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我后退，知道若想出去便要经过她，所以不敢，本想叫小秋，却又怕惹她更激动而更危险，心里一下子乱了。
为什么月华会这样做？她怎敢呢？就算杀了我们，她也难逃死罪啊！她是不是疯了？
“你疯了，你可知道这是死罪？”居婉吓得花容失色，也跟着后退。
“死？皇上都要赶我出宫了，死又有什么可怕？还有被人丢弃更可怕的事吗？”疯狂地叫嚣着，月华向前挥动着小刀。
“赶你出宫？”居婉意外地皱起了眉。
我也同样感到意外。
“对，他要为了这个认识不足一年的女人而要赶我走，哈哈，我痴恋了他十年，最后他回敬我的竟然就是要我走。”月华激动地大笑起来，用小刀向着我指了指。
吓了一跳，我假装不经意地将一旁的大花瓶推到地上，立即发出了刺耳的响声。希望小秋能聪明一点，去通知人来救我们。
“娘娘，发生了什么事，娘娘？”剧烈的敲门声响起，证明小秋并不如我所想的那么聪明。
一闭上眼，我立即想跑，却忽然觉得脚再也使不上力。
“啊！”居婉无力倒于地上，痛苦地低喊一声。
面对我们的无助，月华却兴奋了起来。
“月华，就算皇上要赶你走，你也不能让我们陪你一起死啊！我自问不曾做过什么伤害你的事。”居婉跌于地上，不甘地反驳。
哪怕脚下无力，居婉还是极力想要往里移动，想跟可怕的月华拉开距离。
“没有？若是没有，那我的孩子怎么会流掉？若不是滑胎，皇上也不会如此绝情地赶我走，若不是你们，我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我为了那个男人能顺利登上帝位连他的太子侧妃也不当，为的是什么？你们怎么会懂。他却只看到你们的好，却不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你们逼出来的。”月华怒不可遏地吼骂，又一次疯狂地挥动手上的小刀，“我不甘，为什么他要放弃的人是我？明明被伤害的人是我啊！”
静静地不发一语，我缓慢地坐下，担心脚下无力而倒下伤了腹中的孩子。
看了眼安静的我，居婉不甘地抬眸看她，“害死你孩子的人不是我，凭什么你要杀我？”
“不是你？那你有证据证明是谁吗？”咬着牙，月华冷哼道。
“就是这个女人。”居婉肯定地指向我。
我看向月华，立即反驳，“不可能，当时我不在宫中。”
“就因为你不在宫中，所以你命人做了事就没有人会怀疑是你。”居婉如亲眼所见般，依旧肯定地指证我。
不理会她，我看向月华，“你在我的宫中做事那么久，你该知道，我不是那么狠的女人，我怎么可能会对你的孩子下手呢？”
“因为你恨月华害死了你腹中的孩子。”居婉抢先说。
看来，她是想让月华的恨意只向着我一人。
生气地瞪向她，听着小秋她们用力的拍门声，我只好极力为自己驳回，“月华，我是恨你，可是我没有做，我说了没有就没有。”
“我也没有，若不是你，会是谁呢？”居婉急声道。
“够了，你们都不用吵。不必着急，不管害死我腹中孩子的人是谁，我都要在死之前为孩子报仇。既然你们都无法证明自己不是凶手，那么都要死，跟我的孩子一起死。”声嘶力竭地尖叫着，月华先冲向了最靠近她的居婉。
她高高地举起刀，我吓得掩住了嘴，想跑，却使不上力。
刚刚她撒向我们的东西就是迷药吧！
“你疯了，就算你杀了我们，你也一样要死啊！”居婉双手紧紧地抓着她的手，不让那刀刺向她。
我心惊胆战地看着，明白若居婉死了，下一个便会是我。
想着，我立即看向四周，看看有什么是可以还击的。
想到了头上的发钗，我立即拿下，想冲向与居婉纠缠的月华，却还没有站起便直直地往后倒下。我的脚根本使不上力，我的手也慢慢地乏力，居婉同样中了迷药，看来也支撑不了多久。
“快过来帮我。”居婉吃力地喊，刀锋几乎要刺向她的脸庞。
“啊——”
尖锐的叫喊声在思缕宫的正殿内回响着，我只看见，她最后无力地松开了手，那刀直直地刺了下去。
害怕的感觉让我一阵阵地眩晕，抚着心胸，一种想反胃的冲动让我感到难受极了。用力地闭上眼，我已经不敢去看居婉和月华，哪怕月华的刀要向我刺来，我也无力挣扎了。
