  禾央不明白他的恨意从何而来,她将它归咎于何城的自杀让他很痛苦。她捏住指腹,拼命抑制住跟何谨言对视的那一刻身体不由自主产生的战栗。

  “您好,我是住在对面的租户。我看到新闻上关于何城的报道,我想问一下,他现在怎么样了?”

  何谨言依着门框,一幅不欢迎她的态度,居高临下瞥她眼,问道:“你是谁。”

  禾央耐着性子:“我叫禾央,是住在对面的租户”

  何谨言轻笑一声,打断她的话:“我问你跟我弟弟是什么关系。他现在的状态如何,跟你有关?”

  禾央这时候才彻底感受到窘迫。

  她明明跟何城是很好的朋友,两个人经历了很多的事情,甚至做过超越朋友的亲密之事,约定好高考谈恋爱,一起旅游可是这一切都成为转瞬云烟,她绝望地想,这个世界里,何城跟她只是碰面都不会打招呼的陌生人,明明在不久之前两个人还是亲密的关系,可是转眼她连询问他身体状态的资格都没有了。

  禾央踉跄了一下,手里捏着的手机挂件又无形中给了她力量,她的指腹不停摩挲着兔子玩偶腹部被烧灼出的大洞,她抬眸迎上何谨言充满威压的视线。

  “麻烦您让我见见他。我想知道他现在的情况是怎么样的,如果需要一个理由,我是他的高中同学。”

  方阿姨插嘴:“你们两个认识呀?我从来没见你们打过招呼,昨天你们俩还在楼下碰面了,并不像是认识的样子”

  何谨言突兀地问道:“昨天你在干什么?”

  禾央一愣,诚实回道:“昨天是我的生日,跟朋友约好在家里聚餐的。何先生,我没有欺骗你,我跟何城真的是高中同学,之所以没有打过招呼,是因为我没有想起来,不管你相不相信何城他应该是认识我的,他帮了我很多忙,只是我并不知道是他”她一幅担心得快哭出来的模样:“我很担心他,我想见他一面”

  何谨言面色冷漠。

  他当然知道眼前这个女人是谁。或许说,但凡是何家的人没有不知道禾央的。何城从初中就关注这个女孩,这么多年风雨无阻待在她的身边。

  他承认自己是迁怒了,可是看着弟弟面无血色躺在浴缸的那一刻,所有的理智都消失了,他恨不得破开对面的房门将弟弟心心念念的女人抓起来,送给他的弟弟。

  使劲按压胀痛的额角,声音听不出喜怒:“昨天晚上,跟谁过的生日。告诉我准确的性别和名字!”

  禾央面无血色的脸颊忽然胀红,何谨言的语气让她很不舒服,她是出于担心的目的想要知道何城的近况,可以理解做为亲人存在失控的情绪,可是这并不代表她能够忍受男人无端的指责,和语气中若有似无的压迫。

  她不知道何城到底因何自杀。但是何谨言话里话外的态度,仿佛她是造成何城自杀的罪魁祸首。

  “那是我的隐私,你无权知道。”

  禾央面色难堪,她捏紧拳头,压抑住胸腔将要爆发出的怒火和担忧。何城所在的医院并不是秘密,新闻报道里虽然模糊了医院的名称,但是a市有名的且距离这里最近的医院就只有那一家,她想去看何城,自己也可以去。

  她平复了一下暴躁的情绪。将思绪往好的一方面扩散。如果何城在这个世界已经死亡,那么她在过去将近半年的时间是为了什么?她有玩偶作证,那半年是真实存在的。

  如果何城已经去世,且结局是不可逆转。那把她丢到过去,只是老天爷看她日子过得安稳玩一玩她吗?

  虽然可能存在这个原因,但是可能性很小。她比较相信,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因素,她或许是何城能够活下来的关键?虽然这样理解有些太过于自作多情,可是她想不出别的。

  禾央往楼下走。

  身后传来脚步声。

  何谨言亦步亦趋跟着她,女人面色不善瞥他一眼,绷着的小脸装满愤怒,仿佛被他气得很厉害。他想起躺在病床上的弟弟,叹口气:“我刚才情绪不好,说话的语气不对,抱歉。既然你跟我弟弟是朋友,那我带你去医院看他吧,没有我的允许,就算你去了医院也见不到他的。”

  禾央立马转变态度,答应下来,又问道:“他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何谨言神色黯淡:“很不好。被发现的时候已经过了很久,他在送去医院之前就几乎失去所有的生命体征,现在勉强靠呼吸机维持”

