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远远看_盛世长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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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远远看

  啪地一声,白瓷落地,长孙曜回了神,摁住长孙明的右肩,锢住她的肩将她推开些。

  他身上还留着长孙明的气息,面上耳上红得滴血,他同长孙明之间并没有隔开太多距离,他还能看到长孙明长睫上沾染的雾气,他不知自己到底是以怎样的心情说出话的:“顾长明,你……”

  长孙明露出的肌肤都泛着红,混沌的脑中有了片刻的清醒,但那点清醒几像没有存在过般,羽睫颤了几下,又自长孙曜腰间紧锢住他,给了长孙曜更急促粗暴的吻。

  长孙曜满怀都是长孙明的气息,就连长孙明唇上带着苦涩的气息也渐渐变了,除了她好像什么都不存在了。

  ……

  腰间紧了,长孙明无甚感觉,同长孙曜一同倒下也无甚感觉,只身上重得让她蹙了眉,长孙曜紧扣住长孙明的手,不过片刻,长孙明又挣开了,烫得异常的手探进长孙曜衣袍中,她也感觉不到抓破皮肤的感觉。

  长孙曜眉间轻蹙起,胸膛紧贴着长孙明,那颗心跳得吓人。

  “公子。”

  长孙曜浑身一颤。

  陈炎的声音又自门外响起。

  “公子。”

  陈炎听力是好的,他听到了雅间内有不太大的有点异常的声音,他顿了一顿,旋即如雷劈了般,僵挺挺地立着,不敢再出声,却也不敢走开。

  长孙曜彻底清醒过来,抓住长孙明的双手往上一扣,压住长孙明不让动。

  长孙明眼眸染着愈发重的红。

  长孙曜掌中现出悬心指刀,指刀划开手腕,收了指刀将长孙明抱起,旋即将流血的手腕送入长孙明口中。

  ……

  陈炎惴惴不安入房,看到长孙曜垂着的左腕袖袍染了血,猛地一怔,但长孙曜衣袍头发都还算齐整。

  他垂首上前行礼,余光看到掩在纱幔后的软塌,长孙曜的雪色大氅将长孙明盖得严严实实。

  “怎么回事。”长孙曜冷声。

  陈炎离开前,长孙曜让人泼了长孙明一盆冷水,将长孙明浇了个半透。

  陈炎看到了长孙曜衣袍上不该有的水渍,以及面上耳上莫名的红,却不敢胡乱猜测方才雅间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只作什么也不知道,什么都没看到,将韩清芫那处问出的话禀来。

  “燕王并没有用其他东西,只喝了一杯苦茶,韩清芫在那杯茶里放了东城月老祠的香灰。”

  “什么?”

  陈炎取出韩清芫那拿的装香灰的两只小瓶子,一只为红色,一只为青色。

  他道:“东城月老祠盛传,只要男女同喝月老祠的香灰,就能白首偕老,恩爱一世,这香灰又分灰白二色,男子喝灰色香灰,女子喝白色香灰。”

  长孙曜只觉听到天大的笑话:“荒谬,竟能传出这等胡话,还有蠢货信。”

  长孙明喝的哪里是香灰,那分明就是!

  陈炎又道:“应该是红瓶灰色香灰有问题,让人掉了包,白色香灰无问题,所以韩清芫才无事。”

  长孙曜烦躁不豫:“查。”

  陈炎躬身应是,犹豫之下,又担心问道:“太子殿下,燕王她?”

  长孙曜神色复杂古怪,不看陈炎:“死不了。”

  陈炎也不敢多问:“是。”

  ……

  顾奈奈急匆匆地出去,门卫说陈炎唤她,要她立刻出去,她不知道有何事,但在东宫之时,她同殿下都受过陈炎的照顾,她对陈炎的印象还是不错的,见到陈炎,行罢礼后,她不解问:“陈将军有何事?”

  陈炎唤扶着昏迷的长孙明的侍女过来。

  顾奈奈一惊,赶紧从侍女手里接了长孙明,连连唤了长孙明几句没听得回应后,担心急问:“陈将军,殿下、殿下怎么了?”

  陈炎不明显地看一眼后头马车,长孙曜现下便在那处。他不做回答,长孙明左右也无事了,只道:“好好照顾你家王爷就是了。”

  他自然看得出长孙明中的是催-情-药,至于长孙曜不把长孙明交给李翊裴修,直接送回燕王府,交给顾奈奈,大抵是因为不放心,顾奈奈对长孙明忠心,又是女子,将长孙明交给顾奈奈,比裴修李翊妥当。