“啊——啊——”居婉一连尖叫了几声，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受了几刀，更是心惊胆战。
惊吓地回眸，却是看见居婉痛苦地蜷缩着，而月华的刀再次举起，“不管是谁，害死我孩子的肯定是你们两人，我要你们给我们母子陪葬。”
疯狂的尖叫刺痛耳朵，我无力地坐在地上，吓得再次闭上眼。
一声巨响，我还不清楚是什么声音，只知有人进来了。当我回头之时，月华已经在他的剑尖下。
“烈。”抬眸看他，我忍不住欢喜地唤道。
“婉儿。”另一个身影也从门外跑进，冲向了蜷缩在地的居婉。
当他抱住了居婉时，我才知道这人是居将军。还有龚剑，他也来了，立即跑到我的面前，将我从头到脚看了一遍。
“放心，我没事。”对龚剑微微一笑，我再看向段承烈，他也正好看向我，双眸血红地凝视着我，胸口因怒火而剧烈地起伏着。
“婉儿，你怎样？你别吓爹。”居将军用力地抱紧怀中的女儿，慌乱地哭叫着。
“龚剑，再看看婉妃如何。”剑尖依旧架在月华的脖子上，段承烈沉声命令。
“娘娘，你没事吧？”门被撞开了，小秋她们都急急地跑进来，小秋吓得脸色都发白，紧紧地握着我的手，双手因为害怕而不停地颤抖着。
“放心，本宫没事。”回握她的手，我同样重重地喘了口气。
刚刚我吓得连心跳都几乎停止，居婉的尖叫声真的很吓人，我以为她要被刺死了。
想着，我往居婉的方向看去。龚剑抬起她的脸，只见她满脸的血。原来刚刚月华落下的那刀被她闪开了，却刚好划过了她的脸，我看见她的耳朵也在流血，那一刀应是刚好从脸颊一侧刺下，直中耳朵。
“龚剑，你要救我，我不能破相的，你要救我。”居婉痛哭起来，疯狂地握紧了龚剑的手。
“婉儿，别这样，别这样。”居将军心疼地抱着女儿，生气地看向月华，“你这个疯女人，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不会放过你的。”
“居将军请放心，朕会给婉儿一个交代的。”段承烈剑微微一动，月华的脖子立即流出血来。
“终于，你要杀我了。”凄惨地一笑，她瘫坐于地上，凄凉地说道。
他的剑一直紧架在她的脖子，她坐于地上，剑也随着她而动。
“朕今天叫你过去决定离宫的事，你倒行，怎么朕从来不知道，你的心竟然这么狠。”剑又深了一点。
他藏在袖子里的手此时是不是心疼地握紧呢？
“比起月华，皇上的心不是更狠吗？”月华冷笑着看向被他打掉的刀。
此时，我才知道她的手正在流血，那是因为被他的剑所伤。可若不是那一剑，只怕居婉不止是破相，而是被杀害了。
“朕的心狠？哈哈，朕还在后悔当初为什么不够狠？”剑又一次逼紧。
他不能下定决心，那剑只是一点一点地逼紧着，一点一点地没入她的脖子。
“不够狠？”
“朕自问对你不错，你要名分，朕给你妃位。你做了天大的错事，朕怒气冲天，却还是原谅了你，还为了你而不惜让羽儿继续蒙受恶名。而你呢？你回敬朕的是什么？最后，你给朕的却是让朕亲手杀死你的理由。”他最后那句几乎是用吼的。
“哈哈，好一个好皇帝！可你以为，赶我出宫便是恩赐了吗？你可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我不求什么，我只求为自己的孩子报仇，那也是你的孩子，为什么你就能如此狠心地赶我出宫？我的孩子怎么死的？谁害的？你可想过要为我报仇？就算现在，你要杀了我，我还是不甘。一天没有查出是谁杀死我的孩子，就算现在我死了，我的冤魂都会一直纠缠着这两个女人，我一定要为我的孩子报仇。”月华咬牙切齿地指向我和居婉。
“你胡说什么，婉儿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居将军大声反驳。
看向一脸正气的那个男人，再想到他曾说过居将军很忠心的话，我这才发现，居将军果真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只是居将军像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女儿个性也不是很好，尽管以前我没有证据，但是单凭那次在亭子里的事，我就知道这个居婉不是好人。