  何城显然是抱着必死的决心。

  禾央实在是想不明白,他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决定放弃生命。呼吸机的使用显然是因为何城已经到了病情危重的时刻,很有可能他现在已经失去生命,只是倚靠呼吸机勉强维持心脏搏动。

  车外一闪而过的景象,陌生又熟悉。

  这里是a市。

  光影浮沉,行人变成一条迅速窜过的线条。冬日的阳光总是透着格外的温暖的气息,可此时的禾央,哪怕坐在开着暖风的车内,都感觉不到身上的温度,寒冷得如同坠入冰窟。

  病床躺着的男人苍白脆弱,几架大型的机器摆在他的周围,面板显示生命体征的线条几乎平直。

  男人与记忆中的何城大相径庭。

  记忆里的何城是位温和的少年,他有双好看的眼睛,笑起来像是装满了天上的星星。他的皮肤虽然也因为病情而变得苍白,却是带着生机的,偶尔会浮现两团浅薄的红晕,是那样的可爱迷人。

  可成年后的他。哪怕是闭着双眼,生命气息几乎流走,隔着几步远的距离,都能感受到来自他身上散发的阴郁和冰冷。

  重症监护室不允许家属探视过长的时间。禾央只是跟在何谨言的身后,隔着几步远的距离,远远看了他几眼。

  病房门在身后关上。

  压在禾央心头的阴霾并没有消散,反而变得巨大,让她几乎喘不出气。男人的眉眼较之少年时期成熟很多,可是却并没有因此变得健康,反倒更加严重。就像一株栽在雪地的花,不适应寒冷的环境,无法汲取根部的营养,一朵瑰丽精致的花朵慢慢在寒风中枯萎,周身全是雪粒和冰渣,孤独迎接死亡的到来。

  禾央几乎站立不住,她后退几步坐在走廊的长椅上:“何城他的身体”

  何谨言在她面前的墙壁站定,走廊在深处,只有尽头有一扇透光的窗户。他穿着黑西装几乎与暗影融为一体:“很吃惊对吗?他的身上有很多伤口,除了你看到的胳膊上的痕迹,其实还有很多。”

  禾央指尖发抖:“为什么会这样?”

  何谨言露出笑容,有些疲惫,又似乎很开心的模样:“很想知道的话,那我就告诉你。”

  走廊的尽头传来明显的脚步声,黑衣壮汉站在楼道尽可能的出口。这一层是院里的vip病房,人员寥寥无几,他们肆无忌惮的或是光明正大或是在角落里注视女人的一举一动。

  何谨言垂着眼,他的长相极具攻击性,此时倒是柔和了些:“你跟小城是高中同学,竟然不知道他在高中发生的事情吗?”

  他的语气有淡淡嘲讽。

  禾央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如果不是突然回到高中,她的记忆里完全没有何城这个人,关于他高中经历过什么,完全不清楚。

  她无声的沉默落在何谨言的眼中,嘴角嘲讽的弧度渐大:“小城性格敏感,精神一直都很脆弱,等他大些又被诊断出了急性焦虑症,但他一直都能很好的控制,他一直都很坚强。高下学期,我记得那天雨下得很大,小城的管家打电话告诉我,小城在周一升国旗的时候病情发作。你可能不了解他病情发作的样子,轻者只是会感受到精神上的难以控制的痛苦,可是表现在身体上会四肢抽搐,听起来像个疯子对吧?”

  她怎么会不知道,她曾亲眼看到过何城发作时的样子。向来干净温和的少年,面容几乎狰狞,四肢痉挛蜷缩成一团倒在地上,痛苦的发出□□。

  这一切或许会引起围观者的怜悯,可也会引起厌恶和畏惧。没有人愿意跟一个控制不住病情还会突然发作的精神病人交朋友,他在周一升国旗时发作,等同于将他最脆弱的一面袒露在众人面前。

  可想而知

  “从那天以后,小城很少再去学校。我身为他的哥哥,我的责任很大,当我意识到情况不对劲的时候,他已经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足足半年,半年不见人也不跟人说话,活得像一具行尸走肉,我很不愿意这样形容小城,可是现实就是这样”

  何谨言痛苦地扶住额头。

  “后来他来到a市,主动要求在外面住,我以为他病情控制住了,架不住他的要求,便由着他住着。可小城一点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他每次发作都会在身上弄出伤口,直到他彻底清醒才罢休等我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他浑身上下已经没有完好的地方了他的手腕上已经不止一道划痕,说起来,这不是他第一次来重症监护室了”