  但长孙曜任着李翊裴修找长孙明,不告知二人情况,他倒有点猜不出是因何了,不过,至多也是找一夜,李翊裴修出不了事。

  今夜闹出这等事,应是有人知道了韩清芫喜欢长孙明,故意这般设计,但此计到底是为了让长孙明同长孙曜结仇,还是为了韩清芫失了清白无法嫁给长孙曜,还不好说。

  ……

  查谁换了韩清芫的香灰并没有太难,不过一日,陈炎便将前后查清。“王质?”长孙曜面色冰冷瘆人。

  王质是英国公嫡次子,王赟之弟,也是王扶芷嫡亲的哥哥,如此说来,王质设计长孙明和韩清芫,大抵是为让韩清芫失清白,无法争抢太子妃之位。

  此事王赟王扶芷等人知不知还不好说。

  陈炎躬身再禀:“王质在燕王生辰前五日弄到了结春散。”

  长孙曜回东宫当夜,便让扁音查清了香灰瓶里是结春散。

  结春散是去年年底方出的烈性-催-情-药,炼制结春散的药物昂贵稀少,但因药效极好又刺激,很快便被那些浪荡子弟追捧,结春散药效远高于两三年前流传兴盛的合欢玲珑。

  “陈炎。”长孙曜冷笑了笑。

  陈炎后背一凉,垂首行礼。

  自入殿,长孙明就没敢往长孙曜那看一眼,整个早朝更没听得一句话进去,长孙无境虽习惯长孙明上朝不认真,但长孙明今日一声不吭,连应付的话都没有,要被他吼了,才说出应付的话,整个早朝都是这般模样,着实令他动了怒。

  长孙无境甚至觉得,长孙明今日是想逼得他杀了她。

  长孙曜极不明显地看过长孙明几眼,但每次都极快地移开视线,今日这早朝,他并不比长孙明认真多少。

  打死长孙明都想不到她竟能在生辰那日做出这种荒唐事,更可怕的是,她竟还记得她做了这事,就算没有完完整整地记得,可她记得她做了什么。

  她逼迫了长孙曜,对长孙曜做了那种事。

  她简直就是禽兽不如的混账。

  为什么要她记得这件事?为什么长孙曜不直接杀了她?

  虽知自己同长孙曜没犯下那等无法挽回的大错,但那日雅间内发生的事,并不可宽恕,她这辈子都没脸见长孙曜。

  长孙曜就该杀了她。

  而不是现在,还让她能在朝上和他见面。

  更令她羞耻难言的是,她像生了重病一样,心里点着火,时刻烦躁不耐,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夜里也睡不着,想着……想着不该想的。

  她是疯了。

  疯得彻彻底底。

  下朝后,长孙明仍没有好过来,垂着的眼泛着极重的红,她只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再也不出来。

  她只不明白,长孙曜今日是如何做到,仍当她不存在的。

  她开不了口,她没办法再同长孙曜说话,甚至是没办法抬眼看长孙曜。

  可她心里却不是想这样的。

  出宫前,长孙明没料到竟能碰到长孙曜,长孙曜大抵也是要出宫,他同她隔得远远的,他明是要上车驾了,却忽然回了头。

  长孙曜一袭素面白缎锦袍,墨发高束,少了几分朝堂上的冷漠严肃,多了几分少年气。

  长孙明像当头挨了一棒,立刻低了头,一头栽进了车驾。

  便是这般痛苦,长孙明也还是应了李翊裴修的话,下朝后去松鹿书院接二人。

  她怕二人发现她的异处,尽量露出正常的神态,唯一庆幸的是,那日莫名从摘星楼失踪之事已经骗过了李翊裴修二人,二人并不知她对长孙曜做的那等荒唐事。

  到底是什么样的药,竟能使得她明知是长孙曜的情况下,还逼迫了长孙曜。

  她是不清醒,她是混乱,可她看得清清楚楚,心里同明镜似的,知道她逼迫的人是长孙曜。

  她自没有对长孙曜生了那等不该有的念头的,可她就是对他做了那些事,她甚至还记得,她抓伤了长孙曜,她将他咬得流血。

  李翊扇开他的紫檀扇,啧啧几声:“绝了,真真绝了,阿明,你知道吗,韩清芫把王质给打了。”

  长孙明心里痛苦,什么也没听进去。

  李翊阖扇在长孙明眼前晃了两下,长孙明才回了神。

  她不大自然:“怎、怎么了?”

  李翊又将韩清芫打王质的话说了一遍。

  长孙明听到韩清芫的名字,好半晌说不出话,可她怕二人发现她的不对劲,便硬撑着,假装有点兴趣地问:“不知道,王质是谁?韩清芫打王质做什么?”

  “王质是英国公的嫡次子,王扶芷的二哥,至于为什么打,我就不知道了。”李翊还是不敢相信这事,“好在王质护卫多,没被打死,不过两条腿都被韩清芫打断了,就算能接回去,怕也要落下残疾了,也不知道要养多久,王、韩二家可是结了大梁子了。”

  “谁能想到,英国公府的公子竟能被将军府的姑娘打断腿。”

  作者有话要说: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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