“不会？你以为你的女儿很单纯吗？你可知道，当日要陷害皇后的人是谁？就是你的女儿。”月华冷笑着一手指向居婉。
此时的居婉正被龚剑以布包扎着受伤的脸，一副欲要晕倒的模样。听话锋指向自己，居婉立即睁开了眼，原本清澈的漂亮眼眸此时也变得混浊不见底。
“你说什么？”居将军一怔，看向自己的女儿。
我也没有想到当日的事与居婉有关，也感到几分意外。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说清楚一点？”段承烈声音更冷了几分，背微微一僵。
“月华不是跟皇上说过当时是月华偷听到你们说的话吗？其实当时月华刚好去找你，却听到你们在谈话，而居婉所站的位置就刚好看到月华。当时她还在反对皇上带皇后离宫的主意，却在看到月华后变了脸，改为提议皇上赌一下皇后的真心。当时她的眼眸直直地看着我，她是在提议皇上试探皇后的心，也是在提议月华趁机陷害皇后。虽然她什么都没有做过，不过这心计不是比我这个做事的还要狠心吗？”月华讽刺地一笑，看向一脸愕然的居将军，“月华知道居将军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是皇上的忠臣，居将军可知道你的女儿在宫中做过多少伤天害理的事？那天在亭子里，皇上可知道为什么月华会忽然那么疯狂，那也是居婉做的好事。在遇到皇后之前她就有意误导月华，口口声声说是皇后害死月华腹中的孩子，说不可能这么巧合会是自然滑胎。居婉说虽然皇后当时不在宫里，可就因为不在宫里才好办事。这个女人从来就没有半点仁慈之心，她对自己的敌人，向来心狠手辣。只不过她比月华聪明多了，懂得借刀杀人而已。她想要对付皇后，两次都让月华动手，其实全是她的诡计。这样的女人要说她是杀死我孩子的凶手，有什么不可能呢？”
“不，皇上，你不要相信这个女人的话。”居婉立即离开了她爹的怀中，激动地看向段承烈。
任由小秋将我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我总算明白当日的事。
原来是这样的，这两个女人真狠。
“婉妃以为，朕该相信哪一句呢？”淡淡地看向居婉，段承烈冷哼道。
“皇上，不是我……”痛苦掩着脸的居婉不安地摇着头。
“你叫什么？若不是你，皇上自己会查个明白。”居将军怒发冲冠地大骂，用力地将激动的居婉按住。
“够了！”他对一旁的赵侍卫说道，“将月华带到天牢去。”
“不，月华不甘，月华不去！”
“不去？可记得朕说过，不能容许再有第四次，而今天只差一点点，你便伤了朕的皇后。”他冷冷的声音在思缕宫内回响。
看向段承烈，我看到了他眼中的沉重。
十年来的感情，到最后却让他不得不下这个命令，怎不叫他难过呢？
“那又怎样？她不是好好的吗？可我呢？我的孩子是怎样死的？我要的只是一个交代，皇上为什么不能为月华办到？”月华激动尖叫着。
“为什么你一定要执迷不悟？龚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你滑胎的事与他人无关，是天意，是意外，是你的孩子怀得不稳，为什么你一定要执著地认为是别人害你？”怒发冲冠的吼叫在这里回响着，那音量显示他已尽失耐性。
“我不信，我不信！”月华尖叫着，握住了他的剑。
我吓了一跳，看到血从她的手上快速地流下。
“若是报应，为什么要报在我孩子的身上？为什么不让我的孩子平安出世啊！啊！”尖锐的叫喊声响彻云霄，伴随而来的是吓人的一幕。
怔怔地看着，看着剑没入她的脖子，我无力地倒于小秋的怀中。
怎么会这样？
“月华？”段承烈痛苦地叫了一声，立即上前抱起她。
可是她已经一动也不动了。
不愿去看，我将脸埋在小秋的怀中。
月华死了，她终究还是死了。