  禾央从何谨言的口中听到了一个跟她认知完全不同的何城,甚至于连他的生存环境都与她从前猜测大相径庭。

  何城的父亲是位成功的商人,是位贴心的丈夫,然而他并不算是合格的父亲。有很大一部分精神病人的病因离不开遗传的因素,何家恰是如此。

  何城的祖母是位充满浪漫的艺术家,可她骨子里的病态偏执让她在顺利开展完一场属于她个人的画展后,甘愿用自己的生命献祭。

  何城父亲的成长轨迹中似乎并没有任何怪异的痕迹。可是假象终究是假象,他爱上位女孩,很幸运这位女孩也爱他,两人结为夫妻,共同创业,携手打造了一份美好的未来版图。

  本来一切都是好好的。

  何城的母亲在生何城的时候难产,几乎用掉半条命,她的身体也是因此每况愈下。何城的父亲比任何人想象中都要爱他的妻子,或者换句话说,他的爱逐渐变得偏执,令人难以喘息。

  自从小儿子诞生,在目睹妻子命悬一线的那一刻,何城的父亲产生了莫大的危机感。他整个人变得神经兮兮,经常寸步不离地守在妻子身边,待妻子衣来张口饭来伸手。这样伺候妻子的举动在外人看来,是个十足的令人羡慕的好丈夫形象,可只有当事人明白其中的困苦。

  何城的母亲不被允许留在公司继续工作,理由是繁重的工作会使她本就孱弱的身体愈发严重。

  同时她也不被允许照看幼小的儿子,理由是孩子太小哭闹的时候会令她烦扰。还有许多许多的事情她都不被允许去做如同一只被主人饲养的金丝雀,给它所有能给的宠爱和耐心,唯独剪断它的翅膀,冷眼看着它歇斯底里挣扎着想要重获自由

  何城的母亲本人是位很温柔的女性。她理解丈夫病态的要求,宽容他做出的有损她本愿的任何事情,她用她的温和和忍耐步步退缩,却不曾想到何城的父亲已经病态到无法控制的地步,他甚至产生了妄想。

  妄想妻子不爱他。

  妻子的爱给了别的男人。

  男人整日歇斯底里诉说他的爱意,期盼妄想的世界中“出轨”的妻子能够回心转意。何城的母亲无可奈何,唯有给他更多的安慰和宽容。

  直到年幼的小儿子生辰之际,何城的母亲出于愧疚的心理,带着两个儿子去了游乐场。

  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她所做出的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在何城的父亲眼中却堪比火山爆发。那天傍晚,母子人从游乐场归家,等待他们的不是父亲的欢迎,而是一把横插|进母亲胸口的水果刀。这把刀子,每天被父亲拿在手里,细心刮去果皮,切成小块,喂进母亲口中。那时的两人充满甜蜜。

  父亲的眼中没有半分慌乱。

  无视掉被鲜血溅了满身的两个儿子。

  他充满怜惜的眼中流露出深深的疯狂,抱起女人残留喘息的身体,将那把尖刀毫不犹豫插在自己胸口。

  临死之际,他贴着心爱的妻子的脸颊,语气温柔的呢喃——

  “只有死才是永恒。”

  “我们将永不分离。”

  禾央瞪大眼睛看着面前叙说过往的男人,提起父母的死亡,他冷淡得像是旁观者,嘴角的弧度甚至仍旧斜斜挂着,他垂眼盯着地板的倒影。

  “小城由我亲手养大,可他始终无法学会,爱是这个世界最无用的东西。他渴望的,终究会毁掉他。”

  提起这个弟弟,他淡漠的眼眸才起了点波澜,语气喃喃:“可他想要的,无论是什么,我都会亲手送给他。如果,我能早一点出手就好了,他也不会躺在里面”

  他盯着门,有些心疼。

  “小城最怕疼了。”

  何谨言的声音很低,禾央并没有听清楚他说的话。他的眼眸布满血丝,毫无感情望着她,这样的眼神让禾央觉得自己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她双腿瘫软失去力气。

  她强撑勇气,咬牙问:“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何谨言低低笑开,他伸出手捏住眉心,好久都没有出声。直到重症监护室传来系统检测的声响,随之而来的是准备好抢救的医生护士。

  “你们女人的心,不是最容易软嘛,我告诉你这些不为别的,心疼心疼他好吗?”

  何谨言低声道:“算我求你。”他的面色却没有半点求人的意思,慢慢走到她面前,弯下身子,暗含威胁的眸子盯住她。

  禾央在他的威压之下几乎喘不上气。

  她往后仰面,拉开与何谨言的距离,新鲜的空气仍旧携带着男人充满苦香的味道铺面而来。

  她不轻不重地应了一声。正在疑惑他跟自己说这些话的目的时,他突然说道:“小城没有朋友,既然你说你跟他是高中同学,那么麻烦你接下来在他住院的这几天,留下照顾他,直到他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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