若不是失去那个孩子，她也不会变得如此疯狂，最终将自己推上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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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月华会这样做？她怎敢呢？就算杀了我们，她也难逃死罪啊！她是不是疯了？
“你疯了，你可知道这是死罪？”居婉吓得花容失色，也跟着后退。
“死？皇上都要赶我出宫了，死又有什么可怕？还有被人丢弃更可怕的事吗？”疯狂地叫嚣着，月华向前挥动着小刀。
“赶你出宫？”居婉意外地皱起了眉。
我也同样感到意外。
“对，他要为了这个认识不足一年的女人而要赶我走，哈哈，我痴恋了他十年，最后他回敬我的竟然就是要我走。”月华激动地大笑起来，用小刀向着我指了指。
吓了一跳，我假装不经意地将一旁的大花瓶推到地上，立即发出了刺耳的响声。希望小秋能聪明一点，去通知人来救我们。
“娘娘，发生了什么事，娘娘？”剧烈的敲门声响起，证明小秋并不如我所想的那么聪明。
一闭上眼，我立即想跑，却忽然觉得脚再也使不上力。
“啊！”居婉无力倒于地上，痛苦地低喊一声。
面对我们的无助，月华却兴奋了起来。
“月华，就算皇上要赶你走，你也不能让我们陪你一起死啊！我自问不曾做过什么伤害你的事。”居婉跌于地上，不甘地反驳。
哪怕脚下无力，居婉还是极力想要往里移动，想跟可怕的月华拉开距离。
“没有？若是没有，那我的孩子怎么会流掉？若不是滑胎，皇上也不会如此绝情地赶我走，若不是你们，我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我为了那个男人能顺利登上帝位连他的太子侧妃也不当，为的是什么？你们怎么会懂。他却只看到你们的好，却不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你们逼出来的。”月华怒不可遏地吼骂，又一次疯狂地挥动手上的小刀，“我不甘，为什么他要放弃的人是我？明明被伤害的人是我啊！”
静静地不发一语，我缓慢地坐下，担心脚下无力而倒下伤了腹中的孩子。
看了眼安静的我，居婉不甘地抬眸看她，“害死你孩子的人不是我，凭什么你要杀我？”
“不是你？那你有证据证明是谁吗？”咬着牙，月华冷哼道。
“就是这个女人。”居婉肯定地指向我。
我看向月华，立即反驳，“不可能，当时我不在宫中。”
“就因为你不在宫中，所以你命人做了事就没有人会怀疑是你。”居婉如亲眼所见般，依旧肯定地指证我。
不理会她，我看向月华，“你在我的宫中做事那么久，你该知道，我不是那么狠的女人，我怎么可能会对你的孩子下手呢？”
“因为你恨月华害死了你腹中的孩子。”居婉抢先说。
看来，她是想让月华的恨意只向着我一人。
生气地瞪向她，听着小秋她们用力的拍门声，我只好极力为自己驳回，“月华，我是恨你，可是我没有做，我说了没有就没有。”
“我也没有，若不是你，会是谁呢？”居婉急声道。
“够了，你们都不用吵。不必着急，不管害死我腹中孩子的人是谁，我都要在死之前为孩子报仇。既然你们都无法证明自己不是凶手，那么都要死，跟我的孩子一起死。”声嘶力竭地尖叫着，月华先冲向了最靠近她的居婉。
她高高地举起刀，我吓得掩住了嘴，想跑，却使不上力。
刚刚她撒向我们的东西就是迷药吧！
“你疯了，就算你杀了我们，你也一样要死啊！”居婉双手紧紧地抓着她的手，不让那刀刺向她。
我心惊胆战地看着，明白若居婉死了，下一个便会是我。
想着，我立即看向四周，看看有什么是可以还击的。
想到了头上的发钗，我立即拿下，想冲向与居婉纠缠的月华，却还没有站起便直直地往后倒下。我的脚根本使不上力，我的手也慢慢地乏力，居婉同样中了迷药，看来也支撑不了多久。
“快过来帮我。”居婉吃力地喊，刀锋几乎要刺向她的脸庞。
“啊——”
尖锐的叫喊声在思缕宫的正殿内回响着，我只看见，她最后无力地松开了手，那刀直直地刺了下去。
害怕的感觉让我一阵阵地眩晕，抚着心胸，一种想反胃的冲动让我感到难受极了。用力地闭上眼，我已经不敢去看居婉和月华，哪怕月华的刀要向我刺来，我也无力挣扎了。
“啊——啊——”居婉一连尖叫了几声，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受了几刀，更是心惊胆战。
惊吓地回眸，却是看见居婉痛苦地蜷缩着，而月华的刀再次举起，“不管是谁，害死我孩子的肯定是你们两人，我要你们给我们母子陪葬。”
疯狂的尖叫刺痛耳朵，我无力地坐在地上，吓得再次闭上眼。
一声巨响，我还不清楚是什么声音，只知有人进来了。当我回头之时，月华已经在他的剑尖下。
“烈。”抬眸看他，我忍不住欢喜地唤道。
“婉儿。”另一个身影也从门外跑进，冲向了蜷缩在地的居婉。
当他抱住了居婉时，我才知道这人是居将军。还有龚剑，他也来了，立即跑到我的面前，将我从头到脚看了一遍。
“放心，我没事。”对龚剑微微一笑，我再看向段承烈，他也正好看向我，双眸血红地凝视着我，胸口因怒火而剧烈地起伏着。
“婉儿，你怎样？你别吓爹。”居将军用力地抱紧怀中的女儿，慌乱地哭叫着。
“龚剑，再看看婉妃如何。”剑尖依旧架在月华的脖子上，段承烈沉声命令。
“娘娘，你没事吧？”门被撞开了，小秋她们都急急地跑进来，小秋吓得脸色都发白，紧紧地握着我的手，双手因为害怕而不停地颤抖着。
“放心，本宫没事。”回握她的手，我同样重重地喘了口气。
刚刚我吓得连心跳都几乎停止，居婉的尖叫声真的很吓人，我以为她要被刺死了。
想着，我往居婉的方向看去。龚剑抬起她的脸，只见她满脸的血。原来刚刚月华落下的那刀被她闪开了，却刚好划过了她的脸，我看见她的耳朵也在流血，那一刀应是刚好从脸颊一侧刺下，直中耳朵。
“龚剑，你要救我，我不能破相的，你要救我。”居婉痛哭起来，疯狂地握紧了龚剑的手。
“婉儿，别这样，别这样。”居将军心疼地抱着女儿，生气地看向月华，“你这个疯女人，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不会放过你的。”
“居将军请放心，朕会给婉儿一个交代的。”段承烈剑微微一动，月华的脖子立即流出血来。
“终于，你要杀我了。”凄惨地一笑，她瘫坐于地上，凄凉地说道。
他的剑一直紧架在她的脖子，她坐于地上，剑也随着她而动。
“朕今天叫你过去决定离宫的事，你倒行，怎么朕从来不知道，你的心竟然这么狠。”剑又深了一点。
他藏在袖子里的手此时是不是心疼地握紧呢？
“比起月华，皇上的心不是更狠吗？”月华冷笑着看向被他打掉的刀。
此时，我才知道她的手正在流血，那是因为被他的剑所伤。可若不是那一剑，只怕居婉不止是破相，而是被杀害了。
“朕的心狠？哈哈，朕还在后悔当初为什么不够狠？”剑又一次逼紧。
他不能下定决心，那剑只是一点一点地逼紧着，一点一点地没入她的脖子。
“不够狠？”
“朕自问对你不错，你要名分，朕给你妃位。你做了天大的错事，朕怒气冲天，却还是原谅了你，还为了你而不惜让羽儿继续蒙受恶名。而你呢？你回敬朕的是什么？最后，你给朕的却是让朕亲手杀死你的理由。”他最后那句几乎是用吼的。
“哈哈，好一个好皇帝！可你以为，赶我出宫便是恩赐了吗？你可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我不求什么，我只求为自己的孩子报仇，那也是你的孩子，为什么你就能如此狠心地赶我出宫？我的孩子怎么死的？谁害的？你可想过要为我报仇？就算现在，你要杀了我，我还是不甘。一天没有查出是谁杀死我的孩子，就算现在我死了，我的冤魂都会一直纠缠着这两个女人，我一定要为我的孩子报仇。”月华咬牙切齿地指向我和居婉。
“你胡说什么，婉儿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居将军大声反驳。
看向一脸正气的那个男人，再想到他曾说过居将军很忠心的话，我这才发现，居将军果真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只是居将军像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女儿个性也不是很好，尽管以前我没有证据，但是单凭那次在亭子里的事，我就知道这个居婉不是好人。
“不会？你以为你的女儿很单纯吗？你可知道，当日要陷害皇后的人是谁？就是你的女儿。”月华冷笑着一手指向居婉。
此时的居婉正被龚剑以布包扎着受伤的脸，一副欲要晕倒的模样。听话锋指向自己，居婉立即睁开了眼，原本清澈的漂亮眼眸此时也变得混浊不见底。
“你说什么？”居将军一怔，看向自己的女儿。
我也没有想到当日的事与居婉有关，也感到几分意外。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说清楚一点？”段承烈声音更冷了几分，背微微一僵。
“月华不是跟皇上说过当时是月华偷听到你们说的话吗？其实当时月华刚好去找你，却听到你们在谈话，而居婉所站的位置就刚好看到月华。当时她还在反对皇上带皇后离宫的主意，却在看到月华后变了脸，改为提议皇上赌一下皇后的真心。当时她的眼眸直直地看着我，她是在提议皇上试探皇后的心，也是在提议月华趁机陷害皇后。虽然她什么都没有做过，不过这心计不是比我这个做事的还要狠心吗？”月华讽刺地一笑，看向一脸愕然的居将军，“月华知道居将军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是皇上的忠臣，居将军可知道你的女儿在宫中做过多少伤天害理的事？那天在亭子里，皇上可知道为什么月华会忽然那么疯狂，那也是居婉做的好事。在遇到皇后之前她就有意误导月华，口口声声说是皇后害死月华腹中的孩子，说不可能这么巧合会是自然滑胎。居婉说虽然皇后当时不在宫里，可就因为不在宫里才好办事。这个女人从来就没有半点仁慈之心，她对自己的敌人，向来心狠手辣。只不过她比月华聪明多了，懂得借刀杀人而已。她想要对付皇后，两次都让月华动手，其实全是她的诡计。这样的女人要说她是杀死我孩子的凶手，有什么不可能呢？”
“不，皇上，你不要相信这个女人的话。”居婉立即离开了她爹的怀中，激动地看向段承烈。
任由小秋将我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我总算明白当日的事。
原来是这样的，这两个女人真狠。
“婉妃以为，朕该相信哪一句呢？”淡淡地看向居婉，段承烈冷哼道。
“皇上，不是我……”痛苦掩着脸的居婉不安地摇着头。
“你叫什么？若不是你，皇上自己会查个明白。”居将军怒发冲冠地大骂，用力地将激动的居婉按住。
“够了！”他对一旁的赵侍卫说道，“将月华带到天牢去。”
“不，月华不甘，月华不去！”
“不去？可记得朕说过，不能容许再有第四次，而今天只差一点点，你便伤了朕的皇后。”他冷冷的声音在思缕宫内回响。
看向段承烈，我看到了他眼中的沉重。
十年来的感情，到最后却让他不得不下这个命令，怎不叫他难过呢？
“那又怎样？她不是好好的吗？可我呢？我的孩子是怎样死的？我要的只是一个交代，皇上为什么不能为月华办到？”月华激动尖叫着。
“为什么你一定要执迷不悟？龚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你滑胎的事与他人无关，是天意，是意外，是你的孩子怀得不稳，为什么你一定要执著地认为是别人害你？”怒发冲冠的吼叫在这里回响着，那音量显示他已尽失耐性。
“我不信，我不信！”月华尖叫着，握住了他的剑。
我吓了一跳，看到血从她的手上快速地流下。
“若是报应，为什么要报在我孩子的身上？为什么不让我的孩子平安出世啊！啊！”尖锐的叫喊声响彻云霄，伴随而来的是吓人的一幕。
怔怔地看着，看着剑没入她的脖子，我无力地倒于小秋的怀中。
怎么会这样？
“月华？”段承烈痛苦地叫了一声，立即上前抱起她。
可是她已经一动也不动了。
不愿去看，我将脸埋在小秋的怀中。
月华死了，她终究还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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